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娅的聪明不单是她会与人周旋,比如江钊回到院长办公室后,她冲着江钊一笑,“钊哥,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江钊被小娅这一声“钊哥”叫得直冒鸡皮疙瘩,因为小娅从来都是直接叫江钊,包括夏浅,因为在她们眼里,朵儿年纪最小,她们比朵儿大,那么他就是她们的妹夫,这个便宜一直都占着,好在他从来也不计较这些称谓,直觉小娅这一声“钊哥”后没什么好事,但他还是感慨道,“谢谢你,小娅。”
小娅呵呵一笑,“谢什么啊,大家朋友一场,互相关照和帮助是应该的。”
江钊一听这个“应该的”,再一看小娅脸上的笑意,咳了一声,“你昨天没休息好,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也得赶着回楼里,晚上请你吃饭,我把云朵接着一起。”
小娅看出了江钊的回避,再不装了,“江钊,你是不想帮我是吧?”
江钊这时候自己不是一般的难受,庄亦辰不是说会一直闹腾下去,只要小娅安份了,这事情就算收尾了,所以他现在不能出手帮她,帮也是帮倒忙,说不定越帮越忙,到时候庄亦辰火气一上来,比这严重的事都有,叹了一声,“其实这个事情,你干脆不管,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家里,兴许过 一阵就过去了。”
小娅哼一声,再瞪了江钊一眼,“都是没良心的东西”抓起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包包,转身就走。
江钊赶紧追出去。
小娅跑出医院,直接打了车就走,江钊没追上,打了个电话给庄亦辰,气恼道,“你跟邱小娅这事,就别闹了吧?现在搞得我左右不是人。”
“没事,以后她的电话你不接就是了。”
“你,你真是”江钊干脆挂了电话,人家情侣间的事,最难插手,偏偏这事又是因他而起,这招谁惹谁了?
席氏
恩佑从会议室出来进了自己办公室,席振天坐在会客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安安关上门后出去。
恩佑轻叹一声,把讲议扔在桌上,带着些小脾气,“爷爷,您到底是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您不嫌累吗?”
“不嫌。”席振天翻着报纸,“我喜欢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你不用管我,自己忙自己的。”
“那您回宅子里喝啊,干嘛一天24小时跟着我?”
“乱说,你刚才开会我有去跟着吗?”席振天只管一问一答,头都不抬的“ ”的翻着报纸,似乎在找一处让他有兴趣的新闻。
恩佑是容颜是美人如玉,这时候恼起来清澈的眸子突然就又恼又愤了,“您每天这样盯着我,我会被你逼疯的。”
“哼。”席振天把报纸扔在沙发上,“逼你?你以前答应我不去找江钊的媳妇儿,你后来不也去了吗?”
“那是她出了事,我去看看而已”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说过不准你去,你就不能去,若不是我这段时间这样跟着你,你会这么老实?对,你的那些眼线我给你全撤了,你啊,你就给我熬一段时间,我还就不信,得不到她的消息,你还能不活了。”
恩佑其实很清楚,这么长时间那边都没有消息,肯定是眼线出了问题,爷爷换掉的,他不意外,只是这事情由着自己爷爷说出来,心里还是极不舒服 ,“是是是,您的兄弟情谊最重要。是不是要我给您立个字据?”
“不要,字据这种东西,一烧就没了,你要拿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告诉我,等到什么时候你画室里的那些画全换成了别的女人的了,我就放你自由。”
“爷爷” 恩佑倏地站起来,凝视着坐在会客沙发上的爷爷,恨不得把桌子砸个洞,负气道,“那您就这样跟着吧”
叫他把那些画扔掉,还不如要他的命
欧阳妍睡在床上,被人拍了拍肩,睁开眼睛,看到早上的医生,“嗯?”
医生已经把门上了反锁,倒也没有多慌,可当欧阳妍看到医生把支票放在她的被子上的时候,腾地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欧阳小姐,这钱,我不能收。”
“不能收?因为做DNA的没说通?他需要多少钱?”
