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尹静打来电话揭发童语在君悦来与欧文瑾私会,江岩就意识到让尹静留在同城早晚会出事。
恰巧同城下属的县办事处缺一个部门经理,江岩就把尹静调了过去,他希望她能够尽快平静下来,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去,而不是这样苦苦地纠缠彼此。
“可是我只想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尹静诺诺地低语,说到最后竟掩面而泣,她真的好难过,一个男人那样对她,另一个男人还是如此的对他。
“尹静你不能这么任性,先不说我们的关系能维持多久,我的三年任期一满就会离开同城,到时候我们一样面临着分手。如果你还这样逼我,我只能提前申请调令离开同城。”
江岩煞费苦心地劝说着尹静,这样的尹静已超出他的想像,原本以为她早就看开了,能好聚好散不给彼此造成麻烦,没想到她和那些插足别人家庭的女人一样,要求得越来越多。
果然,江岩威胁的话奏效,尹静蓦然心惊,是啊,她不能逼走他,逼走了他,她就永远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她不要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她过于急切了,她不该这样的逼迫他。
尹静缓缓抬头,她不再坚持,表情恭顺地轻喃:“我明早会赶回桦县上班的……”
江岩终于松了口气,他擦净尹静脸上的泪水,耐心地引导她,“尹静,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真正懂你爱你的好男人,你是他的妻子,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在一起,这才是你需要的生活。”
尹静这样的女人,她的优点恰恰也是她的缺点,她对男人太用心,把他们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每遇到一段感情她就会百分百的投入,失去自我没有原则,因此她才会一次次的被情所伤。
而江岩对于尹静来说是她迄今为止最让她心动的男人,他成熟稳重,大方得体,她也曾想只安分地做他的情人,可如今她却越陷越深,她不想再做他的情人,她要做他的妻子。
江岩回到家时,童语还在睡梦中,他到浴室冲洗掉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才回到卧室躺在童语的身旁。
深感疲惫的江岩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半晌,床另一侧的童语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很想知道她的丈夫半夜三更的去了哪里?可是她方才酝酿良久,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想她应该选择相信江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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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童语起得颇早,特意为江岩煲了他爱喝的排骨冬瓜汤,两个人吃饭时,童语随口说了过几日要去北京培训的事情。
江岩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异色,可是他的话却说得相当霸道,“跟公司说一声,这次培训你不去了。”
“为什么?”江岩的话让童语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反对让她大感意外。
江岩放下手中的汤勺,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妻子的脸,“小语,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从不干预,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不希望你去。”
“可是江岩,我不能因为你的不希望就贸然拒绝公司的安排,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童语有些懊恼,她接受不了江岩的这种说法。
“你去北京做什么?去给欧文瑾再次接近你的机会吗?他求都求不来的,你却要亲自送上门吗?”看到妻子执意要去,江岩沉静的目光渐渐冰冷。
“……”
童语愕然,这好好的问题怎么又会扯上欧文瑾?但看到丈夫的脸色阴霾愈发不快,她也放下姿态,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江岩,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带队去北京是去培训的,我们这次的行程紧张,时间匆促,不可能也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
“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对你放心,但我对欧文瑾不放心。你如若去了北京,他一定会借机纠缠你,上次你也看到了,他整个就是一块超粘的胶皮糖,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对于童语的好声解释,江岩也坦然地说出自己反对的理由。
童语微微叹气,这些年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嫁的是一个偏激而又固执的人呢?
