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打电话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外公去世了。我感同身受的哀悼一会,虽然我从未直面过死亡,但关于死我一直看的很淡,每个人都要有死的那一天,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时间的问题,人类之所以害怕死亡并非害怕其所带来的痛苦,而在于死亡本身的未知性。活着的人无法经历死亡,经历过死亡的人无法告知活着的人。于是死亡成了人类经验的盲区,人类害怕死亡,其实只是害怕未知。一个人以第一个已知盲区开始,最后一个未知盲区终结,又何尝不是一种命运轨道的轮回与解脱呢。死,对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应该也是种幸福吧。
2008年6月13日(五)
晚上在宿舍上网,有个叫“超超儿”的网友和我聊了起来。
超超儿:“十一年跟我说了关于你和她之间的故事。”
寻找:“是么,你是谁?”
超超儿:“她是我大哥,我是她小弟。”
寻找:“她最近还好吧?”
超超儿:“马马虎虎,和校校的感情还稳定吧?”
寻找:“很好。谢谢关心。”
超超儿:“她知道十一年吗?”
寻找:“知道。”
超超儿:“我慎重的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把对十一年的感情转移到校校上了啊?”
时间停滞,思维停滞,我面对这样的问题,停滞了很长时间,思索了很长时间,然后慎重的告诉他:“不是。”
没有一丝的回旋,仿佛连自己最后的退路也封杀了,一切仿佛无法挽回,一切也无法回头,我是直线,你是圆,我选择了另外一条直线和我一起向前,而你在直径一成不变的圆里踌躇,而我所能做的,只能回头看看你,只能……这样。
“你喜欢我什么呢?”十一年曾这样问我。
“单纯。”
“你喜欢我什么呢?”校校也这样问过我。
“单纯。”
当你发现你可以用三天时间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爬上同一张床上时,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经的记忆里有这样一个姑娘,你因为第一次成功牵到她的手兴奋的在家里上下打滚,你因为她依偎在你身上一个下午便信誓旦旦的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你因为永远在一起这样一个艰巨而美好的承诺发奋学习,立志一定要和她考到一所学校,你为了她改变了一切。这些早已遗忘的青春回忆起来依然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而大学让这些单纯诚实美丽变的如此不堪一击,虚无缥缈。
我在大学之前遇见你,你的远去不是你的不等待而是我的不坚持。我坚信这个世界上还会存在单纯的爱情,我相信奇迹,一直都相信,于是我在挽回与等待里度过了一年,我挽回不了你的同时等到了她,我做出选择,选择的过程是痛苦的,但选择出了结果就不后悔,所以我决定好好珍惜她,好好保护她。我再也不想失去了,确切的说再也没有勇气失去了,因为我等待的很累,挽回的很辛苦。
球星曾说:“因为你相信奇迹,所以你变成了奇迹。”
2008年6月14日(六)
起床刷牙时发现牙膏不见了,于是偷偷把柯达的牙膏拿来用,用完柯达正好起床,他见我手上的牙膏说:“不准用我牙膏!”
我说:“我就用!”
柯达一把夺过牙膏说:“不准用!”
我说:“我就用,怎么着!”
柯达急了,把牙膏死死抓在手里,激动的说:“就不给你用,就不给你用!”
我说:“我就用我就用!”
柯达愣了数秒,把窗户打开,把牙膏从六楼扔了下去:“叫你用!叫你用!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我向他竖起大拇指,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其实我用过了,他已经得意的去跟其他人借牙膏刷牙了。
校校不在的这两天十分无聊,只好也随着大潮流跟他们玩魔兽,他们玩的是叫Dota的英雄模式类型,就是每人选一个英雄对攻,谁先把对方老家拆了算谁赢,我以前都是看他们玩,今天第一次自己玩,熟悉了一下操作,和祥龙在一边对阵晓明与中等电脑,祥龙说你别乱跑,在家看家就行了,我哦了一声,冲了出去。结果我们赢了,我杀的人数最多,分数最高。祥龙表情茫然的对我说了两个字:“牛逼。”
晓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说再来一局,刚才那局我失误了!晓明这次带了高等电脑。我们又赢了,我杀的人数依然最多,分数依然最高。祥龙眼神空洞的对我说了两个字:“天才。”
晓明还是接受不了事实,冲过来说再来一局,刚才是幻觉!晓明这次带上了陈朴。我们还是赢了,我杀的人数还是最多,分数还是最高,祥龙默默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晓明始终接受不了事实,冲过来对我说有种和我单挑!妈的,这次我要再输以后就不玩魔兽了!当我再次获胜的时候,晓明沉默了。
大蕴、屁孩、阿江得知此事后纷纷数落晓明,说你这个天天趴在上面玩,天天研究战术的人竟然被叉叉日了,太失败了!晓明火了,说你们牛逼,你们去找他单挑!阿江跑过来说我跟你单挑,看我怎么日你。我说我困了,改日。
2008年6月15日(日)
早上和阿江单挑dota,我再次获胜。我就这样被人重视了,就像许三多绕环一样瞬间被人重视了,他们竟然和我交流起了dota经验,并且研究我的打法,我说我其实没什么打法,这些人竟然纷纷鼓掌说:“好打法,你已经掌握了魔兽的最高境界,魔人合一。”我听的一脸茫然。
下午校校终于回来了,晚上打电话聊了很长时间,她现在有两个限制我的技能,只要她一使用,无论什么问题什么事情,我占了多大的上风,立马认输,这两个技能一个是撒娇,一个是装傻。
比如我说:“你说的这个姑娘不好看。”
她用第一个技能就会说:“啊吆,好看呢,你说她好看好不好。”
那个声音,直接麻痹我中枢神经:“好看……”
她用第二个技能就会说:“啊?什么?信号不好。”
“我说你讲的姑娘不好看。”
“啊?讲什么啊,听不清楚。”
“我说姑娘不好看。”
“再讲一遍,听不见。”
“姑娘不好看……”
“啊?什么哦?”