医生豫色隐隐,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江市长含沙射影的打了招呼吧?“不是钱的问题,再多钱也不能收,医院有规定,不能收红包。”
欧阳妍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现在在我面前装清高来了?早上的时候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停在这里,欧阳妍又是一笑,原本纯如初荷的笑意都被阴黠覆盖而过,话锋里挑衅意味极重,“你以为我没有留一手吗?早上我们的对话,我可是录了音的。钱你退给我,也是收了,没退还是收了,你自己选一下?”
“你”主治医生看着欧阳妍被套上的支票,一个没站稳,踉跄着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欧阳妍旁若无人的又躺了一下去,“你走吧,拿上本该属于你的钱。”
主治医生扶着陪床的床栏,阖着眼睛,如果做了事能像吐气一样吐掉,他现在已经把肚子里的气都吐干净了,这次栽这么大的跟头,说起来还是自己的贪欲太重。
朵儿在舞蹈室查完头一天的钱帐,便到处看看,有时候也顶着当一下老师。
舞蹈室空间很大,分很多个舞蹈类型功能室,换上黑色带着舞字的T恤,朵儿在一帮学生中穿梭,听着那些,“一嗒嗒,二嗒嗒,三嗒嗒……”的起伏喊节奏的腔调,想着如今安宁的日子,很幸福,如果父亲能够快点醒来,那这日子简直就是在蜜罐里了。
朵儿的店开着,如江钊所料,会有很多人来包卡,不管用不用得上,要包还包最贵的,为的就是想跟朵儿拉近关系,好走到江钊这条线上去。
朵儿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所以在定套餐的时候,都是把贵的套餐拆成好几样。
倒不是担心有人在这里买了套餐去举报说江钊受贿,但是太明显的举动,她还是要预防的。
来这里包卡的,男女都有,有些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要锻炼身体学国标,可是别说国标了,连广场舞估计平时都没有跳过,一看腰上顶着的大肚子就知道是缺乏运动的人,那些举止意味太过明显。
江钊说,这些倒不怕,私底下若别人另塞红包之包的,不收就行。
朵儿这些做得很好。
这天又有一个男人来办卡,若是别人瞅见,一定会跟朵儿说,今天总算来了个像锻炼的人了,长得还俊呢,可朵儿看到闵之寒的时候,一点也没察觉出来。
豪门里的公子哥小姐们,社交礼仪的基本国标是要学的,但都有专门的老师上门教,特别是到了闵之寒这个年纪,基本的那些都学过了。
“朵儿~”闵之寒笑意盈盈。
“早啊,闵少爷。” 朵儿心想,早知道就不要跑到收银这里来看看今天有没有金蛋子往上飞,不来就不用碰到闵之寒,真是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虽然和轻絮是兄妹,可看到轻絮她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闵之寒就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耻辱,没人愿意对着自己的耻辱过去毫不在意。
朵儿称呼上一直对闵之寒很疏离,闵之寒笑了笑,“朵儿,我来照顾你的生意。”
“好啊,我安排人接待闵少爷。”朵儿大方的跟收银员说,“给闵少爷打个九九折。”
“噗~”收银员是个小姑娘,第一次听见老板打招呼给人打折打九九折,好多老板的朋友来都是七折呢,美其名曰不能不收钱,但也不能赚朋友的钱,前提是不亏本,老师的钱收够就行。
其实都有得赚,成本不高,这九九折也太寒碜了,可脸上还是满上就换上虔诚的笑意,“好的。”
闵之寒脸上的笑也僵了僵,柳轻絮那丫头说在朵儿这里办了卡,四折,四折是什么概念?
可现在给他打九九折,他没听错吧?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关系到地位的问题,说明了什么?说明朵儿把那丫头看得更重
朵儿很快以好多事在忙匆匆离开,几下就把闵之寒扔给了助理。
朵儿舞蹈室的对面是小娅的私人订制,今天没有开门。
玻璃的门上的铁链被人拨得“叮当当”的响。
男人头上套着一顶棒球帽,前面的帽舌很长,又压得较低,不太看得清他的样子,但是下颌的胡渣子倒比较清楚,个子很高,穿着夹克式的薄款外套,手摸着铁链锁,抬头看着对面的楼。
他扬起头的时候,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微微一眯眼,杀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