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如果萧陌御没有忘记后面的事,是不是不会相信宁可心呢?
她想给自己找一个原谅他的理由,可是,很好笑,她发现自己说服不了自己,他能容忍宁可心的底线在哪里?她一直不知道。
就算那边,宁止心人工受孕,他依然也接受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
韩菲一直觉得自已很善良,虽然以前经常被人算计,但她一直都很大度的原谅了很多人,甚至在别人有危险的时候,也会心软的去救,但唯独宁可心,她无法原谅,且很想亲手杀了她。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
她最近一直在想,如果她杀了宁可心,萧陌御会拿她怎么样?会为宁可心报仇吗?
一瓶酒已经快见底,韩菲越喝越猛,又让人送了一壶过来,终究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四仰八叉的倒在地毯上,盯着月亮,眼泪流成河。
她其实不伤心,也没觉得委屈,比起以前在王府受到的苦难折磨,现在的生活算是天堂了,可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
萧陌御站在屋顶,俯瞰着她,眉头越拧越紧,他站的地方,避开了她的视线,巧妙的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但却是个盲区。
他现在不知道如何接近她,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
他怕她生气,怕她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对宁可心好,其实他没有对宁可心多好,只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给她一碗饭而已。
那是父亲临终之前交代的遗言,他一直铭记在心,就算失忆,但也没有忘记,那是父亲最后的心愿,他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做到。
他不明白,韩菲对所有人都很大度,和善,为什么不能容忍一个宁可心?
而且,他已经解释过了,自己与宁可心之间只是责任,他对她没有别的想法,更没有过份的举动,虽然宁可心来找过他,哭诉他不关心自己,他很无力,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为难。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拿了酒喝,望着圆月,用自己的方法守护着她。
韩菲突然坐了起来,醉眼迷蒙中,她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玲雅,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玲雅……”她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从地上爬了起来,“玲雅,是你吗?”
眼前的画面并不清晰,她梦魇似的往前走,停在一处低矮的木栏边,眼前的画面一闪又没了,她揉着眼睛,醉得厉害的,站都站不稳,脚再往前一迈,人便从屋顶直直的栽了下去,连呼救都没有。
萧陌御一个府冲下去,在半空捞住了她,抱着她的身子缓缓的落在地面,她已经醉死在他怀中,完全不知道刚才的危险。
该死的女人,幸好我来了,不然你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
“快,拦住少奶奶!”
萧默玉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指挥着丫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这样。
每天的工作之外,他大部份时间都在家里照顾孩子和老婆。
韩菲的情况比原来好了很多,但变调皮了,她每天的乐趣便是搞破坏,家里的抽纸,会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还有衣服,鞋子,沙发垫子,只要是她能看到的东西,全被扔得到处都是。
在萧默玉的耐心教导下,她学会了吃饭,但上厕所还是得丫丫带着,晚上偶尔会尿床。
家里的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除了丫丫一直留在这里,连周姨都看不下去,说要回老家带孙子,辞职了。
萧默玉每天都在联系保姆,工资开得极高,但别人一看到韩菲这样子,都跑了。
照顾两个奶娃都够人受了,还要照顾一个成年奶娃,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每天,这屋里都是乱七八遭,怎么也收拾不干净,他和丫丫轮流休息,两人都累成了熊猫,天天顶着黑眼圈。
韩菲睡着的时候,才能得一小会儿的解放,她一醒,满屋跑,有一次把楼梯把守当滑滑梯,还从上面摔了下来,把萧默玉心疼坏了,抱着她就往医院冲,还好,只是皮外伤。
因着他的好,韩菲对他很依赖,有时他工作,她也会偷偷跑进去缠着他,还坐在他身上撒娇,他是一个正常男人,这个时候很难受,但她却完全不懂,他也想过与她过夫妻生活,但看着她那一双清澈朦胧的大眼睛,他下不去手,只好忍了。
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现。
“少奶奶,这个不能拿……”
“嘭……”
丫丫话没说完,一个价值几十万的古董花瓶就碎了,这是奶奶生前的最爱啊。
萧默玉欲哭无泪,把手中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奶娃子交给了丫丫,然后疲惫的上楼洗澡,“丫丫,你带着孩子歇一会儿,别管她了,这屋里该摔的,不该摔的,都差不多摔完了,随她去吧。”
“是,少爷。”
丫丫小心的抱着孩子回屋,韩菲也想抱孩子,被丫丫推了出去,“少奶奶,你什么都能玩,就是寒寒不能玩,知道吗?乖,回去睡觉吧。”
韩菲瘪着嘴,有点郁闷,对她来说,这屋里什么都好奇,抽纸要抽好久才会完呢?一个柜子里有多少衣服呢?
因为好奇,她不停的翻看,不停的重复做着这些事,不觉得无聊,只有那个孩子,他们不让她碰,每次她一靠近,他们就好紧张,有一次她想抱孩子,还被萧默玉吼了。
那是唯一一次,他对自己发火。
韩菲抓着头发,回到卧室,听到浴室有水声,而且浴室的门没有关死。
她便推开,看到萧默玉正在洗澡,洗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身体会发热,而且眼睛不自觉的就盯着他的身体,觉得很好看,她嘿嘿的对着他笑。
萧默玉这才发现她进来,伸手去关门,但她还是进来了,上前死死的抱住他,“我也要玩水,我也要玩……”
萧默玉只觉身体一阵难受,一股热浪直冲头顶,整张脸爆红,咬牙切齿,“韩菲!别玩了。”
韩菲抱着他,依然一脸朦胧,“老公,怎么了?”
老公,是他教她叫的。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