“不好看……”
“啊?喂?喂?”
“好看……”
“哦,听到了!”
2008年6月16日(一)
早上篮球专修期末考试,内容是罚球线接球转身跳投滑步,星期三考两人传接球上篮和单挑。
我滑步动作十分失败,技评分只拿了个及格分5分,用老梁的话说:“你那叫滑步啊?你那叫划船。”
接下来的罚球线接球转身跳投更是失败,十个球只进了三个,有四个还挑衅似的在筐上绕了几圈弹了出来。
下午继续魔兽,不知道是自己变弱了,还是他们找到克制我的方法,我被阿江、晓明、祥龙等人日了一个下午,一局没赢过,游戏结束后,他们一致得出结论:昨天果然是幻觉。
晚上班长从办公室回来,说这学期期末理论考试只考三门,而且还有一门开卷:20号英语,22号毛邓,28号心理。
2008年6月17日(二)
为了让大家再度重视我,我把dota这个游戏好好研究了一下。
研究的结果是早上我把阿江日了,中午我把晓明日了,晚上我把大蕴日了。我的实力再次得到大家认可,他们友好的握着我手说:“你已经无敌了,来,把电脑让给其他人玩。”
晚上背单词一直到十一点,看了大概两百个单词,背了大概一百个单词,忘了大概五十个单词。根据加减法计算,我赚了五十个单词。
2008年6月18日(三)
一早起来发现赚的五十个单词丢了一半,吓了一跳,急忙竭力搜索,好不容易又找回十个。我小心翼翼揣着这仅剩的三十五个单词,深怕一不小心又弄丢了。
下午去上篮球专修的时候,发现大四学生在操场拍毕业照,富士也在其中,她穿学士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动画片里的巫婆。
毕业那天,我们会是什么样呢?会不会抱头痛哭,会不会泪流满面……我迅速摇头打断思维,将自己从这种恐惧的情绪里挣脱了出来。
篮球专修继续考试,两人传接球上篮,我和祥龙一组,一共两次机会。第一次祥龙没接到球,第二次祥龙上篮球被篮网勾住,真是背到家了。最后一项是我最擅长的单挑。考完这两项内容这学期的篮球专修就全部结束了。
晚上和祥龙去副教授宿舍交篮球笔记,老梁不在,我们便坐在宿舍楼下等,对面的大四宿舍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一切陷入沉寂,偶尔有风吹过,带着一份思绪,带着一份凄厉,游离在宿舍与我们之间的石子路上,心情也随之荡漾,我慢慢抬头仰望天空,想知道自己的视线到底能停留在离地面多远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是否有只鸟和我想的一样。
2008年6月19日(四)
晚上让祥龙陪我去时代超市买东西,我买了很多吃的苹果、桃子、西瓜、荔枝、蛋糕,烤鸡和大瓶芬达。祥龙说你对我们太好了。我说这些都是买给校校的。祥龙靠了一声,说我也要做你女人。
回到宿舍继续背英语,背的头昏脑胀,满脑子全是“welcom to china。”
2008年6月20日(五)
下午英语考试,我将赚的英语单词全部挥霍出去,应该能得到70多分。
晚上和校校打电话,她说我买的东西太多,昨天吃了一个小时也没吃掉。我说你不会分几天吃啊,呆!她说我看见吃的就忍不住,逼!
我看见这个“逼”挺欣慰,都会举一反三了。
一直说到12点,本来准备继续说下去,但她们宿舍人都睡觉了。
挂了电话,我发了条信息给她:呆呆,晚安~
她回:逼逼~晚安~
其实除了“我”后面的那个字母,什么BB啊,FF啊,AA啊,XX啊我都能接受。
2008年6月21日(六)
富士在空间留下一篇毕业感想后,彻底毕业了。当她微笑着向我、阿江、祥龙、史泰龙、柯达道别的时候,我们心里充满了伤感。
记忆中富士还一个劲的打电话阻止我唱歌。记忆中富士还拽着我去摸模特身上的胸罩,问我感觉怎么样?记忆中富士还吹着生日蜡烛,高兴的对我们说:“我已经二十……三啦。”
记忆中富士还与我们站成一排,学着野人大叫。记忆中富士还站在KTV的沙发上唱京剧。记忆中富士还对我们说:“认识你们真的好开心,跟你们泡在一起都没有性别区分了,我有时候是男人,你们有时候是女人,么……”
时间像无数不停攀升的电梯,载着我们没有退路的往上升。很多人进来了,很多人离开了,而我只能仰望那些离去人的背影,默默的吞下无可奈何。记忆中的富士,一直在我们身边。
一直避免着一个话题
毕业了
貌似很伤感么?
确实是的
每个宿舍门都紧紧的闭着了
都走空了……
下午和柯达逛了最后一次街
回来走到宿舍楼下……
看见你们站成一排,对我说了
再见
忍住悲伤
就这样,对你们也说了
再见……
我抱着红本本回头望你们
一直望到你们模糊
一直望到你们远去
不知道你们以后还会不会给我电话
不知道你们以后还会不会发我信息
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
富士
2008年6月22日(日)
下午考完毛邓直接坐车回家,途中发生一起打架事件,一个出租车司机和一个乘客因为几块钱产生了生理的快感,大打出手。出租车司机因为体型瘦小有些吃亏,但干出租车这一行的喜欢拉帮结伙,于是出租车司机又叫来了两个出租车司机加入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