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秦非言一眼,秦非言皱着眉小声问,“我嫂子怎么会在你车里?”
“嗨,别提了,现在他们要打架了,你还管那些?”
秦非言骂了夏浅一句,“都怪你,你个惹祸胚子”
“靠”夏浅很想再跟秦非言干上一架,可是现在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走到江钊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钊哥~”
秦非言差点吐了,这水泥做的女人居然会这么有礼貌。
夏浅刚刚准备再喊一声,江钊已经坐车里退了出来,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瞳里除了看到自己,还看到里面有人拿着一把刀,准备把她剁了,这眼神骇人,吓得她往后一退,轻轻再喊一声,“钊哥,朵儿,朵儿~~”支支吾吾。
“夏浅”江钊已经顾不得形象,伸出铁手钳住夏浅的肩膀,咬牙切齿的,“夏浅别以为有个邱小娅罩着你,你就一天到晚的到处惹事”
夏浅吞了吞口水,男人不能这样吧?长得帅就可以随便对女人凶么?心里又啐自己一口,夏浅啊夏浅,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一看到帅哥就YY人家的习惯啊?“我我我,我又不是有意的”
江钊一把扔开夏浅,夏浅被这一推,正好被过来的秦非言接住,秦非言厌恶的一撒手,夏浅摔在地上,痛得“哇”的一声大叫,“秦非言,你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臭男人,我诅咒你被爆菊爆得菊裂”
秦非言哪有心情理她。
江钊再次钻进车里,这一次,用了大力,生拖活拽的朵儿从里面拉了出来,两个人像是要大干一架,朵儿脸上都是血,不停的挣扎,江钊怒火攻心,双臂一勒,便将女人紧紧制住在胸膛里,往上一提,抱起来就走。
秦非言和夏浅看到朵儿的样子,都吓得说不出来话,夏浅傻在地上张着嘴,合不陇。
朵儿急着叫,“江钊,你混蛋,你放开我”
江钊铁青的脸色并未因为这是在大马路上就放松,不过这里是太偏,要到民生路有人气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朵儿是直挺挺的被他拖抱着走的,朵儿又在乱挣扎,他抱得吃力,这时候蹲下来,一用力把朵儿翻趴在自己的腿上,扬起手,“PIA,PIA”两巴掌打在朵儿的屁股上
朵儿傻了
秦非言和夏浅震惊了
朵儿被揍了之后,消停了,他打她,她爸爸从小到大没这样打过她,打屁股,打得这么重,屁股上一定有指痕了,她今天撞得满头血不说,在朋友面前丢人不说,现在还要被他打
江钊不说话,把朵儿放平在地上,让她自己站着,再不抱她,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往秦非言的车子走去,拉开车门把朵儿塞进去,转过身来,“秦非言,你想干什么?撞个车,自己补不起?”
秦非言尴尬的咳了一声,赶紧朝江钊走过去。
夏浅知道朵儿受伤了,江钊这脸色就是摆给她看的,“钊哥~”
江钊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扯,“夏浅,你现在最好叫人来拖车,马上有人过来取消你的驾照重新学去”
“你凭什么?”
江钊站在车门边看着夏浅,眸寒声冷,“嗯,你可以不用重新去学,这个撞车的位置,我刚刚已经让司机用手机拍下来了,我倒要看邱小娅敢不敢出面来给你赔”
夏浅看着江钊要坐进车里,追过去,“喂,别这样啊,先不说驾照的事,我送朵儿去医院吧。”
“她的事,你少给我管,以后”江钊沉着声音重重的说,“你再敢叫朵儿坐你的车夏浅,我要你一辈子都考不出来驾照不信你试试”
江钊坐进车里,拉上车门,秦非言坐进前排,拉上车门。
朵儿被揍了,心里委屈得很,缩在车门的另外一角,双唇内咬,看着窗外,额头上的血出得少些了,不想看到江钊,这个暴君。
江钊跟司机说了私立医院的地址,便问司机车里的急救箱有没有。
司机便从前方车屉里取了个急救包出来,没有家里的齐全,但是酒精,消毒棉,纱布都有。
秦非言转头看着朵儿,好心问,“嫂子,你头晕不晕?”
“不要叫我嫂子”
“你给我闭嘴”
朵儿和江钊声音分贝都不小,秦非言一看二人同时嘲他吼,吐了气,眼睛无辜的闪了闪,“天,惹不起你们,太凶了”
朵儿继续偏头看着窗外,江钊是气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在拉她的时候看到只有额角有个小伤口,他非得拆了夏浅不可。清毒棉沾上酒精,“过来。”
女人头更偏了些,不理,她受够了,他居然打她。
她这么喜欢他,她时时都在想他,他居然打她。
这还没到最后输呢,她就受不了了。
“我叫你过来。”
伸手便捉住固执女人的下巴,一拉,刚想再一扯,扯到自己面前,却发现女人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白的地方都涨红了,水蒙蒙的,只是没有眼泪流出来,紧紧吸咬着的双唇,有点抖,看着鼻尖都有些轻轻的抖。
“先消毒,再去医院。”声音虽还是冷冷的,但音量明显降了下来。
朵儿松开一直含咬着的双唇,却又用上齿咬住了下唇,伸手打开江钊要往她脸上伸的棉球,“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看着自己老婆满脸是血的惨样子,他就忍不住的火,虽然伤得不重,但如果伤重了呢?