“江岩,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难道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吗?你这样的怀疑我,干涉我的工作只会让我更难做。”
信任?你连他的床都上了,还来和我谈信任?想到这儿江岩的唇很自然地卷起不屑。
“请不要怀疑我的判断力,我预感的事情都会发生。你的工作我并不想干涉,要不是我最近忙,我会亲自陪你去。”
“……”有那么几秒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固执的眸光彼此纠缠着,似乎谁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
面对这样蛮不讲理的江岩,童语终于失了耐性,她站起身来清晰地说道:“我尊重你的工作,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工作,我不想再跟你解释什么,这次培训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必须去。”说完童语转身离开餐桌,留下江岩一个人僵坐在那里。
江岩的手指紧攥成拳,他没有忘记上次欧文瑾对他的公然挑衅,势在必得的他怎能放弃此次的机会,他们远离他的掌控,善于风花雪月的欧文瑾势必会再次俘获小语的心,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烦意乱的江岩向卧室走去,他不能放弃,他应该和小语恳谈一番让她改变主意。
童语正在换衣服,她刚把睡衣褪去,就听到身后的门响,她下意识地用睡衣捂住裸*露的身子,回眸的刹那略显紧张。
江岩的嘴角微扯,逸出一抹苦涩,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是如此的疏离防备,说到底她没有把他当作最亲密的人。
江岩收敛心绪,他来到童语的身后轻轻地拥住她,语气里难得的溺了抹哀求,“小语不要去了,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去跟你们苏经理谈,我会找合适的理由向他解释清楚。”
江岩的手有些凉,冰冷的触感让童语禁不住地瑟缩。
童语虽然不知道江岩要用何种理由去说服苏逸,但有一点她就算是脑子再笨也能预知到,那就是如果江岩真的去找苏逸,那她因丈夫的反对不能去北京的事,一定会成为全公司最热门的笑话。试问,她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童语挣脱开江岩的怀抱,嘲弄地讥讽着某人,“何必呢?你非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如若按你的想法,是不是以后公司的培训和出差我都要推掉?就因为有了欧文瑾的存在,我就要被无理地限制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失望瞬间如潮水般的向江岩涌来,他的目光再次冰冻,他这样的哀求她,她却毫不体谅他的痛苦,固执己见,难道她就这么想去见那个人吗?
童语哪里体会得到江岩的复杂心情,她的性子本就清冷凉薄,此时她关心的是要快些整理好自己,否则再磨蹭下去,上班就会迟到。
江岩看着童语推开自己,看着她走到床边穿衣服,看着她无视他的存在,安然的坐在梳妆镜前利落地梳着她的长发,然而她手里的那根紫檀木簪却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你的银簪呢?为什么不见你戴它?”江岩幽冷地问着。
童语正娴熟地用软陶的紫檀木簪将头发挽成髻,听到江岩的话,她的手不可抑制的一抖,簪子歪了,顺滑的长发又散落下来。
她掩饰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顺手拿起台上的木梳,“我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还没倒出工夫去买。”
“哼……”江岩不屑地笑了,他弯腰在梳妆台最底层抽屉的深处摸出两样物件,手掌“啪”的一声把东西倒扣在童语的面前。
童语的黑瞳猝然收缩,惊慌不期然地从她的脸上流露出来。
她直直地望着台面上的银簪和眼镜,这正是她落在欧文瑾那里的,可是它们怎么会在江岩的手上?
她曾想买两个相似的来代替它们,然而黑框眼镜是配上了,她那根漂亮的水钻银簪却怎么也买不到,她只好用这根紫檀木簪来代替。
“你是不小心把簪子丢到欧文瑾那里了吧?”
江岩看到童语变白的脸,他愈发恼火,“那一晚我亲眼看到他送你回来,你们有说有笑的,分手时还很是依依不舍。”
童语惊怔地抬眸,“我们在一起是因为……”
“够了,我不想知道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我只是要让你明白,那是仅有的一次,以后我决不允许你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童语伸手握住银簪,她的双唇颤抖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脑子有些乱,乱得让她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江岩。
江岩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猛然抚住童语的左肋,凉薄的唇轻触她的耳根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心痛。
“小语,在你理直气壮地嘲讽我的请求时,你要先摸摸自己的心,诚实地问问你自己,你对那个人有抵抗力没有?”
“……”童语睁大了眼睛。
她在镜子里与江岩久久对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自问与欧文瑾只是同学和朋友关系,他们那一晚也只是叙叙旧,聊聊天而已,可江岩的语气分明让她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和尴尬。
江岩苍劲有力的手牢牢摁住童语欲起的身子,他看得出她在隐隐发怒,他忽略她眼中的倔强,微凉的唇就这样欺上她的身。
是的,他就是在惩罚她,是她让他活在这种痛苦和不安中,他每每梦到她和那个男人的身体痴缠在一起,他就会痛苦得想捏碎她,撕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