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状似不经意的拦住楚怿的路,故作生气的推拒着楚怿道:“王爷还是回去陪白氏吧,妾这间小庙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若是在平时,楚怿或许会为宁锦极少出现的撒娇姿态而微微心动,真会因为宁锦使的小性子而不得已的离开。只是现在……
宁锦表现得越是亲昵,楚怿就越觉得越有问题。
楚怿微微皱起眉头,握住宁锦的手腕,目光直视她道:“你不想让本王进去?”
宁锦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心一紧,手指也不经意的收紧。
她面上的表情淡淡,假装不在意的道:“整个王府都是王爷您的,王爷您随意。”她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却始终没有挪开挡住楚怿继续走进的脚。
楚怿亦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此刻他的脸色在黯淡的烛灯下显得更加黑沉,他捏住宁锦的手腕,质问道:“宁锦,你在害怕什么!?”
“还是说这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莫要胡说八道!”
宁锦色厉内荏的批驳。她有个小毛病,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如若是寻常的事情,即便是被人戳穿讲出来,她也只会懒懒的看上一眼,而不多加理会。只有涉及到她在意的人或事,才会有如此过激的表情。
楚怿神色冷然,看着脸色微微泛红的宁锦,生硬的吐出了一个名字:“赵彦清!宁锦,你和赵大将军的嫡长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宁锦错愕了一下,问道:“赵大哥?”怎么和他扯上了关系?
楚怿冷笑道:“赵大哥?宁锦,你叫的倒是亲热!”他擒住宁锦的小臂,双目因为怒气而微微发红,一字一字的问道:“赵彦清,当真不在这个屋里?”
“你始终不让我碰你,还胆敢拿太后与我交换条件,可是为了赵彦清?!”
宁锦皱起细叶儿柳眉,不悦道:“楚怿,你在发什么疯?我与赵琦欢情同姐妹,自然当赵彦清为大哥。”
楚怿目赤,他道:“宁锦,你还在骗我!”
“当初我在相府初见你时,便是看到你和赵彦清动作暧昧不清。前些日子在赵大将军的嫡女成亲时,也看到了你和赵彦清在赵府拉拉扯扯!”
宁锦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倒是不知道在楚怿心里,自己和赵彦清是这种关系。其实仔细想想,她当真是把赵彦清当做哥哥,从小到大。即便赵彦清有过这种心思,宁锦觉得自己也早已跟他说得十分明白了。
只是赵彦清的态度,她实在是搞不清。
楚怿看着她的微微凝起的眉,心中的怒火更胜,口不择言道:“你在想赵彦清吗?他是不是在你的房内?说!”
“楚怿,你在无理取闹什么。明明是你先提的赵彦清,我能不得顺着想。”宁锦蹙眉,“楚怿,你今晚是不是喝酒了?”
她似乎闻到了楚怿身上淡淡的酒气。
楚怿显然只听到了宁锦的前半句话,抓紧了她的右手道:“赵彦清,呵!宁锦,你有没有意识到,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君,以后你相伴一生的丈夫!你的荣辱都与我系在一身!”
“我自是知道。”
宁锦被楚怿抓疼了,不由得挣扎了两下,却反被握得更紧了。
只是这种反应放在楚怿眼中,便是认为宁锦在反感他的触摸,反骨更甚的紧紧的抓住了宁锦,拉着宁锦便要走进内间。
宁锦反手拉住了楚怿的衣袖,微有些担心道:“楚怿,你当真是喝醉了,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明日你清醒了再说。”
楚怿冷冷的看了宁锦一眼,默不作声的甩开了她的手,目光环视着整个内间,似乎要将整间屋子看穿。
感觉到楚怿的态度十分强硬,宁锦也不敢再劝说了,害怕适得其反。
待过了一刻钟。
时间漫长的让人几近焦躁后,楚怿终于收回了视线。
宁锦见状,内心轻舒了一口气,只是面上却是冷着,她对楚怿说道:“王爷都已经看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楚怿皱了皱眉,似乎还是不信任。
他知道,暗卫肯定是不会看错的,再加上方才宁锦微有些反常的行为,绝对有人进了宁锦的房间。
他将目光定格在一人高的红木柜子上,大步走了过去。
在楚怿正要打开时,宁锦伸手按住了柜门,冷着脸道:“楚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不济相府的小姐……”
“你还是我的贵妾。”楚怿打断宁锦的话,亦是冷然道:“宁锦,我给你几分面子,怜惜着你,现在也是如此。如果你不想让侍卫进来搜查,让人知道,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点,就放开手。”
宁锦气得有些发抖,道:“楚怿,你……”
柜子被强制打开,却是什么都没有。
楚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又不信任的打开了另外几个柜子,搜查了好几处能藏人的地方,都没能找到。
许是两人的动静太大了,或是另有别的原因,宁雪挺着个并不凸显的肚子,到了蘅澜苑的主厢房,也就是宁锦的住处。
她身边已然是换了个丫鬟,不再是绿由而是个很平凡的丫头。宁雪经过外间时,就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到了内间,果真是不对的很。
满室狼藉。
宁锦在冷着脸。
楚怿在黑着脸。
气氛很僵持,两人皆是沉默无语。
宁雪放轻呼吸,走近行了一礼道:“见过王爷,宁庶妃。”
楚怿看着来人是宁雪,不由得开口便说:“你怎么来了?回去。”他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和宁锦之间的事情。即便是矛盾再尖锐,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
宁锦和楚怿持有同样想法,亦是皱了皱眉道:“宁雪,你先回去。”
宁雪咬了咬唇,低垂下眉眼,“宁雪只是担心王爷和妹妹。”
楚怿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只要好好养胎便是了,其他的无须担心。”他是知道宁雪为宁锦代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