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的抬起头,看到了抓着她的手的人,傅薄凉有一瞬间的怔愣,“手冢……?”。
手冢跟傅薄凉一样都是掉在外面的,他一只手抓住窗户的边缘,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傅薄凉的手。
窗户边上,幸村精市跟真田抓着手冢的手,试图把他们两个拉上来。
傅薄凉没撑得多久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傅薄凉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但是那种是什么感觉,她也不知道。
睁开眼睛,入目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但是她知道她现在在医院里,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她是在熟悉不过了。
刚想活动活动双手,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沉沉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到了,傅薄凉没敢在动,侧目望去,看到的依旧是黑蒙蒙的一片,她拿不准在这里的会是谁,是幸村精市吗?还是幸村家主?还是幸村妈妈?
傅薄凉双目放空的看着乌漆麻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在睡梦中,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妈妈。你来了。”幸村精市看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的自家说道,他是愧疚的,自责的,痛苦的,要不是他,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莺尾今天怎么样了?”幸村妈妈把早饭放在了桌子上做在了床边。
傅薄凉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也已经从加护病房里转到了普通病房,从傅薄凉进医院开始,幸村精市也在医院里守了傅薄凉一个多月。
“嗯,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幸村精市拿出幸村妈妈带的早餐吃了起来,但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傅薄凉,幸村精市也没有多少胃口,每天都是吃了一点里不吃了,今天也是,刚吃了一点,就把早餐放下了。
“已经吃好了吗?最近见你的饭量少了很多,这可是不行的,莺尾还等着你去照顾呢,你要是夸下了莺尾要怎么办,这孩子从小就跟你要好,要是哪天她醒来发现你变瘦了,她可是会伤心的。”幸村妈妈责怪的看着幸村精市,说话间还不忘记带上幸村莺尾。
“嗯,我已经吃饱了,没事的。”幸村精市对着自家老妈无奈一笑,随即看向傅薄凉,心道:莺尾已经恨死他了吧,怎么还会难过呢,毕竟让她变成这幅模样的,他可是罪魁祸首。
就算莺尾原谅他了,他也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傅薄凉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了守着自己是幸村精市,让自己的心灵有一瞬间的安慰。
傅薄凉刚想睁开眼睛,就听到了门被人打开的声音,而且进来的人貌似还不少。
“部长早。”
“伯母早。”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傅薄凉觉得有点耳熟,但是有点想不起来,在想着应该是自己昏久了的缘故,暂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
“我们是来看莺尾的,她怎么样了。”一声忐忑不安的声音响起。
傅薄凉越是听,越是觉得熟悉。
“嗯,还是老样子呢。”幸村妈妈在面对立海大一干人等面前,即使在怎么的愁云惨淡,还是要做出笑容,以免得他们想多了,虽然一开始她也是怨他们的,但是,后来想想,她那时候也没有相信幸村莺尾,自己也没有资格怨他们,他们对于幸村莺尾会发生这种事也是自责的,而且他们每天都来医院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病房再次被打开,不过他们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手冢君。”
“手冢前辈。”
几道声音又同时响起,刚开始手冢来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有点惊讶,但是在他坚持来了半个月后,是傻子都知道手冢的意思。
对于手冢,幸村妈妈是愧疚的,也是感激的,她不知道傅薄凉什么时候回醒,这个问题医生也没有回答她,医生只说了一句“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对于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醒的傅薄凉那么坚持,而且医生也说,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来,叫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伯母您好。”清冷的声音响起。
傅薄凉在听见手冢的名字的时候,脑袋有阵阵的晕眩,她觉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名字,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意识到这个,傅薄凉就觉得呼吸一窒,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忘记?!!!!!
傅薄凉猛的睁开眼睛,坐直身子,转头看向那清冷的声音的方向,那动作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幸村精市一干人等都被这突来的状况搞得懵了,还是手冢先反应了过来。
“快去叫医生!”然后快步的走向傅薄凉,对上她的眼睛,也不顾所有人都在这里,直接把人揉进怀里。
“手……塚”。傅薄凉生硬的叫了一声,然后双手环上了手冢精致的腰身,一遍一遍的喊着手冢的名字。
傅薄凉的醒来,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惊喜的,但是看着傅薄凉一直抱着手冢,忽略他们,喉咙里就像卡了根刺,想说的话,此刻却说不出来,幸村精市原本因为傅薄凉醒了而发亮的眼神,此刻却黯然失色,她终究是不原谅他吗?这样也好。
一会儿,医生就被叫了过来,之后把傅薄凉带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显示都正常之后,才放人回去。
傅薄凉刚坐下来,面前就多出了一碗粥,拿着碗粥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顺着看上去,就看见一个美妇人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眼泪啪啦啪啦不停的掉。
傅薄凉下意识的伸手擦掉美妇人的眼泪。
开口道:“妈妈,已经没事了。”
美妇人咋一听,立马把碗粥放到一旁,抱着傅薄凉就哭了起来。
傅薄凉停在空中的手一滞,看着美妇人哭的天昏地暗的,似是妥协般,叹口气,手轻轻的在美妇人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傅薄凉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幸村精市,但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粗鲁的踢开了。
伴随的还有一声焦虑惊喜难辨的“莺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