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释真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他发现,妖姬瞪着眼睛看自己的时候,他觉得恐怖。公主也瞪眼睛看自己的时候,他觉出了可爱。
“我身上脏,怕把师傅喜欢的河水弄浑浊了,所以走的远了点。”释真第一次说了妄语。他不想让公主担心自己,所以妄语说的很顺。
“那也不用跑那么远啊。我睡醒了一觉,又等干爹回来,你居然还没有回来。真是服了你了。”鬼狐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还有你那只跟班的小乌龟,那哪是乌龟啊,简直是猪转世。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我问他‘你的主银昵’,他居然说着梦话就回答了,‘在洗澡’。”
“呃,乌龟是贪睡了点……”释真不安的在水里换了个姿势。河水不深,站起来到大腿,坐下去没脖子。他只能半蹲着。
鬼狐越见释真害羞,就越想逗他玩。“相公,我帮你搓搓后背呗。”她说着,就往水里走去。释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越来越近,面含坏笑的公主,一咬牙,一闭眼,忽的一下……钻水里去了。
鬼狐“哈哈”笑着,伸手捞起漂在水里的衣服,走到岸上。顺口捏了个决,自己的衣服和释真的衣服都干了。“相公不愿意娘子受累,那你就自己洗吧。我去坡上晒个太阳先。”
那件绛紫色的袍子叠好,放在岸边干燥的地方。然后拿起中衣,‘算了,叠了一会不是还是要穿?’于是鬼狐把白色的中衣往岸上一丢,哼着小曲走了。
鬼狐在坡上躺了一会儿,突然又有了坏念头‘不知道那释真的身材怎么样呢?上次只看了上半身,那下半身……’鬼狐觉得自己邪恶了,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想看。‘靠,反正自己在六届的名声也不咋地,就去看了他又怎么样!’
于是她悄悄地溜下山坡,躲在一小块稍微高一点的草后面,撅着屁股……“呜呜,来晚了,刚才不做思想斗争好了。”鬼狐小声的嘟囔一句,眼睛却是眨也不眨。
虽然来晚了,裸男出浴图的正面没有看见,但现在的反面却是很养眼啊。流线形的腰线,紧致的美臀,修长的大腿,茁壮的腿毛……(哎,看看鬼狐这变 态的喜好)“哈哈……血脉喷张啊,血脉喷张……这家伙的身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以前可是排骨一样的。”鬼狐一边看,一边咬着手指,碎碎念。
释真专心的穿着衣服,根本不知道后面正有一双色狼的眼睛在偷窥自己。
鬼狐看的兴奋,根本就不知道在坡上还有一个绛紫华服的男子在看着这一幕。
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在楼上看你。
愈染右手握的紧紧的,不知道手里有什么东西。但却有滴滴的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溅到草叶子上,然后打个颤落到土里消失不见。好像那些红色的液体从没有来过。摊开右手,那里躺着一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珠花。那是蛟鱼的眼泪做成。是一只爱慕愈染的蛟鱼偷偷哭泣的眼泪,但他却用那些眼泪做成珠花想送给阿狐。愈染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却独独想那样对一个女人。
现在那女个人,正在为偷偷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而快乐着。他也想给她这样的快乐,但愈染知道,现在的自己不配。
愈染离去,鬼狐起身,释真回头……
“我没有偷看哦,自己相公的身体,我想看就看,为什么要偷偷的,你说是吧?”鬼狐很无辜的向他走过来,伸手弄干了释真还在滴水的头发。
“公主……以后不要唤我相公。那个……东方玉会误会。”释真任鬼狐在自己头上扒拉,小声的说着。
“那个东方玉……你怎么会知道?他找你了麻烦了?”刚刚还好好地鬼狐,就像突然被谁揭了逆鳞一样,刷的一下就炸毛了。
“没有……我只是知道你们订了亲?”释真退了一步,又打了妄语。这一次,为东方玉,不想公主从此讨厌他。
“哦,你听干娘他们说的吧?我跟那个贱男就要解除婚约了,你不用担心你的相公地位的。”鬼狐很男子气的拍着释真的肩膀,末了又嘿嘿笑了“小样,还会吃醋了。”
“我没有……”释真急忙抬头解释,可是鬼狐已经蹦蹦跳跳的往坡上走去了。不过公主的那句“我跟那个贱男就要解除婚约了”,不知怎滴就让释真兴奋莫名。
黑色的石头上,乌龟依然睡的云里雾里。石头下面的一篮梅子全成了光溜溜的梅核。显然是他睡醒了,吃饱了,又睡了。
释真怕公主打乌龟,先伸手把他拎到手里。
鬼狐翻着白眼,鄙视释真的举动。于是两人谁也不说话的一起去邪神的家。释真看看夕阳,才知道自己已经出去了一整天。这惊险的一天啊。
邪神在夕阳下给花圃浇水,小罗就在旁边跟着说话。香骨其实话很少,但和小罗在一起,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干爹,我刚才着急去找他,也忘了问你去找猴齐天的事了。紫霞仙子身体怎么样?还有多少日子我才能看到小猴崽子?”鬼狐撇下释真,跑到香骨跟前打听事。
“还有三壶水才浇完花圃。”香骨晃晃手里的花洒,所答非所问。其实是在报复早上小狐狸对他们做的事。
“相公还不快帮你师傅把花浇完?”鬼狐拿过花洒就扔到释真手上。释真听话的就去河里舀水。“行了,干爹说吧。”
邪神被小丫头摆了一道,有点不是滋味,小罗就在一边笑的捂住了肚子。
“干什么又那么样的笑,?以后更要小心知道了么?”香骨扶住小罗,急忙先把一股真气打进她的肚子里。
小罗有点想顶嘴,但看看鬼狐正在一边看戏的模样,只好偷偷撇撇嘴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