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黑衣人的保护下,墓凤皇面色冷冽的来到博华医院大门口。
从看到医院,她的目光就停留在那个冒着黑烟的窗户。
走到博华医院大门口,一切看的都是这么清晰。
这一刻她却没有再去注视。
低下脑袋,快步走进医院。
拐了一个弯,黑衣人迅速上前打开电梯。
步入电梯,深呼吸。
电梯的门关上,墓凤皇的双眼也闭上了。
叮!
电梯门划开,墓凤皇缓缓睁开双目,看着眼前狼藉的走廊。
走出电梯,脚步却停下了。
数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搀扶着伤员离开,还有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保护着现场。
走廊内散乱着建筑物的残骸,还有鲜血。
走廊的尽头,数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整拿着干粉灭火器对小火堆进行灭火。
看到这里,尽管不希望,但这一切都已成为现实。
抬起沉重的脚步,面色阴沉的墓凤皇走向走廊深处。
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一次次踩到地面,一次次迟疑,最终还是前进脚步。
尽管不敢面对现实,但还是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站在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惨烈无比的现象。
一具烧焦的尸体趴在房间内,房间内早就漆黑一片。
除了这具尸体比较完整,其他的东西都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要说墓志铭有没有被炸死,单单罗乾这一招,就足够扬名立万。
可是仔细望去,房间内并非一具尸体,而是两具。只不过,那具尸体已经粉身碎骨,两条腿还连着,可漆黑的腿却已经和上半身分离。
一条漆黑的胳膊像是烧火棍,静静躺在墙角,半边脑袋没有了,只有残缺的上半身和一条手臂。
死相不可谓不惨。
在他的尸体旁,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抽取他的鲜血后,在试管内作比对。
一切都是如此惨烈,一切都是如此震撼。空袭,可能是华夏黑道中的首例。
没有说话,没有进去,就那么静静等待,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等待最后的结果。她知道,这是在比对死者是不是墓志铭。
不到一分钟,叹息的摇摇头,收起试管和他们的工具箱,两个人站起来,却发现眼前直愣愣盯着他们的墓凤皇,看着那让他们发毛的目光,两个中年人都是心惊胆颤。
“他是不是墓志铭?”简洁、直接,没有多余的废话,墓凤皇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摄人心魄。
两个中年男子低下脑袋,相视一眼,最后无奈的点点头,左边的男子轻声道“墓小姐,节哀吧,这位确实是墓先生!”
啪!
登时站不稳的身躯险些跌倒,一手扶在漆黑的门框上。神色黯然,就连呼吸也停止了。
她一个人堵住门口,两个男子站在那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伴随着一声沉重地叹息声,墓凤皇收回手,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身后的两个保镖赶紧跟上。
重创
什么叫做重创?这就叫做重创,一位武宗巅峰的代价,对于现在的墓府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
金融危机,墓府结构体全面被罗乾搅乱,一位武宗巅峰的死亡,一切都是预言着墓府即将走向灭亡。
或许,这已经不是沉重打击能够言语的了。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窗台上依旧不急不慢浇花的墓怡婷,墓凤皇失魂落魄的询问道。
“等等看吧!”随意应付一句,墓怡婷依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浇花上。
但墓凤皇却火了。
“府主,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一场战争的主动权有多重要?一味的忍让有用吗?你忍让罗乾会怜惜你妈?不会,他不会,他就是一个屠夫一个疯子,一个贪得无厌的疯子。现在你在阳台浇花,你就不怕下一秒,一枚火箭弹把这个大厦也给炸了吗?你在等什么?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即便是对罗乾有情,可你为什么不看看罗乾的态度,为什么不看看现在的局势?我们的金融体系如果得不到同行的挽救就会崩毁,国内谁会救我们?谁敢救我们?我们下个月吃什么?谁去给我们打仗?我的部署被罗乾彻底搅乱,府主你还在等什么?等着罗乾带着血宗离开?”
“这样我们就能放弃?如果这样我们就放弃了,那宿敌之名从何而来?我们和血宗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府主你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吗?我们和血宗只有一个能活下来。既然我们浮出水面了,为什么不大手大脚进攻?为什么要继续等待下去?为什么要任由罗乾摆布?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躲在深山中,何必这么早出来?府主你做这一切为什么?我不懂,你能告诉我吗?”墓凤皇几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般的质问。
她真的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这是打仗,这不是过家家,死了可以下局再来。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谁也输不起,可是墓怡婷这是在干什么?一再忍让。
“那你认为现在全面开战,你能赢吗?”
“赢?我从没想过,我的目标是同归于尽,不抱背水一战的心态,何谈胜利?”墓凤皇说完,失望的坐在沙发上,闭上双目,无奈的叹息。
虽然她是军统,可毕竟老大不是她。
她能怎么样?
放下水壶,放下盆栽,望着外面的天际,望着那如血的残阳,墓怡婷若有所思道“我一味忍让只是为了平安进入零八年!”
听到此话,墓凤皇软下来了,她何尝不知道进入零八年就是胜利?
可这些小打小闹她能忍受,现在是墓志铭,下一个会是谁?
等到零八年,他们是胜利了,高层也死的差不多了,那还有何意义?
停顿片刻,言语中带着怅然道“现在看来,罗乾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也无法争取。尽力争取就是开战,开战就是被拖入战争沼泽一决生死。我相信罗乾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必须开战!或许,是我太一厢情愿了!”
忽然,一只鸽子进入墓怡婷的视线中。
扑通扑通的鸽子飞到墓怡婷面前的阳台上,伸出纤纤玉指,抚摸着鸽子柔顺的毛发,从鸽子腿上取下一个小笔筒一样的竹筒。
取下后,放飞信鸽。
这年代还有信鸽?
从竹筒出去一张卷起来的纸,拆开纸,看着褶皱纸张上的字迹。
“墓志铭已死,或许我已无权干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看各的造化命运!”
看着信纸上的字迹,墓怡婷眼中出现一丝莫名笑意。
纸张捏成团,攥在手心,数秒后,手指松开,一撮白色粉末倾泻而下。
身躯前倾,双手搭在栏杆上,身躯俯下,仰头望着远处的如血残阳。
不消片刻,嘴角再次勾勒出一抹笑意,却是那么森然,那么狰狞,那么邪意,那么恐怖。
数秒之后,笑意消失,面色平静的说道“好了,要做去做吧。从现在开始,墓府大军全权交由你指挥掌控,我不再干涉,除非意外情况。你可以放手放脚的去做了!”
“府主,难道有什么事牵制着你?”刚才信鸽的一幕,墓凤皇看的一清二楚,眉头皱起。
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墓怡婷淡然道“有些事不必知道太多,不是要背水一战、同归于尽吗?去吧!”
“府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好吧!”轻叹一声,尽管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墓凤皇还是带着疑惑重重离开。
可是当心念一转,想到血宗,神色立刻变得冷冽起来。
墓怡婷有一点墓凤皇知道,那就是她这个人从来不会对手下开玩笑,既然她说了,那就是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做改变。
血宗,该算账了,决一死战墓府未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