“夏浅管你?叫你不准跟她玩,你听过我的话吗?你看看她一副没个正形的性子,疯疯癫癫的,你跟她玩,靠不靠谱?你有没有听过我的话?你把自己搞成这样,还是我不对了?”
“你对,你对,你都对,行了吧?反正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就一点自已的意愿都不能有吗?”鼻子一下子酸到不能控制,眼睛里冲出来了咸涩的溪流,鼻翼抽抽的吸着气,朵儿声音大,自己也无法平静。
前面的司机不敢让自己有半点好奇的反应。秦非言装着看窗外的风景。
“江钊,你公平点好不好?我有什么没听你的?除了结婚那件事是我不对,是我卑鄙了,你说说,我有什么没听你的?”手背在脸上蹭着,蹭着脸又花了。
江钊知道这个时候再不忍着自己的火就得大吵了,“好了,先处理伤口,不说了。”
朵儿依旧不肯江钊碰她的额头,推开他的手,边泣边诉,“为什么不说?江钊,你自己想想,我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吗?我有什么地方又不懂事了吗?你要我端庄矜持,出去要优雅大方,我跟你结婚这么久,你连鲜艳的绿,刺目的红我都没有穿过”
“我一个劲的讨好你,你的每双皮鞋都是我擦的,我有假手于人吗?哪次家里烧饭,桌子上不是你爱吃的菜最多?你去外面应酬,不管多晚,哪次不是我给你等门?你喝多了几次坐在沙发边的地上就趴在那里睡着了,哪次不是我把你拖拽着上楼的?你说说,我是你老婆,纵使结婚这件事是我逼你,是我不对,我不该跟欧阳妍抢这个江太太的位置,但我尽量在将功补过了吧?我管过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吗?我不是一直都没管吗?你还想怎么样?”
秦非言胸口里有一口满满的气,缓缓的吐出来。不去打扰夫妻二人的争吵。
江钊在听着朵儿前面的话,心里涩麻麻的难受,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朵儿为他做了这些,所以他总是觉得她挺好的,一直想办法对她好些。
可是一提到将功补过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他讨厌她一说事就把欧阳妍拿出来讲,她不管?她不管她还有理当着其他人的面来说?
她还要告诉所有人他江钊的老婆根本不在乎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19岁的年纪谁不是色彩绚丽的,谈情说爱的纯真年纪?就算她早熟,对****也该是有感觉的年纪了,若是爱人有异心,怎么可能不暴跳如雷,她却要表现出一副好象大龄妇女对老公外遇的冷淡和漠然姿态,这分明就是告诉别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她在告诉别人,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说够了没有”
“没有”朵儿难得发泄,她不说出来,她不舒服,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抽抽噎噎,抽噎却依旧想要一鼓作气的说完,“我这么听你的话,你就不能稍稍让我舒服点吗?我有过朋友吗?爸爸出事后,出得又是那样的事,贵族学校里的同学,哪个不是怕我去找他们家的麻烦?恨不得有多远避多远。连未婚夫都退婚,只有郑灵一个对我好,可是郑妈妈也生怕我去找郑灵。我连个想闲聊的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小娅姐和夏浅,当时她们知道我家的事情,而且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但她们没有躲过我,也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到现在了就这么点朋友,你还不准我跟她们玩,你是不是想把我弄成抑郁症?你最好我得了抑郁症,抑郁得自杀了,你就丧偶了,你就不用离婚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欧阳妍,人家外面的人也不会说你半分不是了”
面对朵儿声泪俱下的哭斥,江钊眉眼森寒,慢慢过渡,有了些许暖光,不顾她的反抗,紧捉住她的下颌,手中湿湿的消毒棉球在她的脸上把血渍擦干净,一个个血红的棉球慢慢变淡,扔进垃圾小袋里。
他知道他态度不好的原因:第一,是她没听他的话,继续跟夏浅那个小****一起玩。
第二,是她发短信的时候又骗了他。
第三,是他准备过去找她对质的时候,她满脸是血。
第四,她满脸是血还死不悔改的不肯下车,一个开车都开不直的驾驶员的车,她都敢坐,她还敢叫嚣,她还敢跟他反抗,还敢说不过日子。
他纠结的问题太多,而他最不该纠结的问题,就是她不爱他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