恩佑倒也显得大方,拍了拍女孩儿的手,“还不谢谢秦爷爷。”
女孩脸微微一红,点点头,“谢谢秦爷爷。”
秦非言道,“爷爷可真是偏心啊,从来没听说给我包个什么大红包之类的。”
“你的红包?等人工受精成功后,我会给替你怀孕的女孩包个很大很大的。”
安安受不了这么大刺激,脸憋得通红。
秦非言看着安安,“你别这样,我是个同恋,全海城人民都知道,你不会才来海城吧?这么一点消息都可以弄得你这么诧异。”
安安说,“我是跟恩佑一起在日本长大的。”
恩佑时不时将目光轻轻转移,落在对面他心仪的女孩身上,朵儿吃着菜,偶尔会被江钊逗笑。
将目光挪开,他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等到晚饭结束,朵儿在花园找到恩佑,“恩佑。”
恩佑依旧是清泉似的眸,温暖的笑,“朵儿。”
“呵呵,没打扰你吧?”
恩佑看看站在一旁的安安,摇摇头,“当然没有。”
“恩佑,我想,什么时候把画拿回来。”朵儿觉得自己的裸画放在别人那里总归是不好的,而且当时画的时候就想留个纪念,不拿回来算什么纪念?
“行,你告诉我手机号码,改天我给你送过去也行。”恩佑正要拿出手机记电话号码,这时候看江钊也走了过来,便将安安拉了过来,站在自己边上跟朵儿说,“安安对海城不熟,要不然你们经常一起出去逛逛?安安也可以顺便买些喜欢的东西,陪女孩子逛街,我是不想去的。”
安安似乎也很兴趣,“好啊好啊,我正想去呢,恩佑说出去逛还不如看书,哪里知道逛街有多好玩呢,是吧,嫂嫂。”
江钊走好走到朵儿身边,拍了拍朵儿的肩,“你们倒是有伴了。经常去玩玩也是好的。”
恩佑看着江钊,无奈的说,“就她们女孩子喜欢那种事,一说逛街,比什么都起劲,我感觉是上刑场。”
江钊笑道,“男女有别,男女有别。”
江钊接到庄亦辰的电话,言简意骇,“我在‘昭君’等你,当面和你说。”
朵儿问,“什么事?”
江钊抬腕,伸手拨开袖口,看了看时间,“等会我让吴伯送你回去,我有点急事,先走。”
恩佑阻止了江钊,“不用麻烦吴伯了,我等会回去的时候,顺便送嫂嫂。”
“谢谢你了,恩佑。”
“太见外了。”
江钊刚走,恩佑便提出改天再来拜访。
朵儿搭顺风车,她和安安坐在后排,恩佑坐在副驾驶室。
朵儿觉得安安也不是那么很文气,笑起来的时候,也能很开怀,恩佑从后视镜里看着朵儿花枝乱颤,不由心动。
转过脸来,对安安说,“安安,朵儿鼻子上有些脏,你替她擦擦。”
安安看了一眼恩佑,便从包里拿出一条叠得方方的手绢,“嫂嫂,来,我把鼻尖上那点脏污给你擦擦干净。”
朵儿伸手摸了摸,“我这么不小心吗?自己来吧。”
“没事没事。”安安执意要帮朵儿。
朵儿觉得鼻尖上到底什么东西,安安要擦这样久,帕子真香,忍不住想多闻几下,甩了甩头,有点晕……
越来越晕,看着转脸看她的恩佑,恩佑的五官都在画圈圈,跟投了颗石子在池塘里一样,一圈圈的,不停的往外扩散。
江钊赶到绝代佳人,料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从地下专用车库直接摁了电梯上了“昭君”。
出了电梯,看到庄亦辰整一个人摇着骰子,“昭君”跟别的包间不同,没有什么怪的味道,不需要用空气清新剂掩盖那些烟酒味或者呕吐物,灯光也更明亮。
江钊坐下来,庄亦辰便坐直了身子,“上次你让我查的那十二年前消失掉的雷家。”
“嗯。”江钊认真听着。
“当时只是活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雷震天,一个是他八岁的孙子。”
江钊看了一眼庄亦辰,示意他继续说,庄亦辰继续道,“你可不知道,他这个孙子在八岁的时候就开枪连杀十三人,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只有八岁的男孩枪法非常准,后来男孩中枪,心脏受损,雷振天不惜重金给他换心,活了,但从些后,再也没有一丁点雷家的消息,我能查到的就是这么多。”
江钊一惊,“你是说那个八岁的男孩开枪连杀十三人?”
