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幕一向镇定的神情,终于成功的被打乱。“你……难道是六界的下一任之主!”
瑾风笑笑,优雅中流出忧伤。“天帝?有什么好……瑾风惟愿与心念之人白首不相离。”
释真和鬼狐一起回到妖界河边的家,释真正在外面等他们回来。虽然已经算出瑾风不会有事,但没有听到确切的信息,还是放心不下。
“干爹,我们回来了。”鬼狐老远就招着手。两人走到近前,释真也向师傅问了好。
香骨看着两人的神色就知道瑾风已经没事了。“说说吧,小狐狸去诛仙台都充当了什么角色?”
“我做了什么,又怎么会瞒过干爹呢?干爹当时让小狐狸跟着我爹去诛仙台,就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不是么?”
小狐狸上前撅着小嘴止不住的抱怨:“干爹总是让小狐狸去冲锋陷阵,然后自己在家就是一副万事在胸的样子。您就不怕哪天小狐狸误会了干爹的意,把事情办砸了?”
“你呀,又想要什么了,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怕我不知道你有企图么?”香骨敲了一下鬼狐的脑袋,好气又好笑。
“哇呀呀……什么都逃不过干爹的法眼。干爹果然万事都聊于胸中。”鬼狐开始在那儿大拍马屁,听得释真都忍不住想笑。
香骨转身就走,这样肯下功夫溜须他的小狐狸,想要的东西肯定也不是凡物。
“干爹……”鬼狐一下拦住香骨的去路,一只脚在地上不安分的搓来搓去。
香骨把自己有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叹口气,“说吧,要什么。”
“我这次去诛仙台,可是得罪了天帝的。所以以后的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了……”
“不说我进去了。”
“东皇钟,我要东皇钟!”鬼狐急忙说重点。怕再不说,这个好机会真的就错过去了。
上古十二神器之一,这丫头的胃口越来越大了。香骨没有说不给。默默地回屋,从一个下了封印的地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物事。
物事并不起眼,像农家老水牛脖子上挂的牛铃。
香骨把牛铃又变的小很多,在上面穿过一条红绳。然后郑重的挂到鬼狐的脖颈上。
“小心保管。”香骨爱惜的摸了摸牛铃,同时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嗯嗯……我在它在!”鬼狐兴奋的说着,然后拉着释真就跑。就怕干爹一时心疼又给要回去了。
“什么时候收藏的东皇钟我都不知道,小狐狸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小罗有点酸意。虽然香骨已经把她捧在手心里了,但女人的小心眼有时候敏感的容不下自己的孩子。
“找到它有些日子了。怕你看见会多想,所以没告诉你。本打算以后咱们的孩子长大了,给她留作防身之物的。现在小狐狸要了,就给她了。都是孩子,给谁都一样。”香骨牵过小罗的手,细细的解释着。
“多想?那么多年了。算了不说它了。”小罗心思来的快,去得也快。“我们的娃娃长大,天下早就太平了。自然也不用什么防身,你想的还真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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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的黑玉床上,鬼狐喜滋滋的捧着缩小版的东皇钟爱不释手。一会吹吹,一会儿亲亲。
“公主,人界的水牛脖子上也挂这东西的,但是那个会响。”释真看着鬼狐不子上挂的物事就想笑。
“相公,你不懂啦,这可是个好宝贝。能一跃千里,能瞬间转移,是出门旅游,行走江湖的最好宝贝哟。”鬼狐拉过释真,献起宝来。“这个叫做东皇钟,是上古神器。天下就一个。能炼制天下剧毒,也能瞬间转移空间。那日干爹一个人拿出来擦拭,被窝偷偷看见了。惦记了好几年,今天终于到手啦,哈哈。”
“公主真是……顽皮。这么金贵的东西,你怎么好随便就像师傅要了来。”释真婉转的用了措辞,其实他是想说‘公主真是贪心’之类的。
“哎,你不知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了干爹好啦。他留着这玩意也是徒惹心事罢了。很久很久以前,干爹的前世,也就是我鬼车爹爹的老大强良啦,是中毒死了。那毒就是这东皇钟炼制的。而且炼制毒药的人就是干娘的前世。所以这个东西关系着干爹干娘一世的纠葛。他们看见这,就会想起前世不愉快的事。所以我现在不过是替君分忧。当然……嘿嘿……”
鬼狐话锋一转,又笑的很贼。“我现在得罪了天帝,以后苦日子就来了。什么陷害,暗杀那都是不一定的事。如今有了东皇钟防身,相公护着我,也少费一些心神不是。”
原来,原来,归根结底,公主厚着脸皮要了着神器来,还是为了让自己省心啊。
释真再也说不出鬼狐的不是了,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就是公主,事无巨细的都为自己考虑的公主。自己诛仙台上还嫉妒她太别的男人来着,真是该死。特别是公主对那个穿绛紫华服的愈染居然是那种态度,心里更是激动的要命。一直以为公主的心里还对那男子念念不忘,今日才知道,公主已然放弃他了。
不然不会因为救一个人,而亲手把那个人推向尴尬境地。若是有爱,若是还爱着,公主肯定就不会那样做的吧。
释真把东皇钟轻轻放进鬼狐的衣襟里,紧紧箍住她,再不想放开。
鬼狐把头搁在释真的肩头上,不知道她这又是发什么癔症。可是毕竟怀抱温暖,不愿离开。
想着诛仙台上,愈染看自己时,恨得杀人的面孔。鬼狐又心头钝痛。想着到底是什么把那个男人改变至此,是权利的欲望,让他已经迷失了本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