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变了,以往清秀的容颜已经展开的十分明艳夺目,不再像从前那般的无畏善良,变得狡猾多诈又多疑。
他们都变了,又似乎都没变。至少这一刻,在这个小竹屋里,她还是宁锦,他还是林迟。
宁锦再没有先前的兴致,敛眸道:“我困了。”
说罢,她撇下林迟,起身熟悉的朝着竹屋的一间屋子走去。
宁锦正准备关上门时,一双大手抵住了房门,林迟打开竹门进去,自若的说道:“这里只有一床被子。”
宁锦微微睁大了眼眸,“这么说,你……”
“我要睡在这里。”和你一起。
“男女授受不亲。”宁锦找了借口。
林迟微微挑眉,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褪去了冷硬,显得十分柔和:“我们在一起睡过的日子还少吗?”
宁锦这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乎不能相信这话是从林迟这么严谨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在她怔楞的当儿,林迟已经绕过她进了屋子。
宁锦回过神后,就看见林迟已经脱去了外衣,掀开被子穿着亵衣睡在了床上。
正如林迟所说,他们在一起睡的日子也不少了,不过那都只仅仅限于盖着棉被纯聊天。且大都都是宁锦害怕山间的动物凄厉的嘶鸣,硬拉着林迟在一起睡的。
宁锦非常泰若自然的上了床,和衣睡在了林迟的里面。
山间的夜是非常凉的,只盖一床薄被子着实很冻人,尤其是对于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的人更是冷的彻骨,就像是秋风能吹到骨子里一般。
宁锦环住了自己的手臂,拉紧了被子。
若是在从前,她一定会把自己冰冷的手指塞在林迟温暖的大手里,抱着她的人形大枕头好好的取暖。
不过现在,宁锦微微叹气。
正待宁锦感慨着的时候,背后有一双温热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轻轻的把她冰凉的身体带在怀中。
宁锦微微挣扎着道:“我不冷。”
林迟把她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火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部。
宁锦微微感到不适,动了动身子。
突然,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颈间。
宁锦一惊,道:“林迟!”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耳根和脖颈上。
宁锦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唇却被对方堵上了。
原本僵硬的身子也开始松软起来。
林迟的黑眸越来越深,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充满诱惑,在宁锦耳边轻轻的说道:“锦儿,给我吧。”
只这么一句话,让宁锦一个激灵的反应过来,她猛然推开林迟,喘着气道:“不行!”
林迟的黑眸如朗朗夜空中的灿烂星子,他俯身在宁锦颈边,声音低哑着说道:“锦儿,别担心,我会娶你。”
宁锦咬着牙再次推开林迟,拉了拉不整的亵衣,起身拾起散落在床尾的长裙和腰带,急忙下了床,手指微抖的将衣服穿戴好。
林迟一见情况不妙,也起身伸手拉住她道:“锦儿!”
宁锦冷笑一声,将他的手狠狠的甩开,随即走到小屋子里的放置烛台的桌子上,弯下腰,吹灭了正在燃烧着的蜡烛。
林迟原本还沾染着****之色的微红的俊脸,立刻变得白了几分,他顾不得穿上外衣,忙紧紧的扣着宁锦的腰道:“锦儿,听我解……”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需要什么解释!”宁锦的声音微微提高,尖锐的盖过林迟的声音,冷冷的打断。
林迟感觉得到宁锦的怒意,更加的用力搂紧了宁锦。
“放开!”
“别逼我对你下毒!”
她说的话再不留分毫情面,右手也紧紧的攥紧,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怒火。
她一点一点的用尽全力的掰开林迟扣在她腰间的手指,从他的怀抱中慢慢的脱离出来。
林迟抿直了唇,道:“对不起。”
他的黑眸很深,剑眉微微弓起,像是在承载着他所有的真诚和悔意。
宁锦能行动后,立刻抄起桌上已经熄灭的蜡烛烛台,砸在林迟的身上,寒着一张脸道:“你走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这间竹屋是你的,该是我走开!”
说罢,她弯腰穿好鞋子,推开房门小跑着立刻离开了。
这荒山野岭的,猛禽都不少,一个弱女子哪能随便的出没,林迟忙拿起外衣,抬步追了出去。
只是,一步之差,让他没能追上宁锦,连宁锦从哪个方向离开的都不知道。
林迟急的在原地唤了几声宁锦的名字,在没听到回应后,立刻跑出竹屋,沿着竹屋的外围去找。
而宁锦此刻正躲在竹屋前面的一个隐蔽之处,直到林迟彻底走后,她才冒着夜色出来。
她抬头看了眼不算明亮的半轮月,辨认出方向后,独自一人顺着东边的方向往山下不要命的跑着。
直到累得筋疲力尽,宁锦才堪堪收住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宁锦伸手抹了一把脸。
很湿。
不仅仅只有汗水,也许还有泪水。
宁锦擦了擦眼角,有点水渍,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似乎是哭了。
她慢慢的靠着大树蹲下,环住双肩,心里是说不出的压抑和难过。
宁锦实在想不懂,林迟为什么会给她下药。
那支摆放在烛台上的蜡烛是浸了催情香的,燃烧时无色无味,会通过呼吸进入人体。若非如此,向来意志力不弱的宁锦怎么会在一开始就失迷。
如不是宁锦长期与药为伍,尝过百药,有一定的抗药性,还真就会步步沦陷。
宁锦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一团浆糊,越想越是混乱,越想越是一片空白。
她烦躁的抓了抓长发,起身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着。
“嗷——”
“嗷,嗷呜——”
黑暗中的山间传来清晰的野物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