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暴走的青春:我用大学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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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一下学期(5)

2007年4月18日(三)

早上醒来,我发信息问飘:“永远到底有多远?为什么在一起的人总是会分开?”

飘回道:“理性的人是因为合不来,感性的人是因为在一起不如想像中的好。

我对飘说:“你长大了。”

飘说:“长大是一个相对的词语,我相对于过去是长大了,可面对明天的我,我还很幼稚,其实我们所处的人生就叫长大。”

田径课,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去跑圈,汗水淌出来,风轻轻吹过,汗水被风干,然后又淌出新的汗水,出汗有种淋漓的畅快感,我想每个人体内的水分都是有限的,如果化成汗水,就不会再变成泪水了。

傍晚是寂静的,天空中的云朵染着金灿灿的晕红,透过绚烂的光芒,落叶沙沙飞舞,夕阳西下,晚霞渐渐散去,天空中最后一抹凄艳,美丽的令人忘记悲伤,金黄灿烂的傍晚,我寂寞地走在操场,想起十一年静静的微笑,那眼底柔和的笑意,仿佛可以掠过时空一直沁到人的心底。如今想来,那美好的微笑里,却包含了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2007年4月19日(四)

扛把子被打后,岂能善罢甘休,他竟然十分没种的将这件事上报给学校。中午12点,班主任将我们宿舍参与打架的12人叫到办公室写事情的经过,大家协商好都写:“在宿舍睡觉,不知外面情况。”

晚上和柯达、徐静继续去喝酒,喝完三人往学校走,那段路很长很长,长的没有尽头,徐静说如果我们三人永远就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我说是啊,永远走下去,可是永远,又能有多远呢?柯达说一个伤口不断被划破然后愈合再划破再愈合的过程就是成长。可是如果那个伤口一直汩汩流着鲜血再也愈合不了了,那人的生命是不是就停止了呢?

也许在明天的明天,时间会遗忘这么一天,三个人肩并肩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留下了三排凌乱的脚印。

2007年4月20日(五)

凌晨两点才到宿舍,扒了衣服倒头便睡。

早上九点班长突然打电话让我来上课,我说不去了,困。计算机老师的声音突然从班长手机里传来:“你怎么不来上课?”

我说:“在睡觉。”

她说:“你快来上课,我们都等你呢!”

我说:“不用等了,你先上吧。”

她说:“不行不行!你一定要来!”

我想这计算机老师还真是执着,只得答应她说:“马上到。”

20分钟后我赶到教室,坐了一会儿又睡了,计算机老师有意将我叫醒,让我上黑板写题目,我把过程写出来随便写个答案回到座位继续睡,老师再次将我叫醒说:“你过程写的是对的,为什么不把答案写对?”

我说:“结果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说的老师满脸困惑。

由于这些天过于频繁的烧钱,导致目前的经济拮据,迫于生计,我毅然选择了蹭饭这条光明之路。今天的蹭饭对象是徐静,我边吃她煮的面边欣欣向荣的对她说:“作为你的寄生父亲,我由衷的感到幸福,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否与我有相同的感觉?”

徐静淡淡地冲我微笑,抬起手轻轻梳理有些凌乱的鬓发,说:“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

2007年4月21日(六)

中午系里再次将我们宿舍12人叫到办公室,班主任表情严肃的说:“这件事造成的影响相当恶劣,你们打的那个学生肋骨断了3根,预计要在医院躺几个月。中文系那边不断向我们施压,说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你们这样不配合,我们实在不好办。”

我们都低头不说话。班主任接着说:“你们说在宿舍睡觉,那人家莫名其妙就躺医院去了?你们要再不承认的话,后果将十分严重。”

“是我做的!”华子站了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其他人无关!”

“华子!”我们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华子背地里使劲向我们做手势,让我们闭嘴。班主任叹了口气,扫视我们一圈,对华子说:“你跟我过来,其他人走吧。”

回到宿舍,我们11人围坐在客厅都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史泰龙突然一拍桌子说:“老子这学本来也不想上,我去帮华子顶了!”

班长按住史泰龙说:“我是班长,我去顶,系里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去顶!”,“我去顶!”众人在宿舍争吵。

“别吵了!”门外一声大喝,来人正是华子。

我们迅速围过去问他情况,华子笑了笑说:“没事,班主任说最多给个严重警告处分。”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2007年4月22日(日)

中午借柯达的饭卡去食堂糊弄了一顿,晚上借大蕴的饭卡去食堂再次糊弄了一顿。从星期四到星期六,这三天的消费竟然是零,我有种超凡脱俗的成就感。

2007年4月23日(一)

凌晨两点才睡,史泰龙睡的我的床,柯达睡的我的床,我睡的陈朴的床,陈朴睡的浴室包间的床,说的简单点就是柯达和史泰龙睡我的床导致我只能睡陈朴的床,而陈朴睡浴室包间的床和我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他只想满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并不是因为我睡他的床而导致他的生理产生了需要。

中午终于收到神奇的女人的来信,一共两页,内容如下:

儿:

最近看到几则新闻:第一条,某大学有名大三姑娘外出游玩时被人轮奸。这条新闻让我对你甚是担心,希望你以后注意,尽量不要去学校外面。第二条,某高中尖子生苦等录取知书不来从五楼跳下。这条新闻让我对你甚是担心,希望你以后注意,尽量不要去宿舍阳台。第三条,某中学……你是不是特想知道后面的内容?哈哈哈哈,不说了,勿念,再见。

2007年4月24日(二)

晚上华子心血来潮,请大宿舍12人出去喝酒,酒桌上华子满含深情的对我们说:“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华子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说着说着,华子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华子哭。我急忙上前搂住华子:“干嘛弄的这么伤感,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

史泰龙说:“就是,大家都是兄弟,别这样。”

华子强忍住泪水,使劲向我们点点头。一直喝到凌晨,我拖着憔悴的身体和疲惫的心灵回到宿舍,卸掉所有的挣扎,一头扎进被窝。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汉堡里面的馅,被床和被子夹着塞进别人的嘴里,慢慢被消化,然后第二天再被拉出来,重新开始。

2007年4月25日(三)

早上运动生理课,我毫无悬念的选择不去,因为从开学到现在生理老师还没有见过我,我如果我去了对我以后的不去会造成不便。

手机突然响了,我没接,这是班长的一贯伎俩,他坚持让我去上课,而我坚持不懈的不去上,我跟他的斗争已经持续了一学期,我无一败绩。

手机铃声停止,我笑了,他输了。

突然收到一条信息,阿江发的:“班主任来听课了,速来!”

我顿时睡意全无,穿好衣服直往教室冲去。教室离我们宿舍有400多米,我一路狂奔,超越了一名又一名路人,无暇顾及他们落魄的表情,风一般消失在拐角处。 我顶着草包式的发型走进教室,教室里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看了看陌生的生理老师,生理老师看了看陌生的我。我又看了看熟悉的班主任,班主任也看了看不熟悉的我。我继续看了看教室有没有空座位,空座位丝毫没有看到我。找到座位后,趴在桌子上狂喘气,边喘边整理我凌乱的发型,这是生理课还是田径课啊!

下课时顺便瞟了眼班长,他笑了,我输了。

2007年4月26日(四)

现实总是比戏剧来的残酷,有时候看着花儿绽放,一眨眼便已凋谢。有时候看着朝阳升起,顷刻间却夕阳西下,我们下意识的去抓住一些东西,去怀念一些人,去珍惜一些人,因为他们,或许突然间便会失去。

我去班主任那取假条准备后天下午回家,来到办公室,大门紧锁。我刚准备调头回宿舍,突然听见内部传出阵阵哭声。我没有敲门,目光悄悄从门上的玻璃穿了进去。我不知道怎样的叙述今天我所看到的场景,它是如此的让我震撼与惊慌。

华子的父母跪在班主任面前,祈求地说道:“求求你,想想办法,不要开除我儿子!”

班主任扶起华子父母,十分无奈的说:“本来学校的要求是要开除三个人的,系里领导尽最大努力才保住了另外两个。但华子……对不起,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是说只是警告吗?不是说大学生活才刚开始吗?晚上一个人躺在被窝里,想起了华子站在路灯下给我讲他初恋的凄惨表情。想起了华子和我打的难舍难分的单挑比赛,想起了放在华子书桌上的那座冠军奖杯,想起华子和风铃在一起的幸福笑容。想起前天华子挂面泪水的脸庞,想起了华子对我们说的那句:“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悲伤像一个害羞的孩子,怕见生人,你静下来它才来。它不是空手的,它会带来所有你看见就难过的东西,送给你然后陪着你,赶不走,就这样慢慢的长久的让我们品味那一种孤独夹杂着不甘和惆怅,不时还混上点后悔和惋惜的滋味。

2007年4月27日(五)

早上开班会,班主任表情略带伤感的对我们说:“下面我要宣布一个消息,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着宿舍不知情的阿江、祥龙、柯达、史泰龙等脸上挂着的笑容,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语。

“华子的父母决定让华子去当兵,华子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史泰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诧异的看着华子:“什么?你要去当兵?”

华子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是啊,父母那边都联系好了。”

柯达长叹一口气:“哎,以后不能和你一起打球了。”

我深怕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起身离开了教室。

晚上,宿舍12人去了T市最好的酒店,为华子践行。席间,华子喝了吐吐了喝,空瓶子摔的到处都是。我走到华子身边,小声对他说:“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华子笑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大学的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你们啊。昨天晚上,我还梦见和你一起打篮球,你打赢了就跑,我不甘心,在后面一个劲的追,边追边喊,不要跑,不要跑……”

华子说着说着,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抽泣了起来:“我还梦见了风铃,她比我大,总是处处照顾我,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她,却要离开她。”

我一把将华子搂在怀里,任凭他的眼泪在我胸口肆虐。

2007年4月28日(六)

