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家书(青少年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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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交友篇(3)

昨夜一缄未发。本日午刻接弟十九夜一缄,俱悉一切。鲍、成既已扎得稳,甚慰甚慰。此时不求破贼,且先求自立不败之地。书部千人既到,二日内即当调云岩回南岸。洋酋日内尚未来会,若会晤时,当以人礼待之,不以鬼礼待之,能否断安庆接济,则相机再商耳。复左信抄阅。各件付还。

四月二十日午刻洋酋来会将窥其意旨关说

沅弟左右:

接二十一早来信并公牍,措词甚为得体。惟此事似非官相所能为力,渠未必肯向洋酋说,洋酋亦未必听渠之话。若果来东流,与余相会晤,会窥其意旨,倘可以理论情感,必力为开说;倘其暗助发逆之志甚坚,亦可于言外得之,则奏明另筹大计耳。

弟寄胡公信,欲成扎三安铺,与多合势。且待端节后,鲍至南岸时再说不迟。凡军事做一节说一节,若预说几层,到后来往往不符。官相处,余即不咨矣。顺问近好。

四月二十一日给外人之拜帖文牍已阅

沅弟左右:

今日搜获伪文十六件,兹先将文目送阅,俟抄就后再将原文送弟处。其中最要关键二端:一则狗酋赴桐城,专避鲍军之锋,言鲍回南岸,即至安庆寻战;一则池州空虚危急,人少水大,极易攻取。兄阅伪文,知两岸之贼全副精神俱在怀、桐。兄前言节后调鲍军回南岸,看来竟不可遽调也。至池州似可乘虚攻取,拟令黄翼升带淮阳水师,取守兼任其事,候再熟商,即问近好。

正封缄间,接弟二十七日申刻一缄,俱悉一节。皖南地方,若婺源、景镇两处有人守,每月可筹饷四万,若克徽郡,则月可五万。比江西之吉安则不足,比抚、建、瑞、临则有余也。此次左军能迅援景德镇否,尚不可知,且姑听之。

拜夷酋帖式阅过,尽可往见。无论中国外国之人,无不好恭维者,弟之拜帖、文牍均恭敬,即有事有求于彼,应不至以无礼相向。夷酋若来东流,兄亦必与相会,但不先施耳。上水夷船甚多,不必船船皆有大员,皆有通事,若系买卖船,弟亦不必先投此文,须查明为要。

保举可先保二三十人,附于此间另案之内,太多则不可,以未开大仗也。功牌即可刷印。雪琴放广东臬司,亦当奏留。再候日佳。

四月二十八日正午望询明敌情见复

沅弟左右:

接二十八夜信,俱悉一切。

书志浚深明贼情,究竟现在之为辅王名杨辅清者,即七麻子否?其与金陵洪首逆尚是貌合神离否?少荃信言忠、侍、璋、轩、诸王皆与狗逆不合,外畏之而中恨之,确否?现窜鄱阳之刘官方与黄老虎孰强孰弱?四眼狗手下之人,以何人为最悍?四年罗大纲在湖口,身边有洋鬼子三人,现忠逆、侍逆身边皆有洋鬼子。系用钱雇,无足轻重之鬼乎?抑实与夷中大员说明乎?一一详询见复。

弟处保举,总以归官、胡出奏为妥牍干之不准,缄求之可也,兄弟中有多少不方便。弟认定为湖北委员,则事事顺手矣。顺问近好。

五月初一辰刻再嘱极盛之后格外小心

沅弟左右:

接十五、十七二信,知有荻港坏船之险,又有泥汊破垒之捷。船不善避洄溜,往往失事。要之,舵工生也。泥汊既得,是一大可喜事。舫仙等遽行进兵,吾犹以无米为虑。李少山在汤家沟,此间送信去,日内风逆,恐不能速到。前报解七万之外,又有毛中丞报解一万,湖北报解二万,均因风大不能速到,忧灼之至。余今日登城周视,并至宝塔尖,弟所布置守事均妥。

孙澍人病请回籍,今日起程。陈心泉今日接印。季弟今日甚好,但求明日不发耳。淮扬水师上游无来者,亦以风逆之故。极盛之时,每虞蹉跌,弟当格外小心。顺问近好。

九月十八日申正望以信函慰多隆阿

沅弟左右:

二十四夜接二十早泥汊口来信,比二十一日之信后到三日之久。

多公信来,日内呕血甚多。此人劳苦太过,病恐难于速愈。又安庆克城,人人优奖,惟多公尚嫌其薄。弟当以信函慰之,或能亲往看视亦好。

昨日到家信各件,兹专原足送上。少荃、仙屏、凯章三人于二十四日到此,梅小岩于二十一日到此,张泮山之灵柩于十六日到河下,万篪轩、史士良、勒少仲三君闻一二日可到,渐有热闹之意。李、王二镇水师,究竟坚劲可恃否?望弟细察。即问近好。

正封函间,接二十二早来信,并公牍俱悉。运漕可乘机取,巢县亦未始不可乘机攻取。吾意取之易而守之难,目下且专守庐江、无为二处,稍息兵勇之力,亦稍抑其矜情躁气,待水师肃清巢湖后,运漕、巢县皆囊中物耳。吾于水师实不放心也。又行。

