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故意的几声咳嗽打破了一室的寂静。“话说,各位为了小狐狸的事,百忙之中能来到寒舍慰问,真是感激之情无发言表啊……无法言表。”
这已经是鬼狐客气的极限了。她肚子里的墨水本来就不多,再让她文绉绉的如此道谢一番,那真是比杀了她都难。
“小狐狸,说重点。”连一向最淡漠的邪神香骨都听不下去了。
“嗯嗯……说重点说重点!”鬼狐最喜欢言简意赅的说重点了。
“我被姓云的那个死女人,臭女人,坏……女人抓住了……”鬼狐的重点刚说了一句,猛然看到赫然在坐的云幕,立刻把后面对云衾更多的修饰词自动屏蔽了。云幕虽然不喜欢这个云衾,但好赖不计,人家还是一个姓不是?
“扔进了一个乌漆麻黑的山洞里。然后睡了醒、醒了睡的听见两条其丑无比的恶心的虫子在讨论我被魔域抓去的下场如何如何的惨烈,悲壮。然后挣脱无果的时候,就正巧遇见天赐侠女白子灵。于是白子灵救了我出乾坤袋,于是我就一怒踩死两个恶心又丑陋的虫子,把她们踹烂了,又糊到了墙上。然后就突然听到擎天的千里传音,再然后,你们就看到我俩天神一样的现身了。”
香骨皱眉,这么一大段修饰词之外的重点,还真是……言简意赅啊。
“对了,干爹,那血帕子又是怎么回事啊,我被破狼抓去又是谁在那儿无中生有的造谣声势,还把我的相公给扯进去了啊。”鬼狐不等大家问他什么,也问出自己好奇的东西。
“呶,就是这血帕子,惹了这么大一场祸乱。”小罗把一个七彩血帕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鬼狐立刻好奇的凑上去左看右看。
“这是我昨儿扔在妖界后森林了的一个帕子啊,上面的血又是谁的?”
“不是谁的,是一只鸟的。”妖王鬼车接口道。这一点也是他汗颜的地方。“然后那个愈染就拿着这个带血的帕子找到我和你干爹,说什么你被破狼抓了去,让我们赶快去救你小狐狸云云。”
“愈染?他搞出来的这些事?”鬼狐有点不相信。虽然已经对愈染失望透顶,但这样无聊的事,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具体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那个云衾就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就是了。还说要和我姐妹相称,什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呢,呸,她也配!”鬼狐又忘了人家云衾的哥哥还坐在那儿呢,又开始对云衾大放厥词了。
云幕知道这一切都是云衾搞出来的,虽然面上不做任何表情,也早已把云衾当成是仇人一般的对待。但当听到云衾又开始做坏事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是云衾这次想害的是她最在意的鬼狐。
“小狐狸,这些都先不说。擎天认定,现在是谁有湛卢谁就是魔尊。眼下,那湛卢在你手里,你最应该想的是以后怎么办。”香骨在这儿坐了半天,也没见到鬼狐一句说到重点上,于是好心的开始提醒。
香骨想到小罗神池里的魔根,暗暗担心,这会不会就是小狐狸命运的转折点呢。
鬼狐被 干爹一提醒,立时就想到了去轮回塔里看到的那一瞥。魔尊是女……魔尊是女的!突然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该不会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女魔尊吧……
呜呜,她不要做魔尊,她不要当魔物。现在这样已经是六界的大祸害了。在当了魔尊岂不是要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湛卢在我手是没错,但我是魔尊么?是坏蛋么?我是么……是么……是么……”鬼狐暂且把自己是魔尊的后果放到一边。因为那实在是自己不能想象的事,所以慧黠了神色,走到在座的每人面前,嬉笑的问着。
“好了,小狐狸,你也惊吓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我们也都回了。但你要记住,以后不要一个人在四处乱跑了。如今魔物们对你好奇,但六界对你身上的湛卢会更好奇。你好自为之。”香骨叹气一声,扶着小罗起身,外面虽然不下雨了,但依然阴霾。
瑾风云幕也都告辞起身。鬼狐知道白子灵和阎罗二有很多话要说,于是也不留他们,直接给他们二人送了出去。
“爹爹,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安抚一下你美丽的夫人去。”
于是妖王鬼车也被赶走了。偌大的殿里就剩下鬼狐一个人,她终于把心思放平放静。开始想以后的事情。
去了一趟鬼界就为了找寻释真的身世之谜。本以为他的生死薄能被摆放在轮回塔高高的第九层,而且那生死薄还是质地特别上乘的材料所制成,所以不会和魔界扯上一点关系。结果,鬼狐又一次生生的经历了乐极生悲事件。
原来一切的一切还是和湛卢有关。千年前,湛卢也果然是魔尊之物。所以现在擎天是只认湛卢不忍人了。如今湛卢在自己手上的事,世人皆知。释真是安全了,不会被当成魔尊被所谓的名门上流人人喊打。自己就真是完蛋了。以前的名声就是臭不可闻,以后若在被误会成是魔尊,那可真就是惨不忍睹了。
鬼狐恨得一把拔出头发里的湛卢,狠狠的扔到地上。都是他,狗屁仁者之剑,他才是天下最最大的祸害。比她还是祸害的祸害。可想起自己深受邪祟侵扰的时候,可是这个湛卢帮自己压制邪祟的。做人要厚道,不能过河拆桥不是。
于是鬼狐在狠瞪了湛卢之后,又轻轻地把他捡起来。细细的擦拭湛卢身上的浮尘,哀叹一声:“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又没有错。”
重新把湛卢插进头发里,鬼狐水亮的眸子蓦然转冷‘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把我鬼狐给逼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