早上,华子在父母的陪同下一一与我们拥抱道别。朝阳将华子离去的背影勾勒出一道金边,甚是美丽。

我曾以为我可以是那个导演,按照我的想象让故事进行下去,直到有些演员罢演了,有些演员跑错了剧场,我想喊停,但没有人听我的,摄影机还在继续拍摄,原来我也是个演员。大多数东西就是这样的,在它已经失去很久之后,我们才知道它已经失去了。

4月28日,星期六,华子为了我们,离开了我们。

五一(4月29日—5月6日)

2007年5月7日(一)

五一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下午回到学校。宿舍人经过七天的调整,渐渐从失去华子的伤感中走了出来。

燕燕家的波丝猫生了三只小猫,给我带了一只。这只小猫全身漆黑,长相丑陋,与另外两只小猫的外形简直天壤之别。当然这和她妈妈性生活不检点,安全措施不到位也有一定关系。

我将小猫带回宿舍的时候,十只穿着内裤的生物将她团团围住,欲图谋不轨,我急忙将他们推开:“你们这群畜生,这么小都不放过,等长大了再说。”

猫姑娘面对十名赤身裸体的异性,吓的大声尖叫,见无人搭理,跌跌爬爬的钻进了一处异常黑暗的角落里,我和柯达趴在地上利用各种手段勾引她出来,不料猫姑娘从小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面对诱惑不为所动,我和柯达十分郁闷,决定出去喝酒。

我们从栅栏翻出去后发现迎面走来一名保安,慌忙又翻了回来 ,等保安走后再次翻出,结果发现又来了名保安,再次翻回去。正准备第三次翻出的时候被保安发现了,保安喝斥着将我们撵回宿舍。

回宿舍的时候听见有姑娘在楼上窃笑,她们一定在想刚才那两个傻蛋围着栅栏跳来跳去是不是在锻炼身体?

经过一小时的努力,终于将猫姑娘掏了出来。我将猫浑身上下清理了一番,放在了床上。猫姑娘对目前的环境十分满意,向我喵喵叫了两声。我抚摸着猫姑娘的头,心想这猫怎么不尿尿?结果猫姑娘好像有心电感应般立马撒了一泡。我大惊,将她从床上扔下去,检查被窝,全湿了!我偷偷爬下床,换了床被窝,再偷偷爬上床。虽然我如此小心翼翼,还是被眼尖的大蕴发现了,他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晕,叉叉,这么大了还……”

2007年5月8日(二)

上午宿舍人开始讨论给这猫取什么名字,史泰龙说叫狗狗,阿江说叫猫猫,我一摆手,说你们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怎么能取这么俗的名字?叫武藤兰。

下午一群人在宿宿舍玩武藤兰,搞的宿舍空气浑浊。

2007年5月9日(三)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了幼儿园到现在的一点一滴,心里面有点酸,柯达问我为什么总活在记忆里,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过下去呢?我告诉他,我的记忆过于美好,我真的不想忘记。这就像人生道路上的美丽风景,它太过美丽的让我忘记前进,因为我没有勇气错过,我怕一旦错过,就永远回不去了。他说你已经错过了。我说没有,我的记忆一直没有。

2007年5月10日(四)

夏天要到了,这是个释放身体的季节,姑娘们穿着超短裙从我身边飘过,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主观意识告诉她们,身为女性要保持一点点的矜持,所以她们要借助客观因素来弥补主观意识的被动,充分诱惑男性的主观意识能动来满足自身的心理需求,归纳成两个字就是装逼,其实如果真要咬文嚼字一下的话,她们也不叫装逼,她们本来就有,她们叫装diao,我们才叫装逼。

2007年5月11日(五)

早上收到一条移动公司的短信,说你的话费余额不足二十元,我仿照史泰龙回复过去说你怎么知道?两分钟后它又来了条短信,说你的话费余额不足十元。我错了。

今天听说月新也养了只长的和武藤兰十分相似的猫,叫松岛枫。

第一个故事: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武藤兰和松岛枫站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对峙。

高手过招,只在一瞬。武藤兰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松岛枫向后退一步,武藤兰又叫了一声,松岛枫又向后退了一步。

突然,松岛枫消失了!松岛枫在一转眼的时间消失了!

风依然在刮,武藤兰顾不得整理凌乱的长发,睁着硕大的眼睛四处张望,她的内心充满恐惧,一个高手,需要修炼到何种境界才能任意的凭空消失?武藤兰摇摇头,再也不敢往下想,警惕地等待松岛枫对她的偷袭。

一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武藤兰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依然什么也没发生,武藤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步……

原来,松岛枫在向后退的时候,从六楼掉下去摔死了。

第二个故事:

我和月新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对峙,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我打了个寒颤。她对着我大声喝道:“我是来替松岛枫报仇的!快把武藤兰交出来!”然后我便将武藤兰叫了出来,自己走了。

月新对着武藤兰说:“松岛枫是不是你杀的!”武藤兰没有回话。月新大怒,径直向武藤兰冲去!武藤兰迅速后退。

突然,武藤兰也不见了!武藤兰在一转眼的时间里也不见了!

月新向前走一步,向下看去,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月新仰天长笑:“松岛枫,我终于替你报仇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