九月二十五日待李世忠辈应宽严并济

沅弟左右:

李世忠穷困如此,既呼吁于弟处,当有以应之。三千石米,五千斤火药,余即日设法分两次解弟处,由弟转交李世忠手。

此辈暴戾险诈,最难驯驭。投诚六年,官至一品,而其党众尚不脱盗贼行径。吾辈待之之法,有应宽者二,有应严者二。应宽者:一则银钱慷慨大方,绝不计较,当充裕时,则数十百万掷如粪土,当穷窘时,则解囊分润,自甘困苦;一则不与争功,遇有胜仗,以全功归之,遇有保案,以优奖笼之。应严者:一则礼文疏淡,往还宜稀,书牍宜简,话不可多,情不可密;一则剖明是非,凡渠部弁勇有与百姓争讼,而适在吾辈辖境,及来诉告者,必当剖决曲直,毫不假借,请其严加惩治。应宽者,利也,名也;应严者,礼也,义也。四者兼全,而手下又有强兵,则无不可相处之悍将矣。

水师独攻金柱关,恐难得手,不如不泄此机,待陆兵渡江,再行下手为妙。

少荃于三月二十七日谕旨饬署苏抚。广东督办厘金,放晏端书,以其为戊戌同年而派。朝廷之用心,良可感矣。

四月十一日李希庵拟具折请回籍

沅、季弟左右:

希庵昨日到省,气象瘦黑,咳嗽不止,病殊不轻。本日接奉谕旨,不准回籍治丧,赏银八百两,饬地方官妥为经理。天恩优渥,无以复加,然希庵归思极切,且其病似内伤,非回家安心调养,断难速痊。渠拟自行具折陈情,拜疏即行。论君恩则有负,论病状则无愧也。

八月初四日鲍军扎金陵东北作合围之举

沅弟左右:

二十五日接二十日酉刻来信,俱悉一切。所应复者,条例如左:

一、攻克九洑洲战状,恰好作折毫无底子,今接三人公咨,便可作好折矣,仍拟会厚、雪前衔,弟与官、李后衔。门第太盛,弟处处退一步,最为惜福远忌之道。弟营打雨花台石垒,水营打洑洲,均为近年第一恶战,余当于内银钱所新到之万金全提充赏。水师应分若干,陆兵若干,交弟斟酌布散。

一、洋船不准在金陵湾泊,即日当付片具奏。不准拖带盐船,则一面具奏,一面出示。唯洋人贪利,汉人贪快,此层恐不能禁绝。但不许停泊一船,城贼无丝毫接济,则大局自好耳。

一、鲍军定扎金陵东北,作合围之举。余于二十、二十一、二十二日连发三缄一牍,皆主此说。惟萧军扎二浦,恐李部盘据在先,不肯腾出,必仗弟以全力帮助,为则乃可做到。其四坝一卡,待萧扎定二浦之后,余即以一牍撤之。去年一牍,渠付之不理。此次亦不得不大动蛮教,打字向前也。大胜关与九洑洲不宜连设两卡,昨已详告矣。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五月二十五日刘李二处准于新年派弁送礼

澄弟左右:

接弟十一月二十五日一函、十二月初二日一函,俱悉一切。

此间近事平安,沅军亦未开仗。十二月内各军皆发一月满饷,近日罕见之事也。刘沅堂先生处,李希帅处,余准于新年派弁送礼。刘宅则送赙银、联幛。李宅则但送联幛,其赙银俟三月间与萧、成、蒋、毛汇送,凑成二万也。唐义渠以藩司降补,乔鹤侪(松年)升安徽巡抚。此间诸事又将小有变动。

团山嘴石桥,兹又寄去银二百两,合之家中所借四女儿之二百金,共为四百。在兄为生平第一功果。前信嫌用银太多,不过欲弟凡事从省,弟乃将帐簿付来,余岂疑经手者之侵蚀哉?沅堂师之墓志恐不能交卷。陈作梅寄李宅之信前次忘,今日始带去。顺问新禧。

国藩手草十二月二十四日马谷山于初六日抵省垣

沅弟左右:

初四日接弟二十九日之函,知已分银一万与厚庵处,甚慰甚慰。合围以后该逆有何举动。此信未一提及,想竟无声无臭。洪秀全亦可谓能固其众者矣。

马谷山于初五日抵省,万篪轩于初九日坐轮船赴泰,初十、十一日必至弟营。唐初六日自临淮起行,乔初六日自泰州起行,均来安庆交印接印。李世忠已有复信,抄寄弟阅。闻渠遣散各勇,每人给盐二包或三包,带队者或三十包,则值钱百余千。不知其部下果能一一俯首,别无波折否?澄弟信寄去,阅毕仍寄不,其中事尚未办也。顺问近好。