“对”
江钊想着恩佑,想着他的那双眼睛,平时说话的语态,细皮嫩肉的,甚至那次被朵儿夸了之后,他还特意观察过他的手,一点茧子都没有。
这样的一个纯净得跟一泓水一样的男孩,八岁的时候杀了十三个人?
他不相信,“有没有弄错?”
庄亦辰摇头,“查了这么久,就是不想查错,但是之后,就像你说的,凭空消失了。不过当时雷家是被日本两个家族联合灭门的,这两个家族从八年前开始,就一直在败落,也没有仇家报仇,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个家族的重要直系股东全部都弄得身败名裂,基本上是私藏大量******,而且全部是逼到中国检查出来的,要知道中国是有死刑的。如果这个是跟雷家有关系,那么只能说雷家实在是太能忍了。”
江钊眉头一直皱着,没有展开,看着庄亦辰,认真道,“亦辰,一个人,看起来无欲无求,清心寡欲,你觉得意味着什么?”
庄亦辰想了想,“一,是真的清心寡欲,什么也激不起他的兴趣。二,就是他的城府太深,太懂隐藏,而且藏得每个人都看不出他有欲望……”
江钊只觉得异常的烦闷,脑子里灵光闪过那天寿宴时恩佑巴巴的朝着朵儿伸出手,他的右眼就跳得厉害,站起来,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秦宅,“吴伯,朵儿呢?”
“恩佑少爷说送孙少奶奶回去,早走了。”
江钊又拨了朵儿的手机,无人接听。
挂了电话,跟庄亦辰说了句,“我先走了。”快步就去摁了电梯……
熬夜熬死我了。喂,你们也别太伤我心哦。把你们碎了的节操都粘起来,不然我会好幽怨的。
朵儿呼吸浅浅,车子还在路上缓缓前行,安安已经坐到了前排副驾驶室,恩佑则坐到了后排。
中间的隔板已经拉上,后排的位置成了私密的空间。
朵儿的头枕在恩佑的腿上,脸上有男孩软软的指腹慢慢抚拭。
恩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这样亲密的朵儿在一起过,他不由得将她放平,又将她修长的腿曲起。
他看着她双目阖着,眼睛上的两片小刷子压在眼肚上一动不动,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忍不住似的,额上,鼻尖,樱唇,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睡颜,看着那张还沾着他唾沫的唇,闪着诱人的光泽。
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压了压,很软。
他在想,她的嘴是什么味道?他很想知道,于是,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尝了尝。
男人对于与性相关的一切都是自来熟,都有超高的领悟力,即便他从未吻过任何人,也很快从生涩,到意犹未尽中深深吸吮,不会再让她的唇从他的嘴中逃脱。
车子开得很平稳,可是他却越来越不平,她的胸口在起伏,她的腿又长又白的露在外面,将手伸进她的脖子,托住她的后脑,再吻了一次,松开时,额上都是汗,声音有轻轻的颤,却还是冷冷的,“去凯悦。”
隔板前面的司机,很机械的说了句,“是,少爷。”
江钊依旧打着朵儿的手机,恩佑的电话他不知道,这时候打电话去席家问,也是有点小题大作。
江钊脚下都是急油急刹的速度,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的慌,好象走进黑漆漆的树林,随时会窜出一个怪兽一样让人神经紧张。
车子开到朵儿的小区楼下,拔了车钥匙,下车,摔上车门,抬头一看,六楼没有一点灯光。
他的腿很长,一大步可以跨三个楼梯,没几下就跑上了六楼,敲门,敲门。
再拿出钥匙,转动锁孔。
打开家里的灯,喊着“云朵,云朵。”没人回答他。
又马上关上门,连跳带跨的下了楼,车钥匙还握在手上,摁了感应,车灯闪了两下,拉开车门,坐进去,开车。
这中间一直不停的给朵儿打电话。
朵儿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每次只要响两三声,她就会接起来,因为他的铃声是不一样的。
这一站直接杀到了席家,以一种从容的姿态下了车,随口说因为去了一下办公楼路过席家,过来看看席爷爷,顺便问了句,“恩佑还没有回来?”
佣人说,“小少爷还没回来呢。”
江钊看着席振天,“那也是,今天都麻烦恩佑,我刚才去楼里,恩佑替我送朵儿了,可能会晚点。”
席振天眉锋一蹙,恩佑如果送朵儿?
他不太敢想。
江钊一眼瞥见席振天的表情,哪怕是只稍纵即逝的一秒,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礼貌的跟席振天说,“席爷爷,那我先走了,朵儿可能已经到家了。”
“好好好,钊钊改天过来坐。席爷爷也该安排一顿饭局。”
“好好好。”江钊哪里还有心情扯什么饭局的事情,才一出了席家别墅花园外的大门,就打电话给了卓浩,“耗子,你那里现在定位方便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