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撇撇嘴不以为然,妖王夫人自顾的抠着手指甲。云衾看到了这娘俩的‘挑衅’。在她眼里,凡事不配合自己的人都视为不给面子‘挑衅’她威严的敌人。于是她粉面满面含笑的走到妖王夫人和鬼狐的跟前,娇怯怯的未语先福了一福。
“妖王夫人,早就听说你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真是羞煞了云衾,今儿我就以茶代酒,先欢迎夫人屈尊来这儿了。”
这话看似说的委婉至极,一点毛病没有。可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是在挑拨离间。挑唆西王母对她们的反感呢。西王母宴客,小小的界主夫人也配‘屈尊’?
偏偏妖王夫人就是装着听不懂云衾的话里之意。嫣然一笑,顿时把云衾的青春之气都比下去了三分。“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谁叫咱有邪神做后盾呢。那可是俺曾经的老大呢。
月兔仙子看着装糊涂的妖王夫人偷偷笑着,谁说小狐狸的性子是她干爹干娘给惯出来的。现在看来,倒是继承了她娘的十成十。要不是这青狐自打怀了小狐狸就体弱,然后一直到现在。说不定她就是六界第一大祸害呢。只不过现在那祸害的名声让她的宝贝女儿替她得了罢了。
云衾暗暗咬牙,偏还得笑的谦逊委婉。伸手要倒茶水,鬼狐手快的夺了茶壶。
“怎么好麻烦夫人给我们倒茶水呢?理应我小狐狸给夫人倒才是。”鬼狐反常的对那云衾笑着,笑的云衾摸不清鬼狐要干嘛,只觉得汗毛倒竖。看着送到面前的茶汤,云衾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她真的怕鬼狐在这杯茶水里动了手脚。
“公主,怎好麻烦你亲自倒茶呢?你还是自己喝好了。我就用这一杯敬夫人吧。”云衾多了个心眼,就没有接鬼狐递上来的杯子,而是拿了桌上那杯鬼狐原要自己喝的。
云衾满意的看见鬼狐瞪起的眼睛,犹豫的看着手上那杯送不出去的茶水,更加确信鬼狐在茶水里捣了鬼。微笑着一口喝了杯子里的水,示意妖王夫人和鬼狐也快点干了手里的茶水,不然就是不敬了。她都这样降尊,妖王夫人再不给面子,可就不是她这个小辈的错了。
鬼狐心里乐开了花,云衾啊云衾,是你小人之心的,可就别怪我了。鬼狐突然笑的奸诈,仰头喝了手里的茶水。
她就知道云衾不会喝自己递上去的茶水,就知道一定会拿她的茶水,所以在自己喝的水里下了药。
云衾一时不能明白鬼狐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会儿面露难色一会儿又喜不自禁的。狐疑的放下杯子,扭头回到高殿上,还在琢磨鬼狐的表情。
鬼狐就得意了,偷偷给心月和神茶送去了胜利的手势。然后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云衾,就等着她出丑了。
众人当然早就忘了这小小的插曲,又兴趣盎然的凑到一起叙旧、聊天、恭维了。
只是鬼狐神茶和心月三个人不怀好意的眸光,始终不离开云衾脸上。看着云衾浑身的不舒服,竟觉的脸上都痒痒起来。转过脸,偷偷的挠了挠,再正襟危坐。她们还再看自己,讨厌死了那样捉弄的眼神。于是脸上就又痒痒了。歪头再挠挠……
如此几回,殿下热闹的谈话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得静悄悄了。每个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殿上的云衾。这回不只是那三个丫头看了,是所有的人再看。
西王母也觉出了奇怪,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聊天了,都往殿上瞅呢?于是转身也看了一眼身边的云衾。突然一个胖头肿脸,满面通红的家伙出现在眼前,吓的西王母差一点跌下宝座。
“衾儿,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西王母抖着手指指向云衾。若不是她那一身衣装,现在谁又能认出这个猪头就是刚才那个美美的小女人呢。云衾一脸莫名,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跑出大殿。
鬼狐心月和神茶相互望一眼,淡定极了。奶奶的,当时着了赵佛生的道儿,也曾是那猪头的样子呢。不过好在她们就幸运的多,没有让这满屋子的八婆撞见。嘿嘿……不过面上是淡定,实则心里早就笑翻了天了。
宴会闹成这样,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于是西王母挥挥手,众人都心领神会的散了。但每个人都捂着嘴的样子,又怎么能瞒的过那殿上妇人的眼睛呢。
“哈哈……”
“哈哈……”
鬼狐心月她们出了瑶池,到了个隐蔽的地儿,再也不憋着了,那笑的叫一个惊天动地。反正送走了各位娘亲,她们现在是没人管没人问的无主丫头了。
“只怕现在嫦娥仙子真的去说和,云衾那小人也没脸让愈染进房间吧。哈哈……”心月捧着笑疼的肚子,直接蹲到地上。
“嗯嗯,若没有解药,那女人恐怕三五七日,甚至半月都好不了啦。”鬼狐得意极了,更得意的是自己的好记性,居然还记得赵佛生那阴损的方子。
“为毛为毛……你们又有什么好笑的事,提前不告诉我。”神茶摇着肥肥的屁股抗议着。
“现在知道也不晚么……”于是三个人蹲成一个圈,窃窃的说着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哈哈……”当然说完后,三人又免不了一阵更大的爆笑。
笑够了,三人转身欲走。却碰见个最不愿碰见的人。愈染。
这是自那日,鬼狐重创了愈染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所以鬼狐马上想起了那一晚愈染的暴戾。忍不住瑟缩一下,不留痕迹的退到神茶身后。
神茶心月还以为鬼狐是在害怕她捉弄了愈染的老婆,愈染来兴师问罪呢。于是也都小心翼翼了,谁也不再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