厚庵信奉还。

国藩手草二月初六夜

正封缄间,接弟初三日信,知宜兴业已克复。宜兴系少荃派戈登与郭松林来打的。昨接少荃信,始知之。既克宜兴,必打溧阳、丹、句,贼势益孤矣。李世忠之信甚属恭顺(已抄至僧处)。惟余复李函,仅称皇上交余严查,而未言交邸帅会查。继芳已难免于醋,若再见李信,则醋劲更进,反生波折(不抄去)。饱谙世事,处处皆危机也。又行。弟肝病全靠以心医之

沅弟左右:

初七八日连接初四、五日三信,俱悉一切。

萧信卿等初八过此,问知杏南已好,南云则不深知,至以为念。

保举单收到,准于十二日出奏,一字皆不更动。其千总蓝翎可奏可咨者,现虽未定果奏,然要之不更改耳。湖郡、广德既克,皖南自可不派游兵,刘、朱、朱皆来皖北甚好,惟苦无行粮。江西盐厘七万金在途为风所阻,焦灼之至。萧为则七营,吾意仍以遣撤为是。秋纲早开,二十日业经批准。里下河之捐,余只索二十万,盖深知彼间捐事有名无实也。

弟肝气未痊,全靠自己以心医之。弟若不知自爱,懊怒不已,剥丧元气,则真太愚矣。祁幼章方伯宿藻与余同年,其尸葬金陵城中,闻春浦先生派二仆来寻,望弟善视之。陆、涂诸公之尸,余虽有札与上、江两县,均望弟留心寻觅也。顺问近好。

八月初九日今日有微疾懒于见人

沅弟左右:

自接弟初九、十等日书后,未得续函,不知肝疾及湿症痊愈否?晴苍又言弟肩下乳上生一毒,不知何如?余今日亦有微疾,似感寒者。本不要紧,惟日内将赴金陵,百务聚集,不能办事,遍身骨节疼,懒于见人,何以于此杂务?深为焦灼。顺问近好。略愈即请写数行慰我。

八月二十四日沅弟已准开缺回籍调理

澄弟左右:

八月十七日来信于九月十二接到,二十一日来信于初七日接到,二十五日东征局排递弟信于十三日接到,内有纪鸿一文一诗,俱悉一切。

余于初一日自安庆起行,初七日到金陵,初十日入署,内处平安之至。沅弟湿毒未愈,而精神尚极完足。肝疾虽深,而亦尚能自持,不至遽损真元。惟夜睡多不成寐,不知何日始得痊愈?初十日奉到谕旨,准其开缺回籍调理,恩赏人参六两。大约九月底十月初可以起行,十一月初三日或可到家赶上祭期也。

纪鸿之文,万无中举之理。如侥幸中试,送贺礼者,似亦不宜全却,请弟斟酌。择其应收者收之,其为数太多者,非旧日亲友者婉言璧之。工夫太早,中则必为有识者所笑,亦可惧也。顺问近好。

九月十四日于初三日将督篆交与少荃

澄、沅弟左右:

久不接沅弟信,悬系之至。过武汉时,杜小舫于二十四日寄信,中二语云:“沅帅精神尚旺,气体似弱。”惟言司道俱传谕不必禀见,虽非出自沅弟之意,然沅之难于应酬,亦可想矣。病势沉重,不知到长沙后果大愈否?

澄弟十月十九之信,此间于十一月初三日接到。张紫莲司马久有求署事之意,余虽于意诚函中道及,其不回衡局,上峰或无恶意。

六十侄女之病稍痊愈否?医家内伤之说,当不可信。昔刘蓝舟言彭有十内伤危在旦夕,累私向余言之。今蓝舟物故十年,而有十无恙。德六爹病纠缠太久,诚可虑耳。

余于初三日将督篆交与少荃,仍奏明暂管盐务。主考于初四日进城,初六日进贡院,乡试入场大约一万三千余人。湖北军务肃清,余月内当不必遽起程也。余详日记中。顺问近好。

十一月初五日十七日仍接督篆

澄、沅弟左右:

十一月二十日、二十三日接澄弟十月十九、二十八日两次安信,十八日接沅弟十一月初六岳州安信,俱悉一切。

汤谷叔祖遽尔仙逝。年来本房中丧事均寿算不高,而东阳祖体素强健,尤不似不得周甲之人。远人闻之,殊切哀怛。兹寄去祭帐一幅、奠敬三十两,望弟送交添梓坪为要。

科九、鼎三两侄字姿俱好。鼎三善读书,大慰大慰。温弟蕴奇未发,将来其食报于此子乎?

此间近俱平安。余于十七日仍接督篆,少荃中丞之病已十愈其六,余今日进闱看视,尚有余热未净。其季弟幼荃已到,同住闱中,尚不寂寞。澄弟谓城中住扎万人太多,所论极是。然昨日科场士子万余在城,与兵勇并无半点口舌,实算安静。沅弟与余约定,苟有银钱,即随时裁撤。今冬纵不能撤,明春必遣撤也。

盐务日有起色。目下淮南之盐以泰州河涸不能出江为苦,淮北之盐以洪泽湖冻不能运淮为苦,新春当大旺矣。沅弟嘱抄奏议,自腊月起,每次信内抄几篇,圈批付回,即以此为兄弟谈文可也。顺问近好。

十一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