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后院,杨公明的卧房内。
饭后带着蓝蓝在庭院中散了会儿步,祖孙俩来到屋内打算睡个午觉。
有杨辰送来的各种丹药,杨公明虽然没什么修为,但也老当益壮,一手抱着小肥妞,半个多小时也不累。
蓝蓝已经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小脑袋靠着太爷爷的头,啧吧着小嘴。
“蓝蓝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困啊,是昨晚没睡好吗?”杨公明爱溺地摸摸曾孙女儿的脸蛋。
蓝蓝摇摇头,“不是呢,爸爸教蓝蓝练功,叫蓝蓝不能偷懒,蓝蓝吃饭的时候不能练功呀,吃完饭就开始想,想多了,就要睡觉觉了。”
“哦……”杨公明大概也猜到杨辰是传授了什么功法给女儿,小小年纪,就算天生根骨过人,这领悟复杂的功法,还是很耗脑筋的,也难怪孩子看着比以前还要嗜睡许多。
杨公明也不多问练功的事,走到自己午休用的宽敞软塌上,斜斜躺下,让蓝蓝靠在自己身上,也跟着睡下。
一边轻轻拍着蓝蓝的后背,一边轻声随口问道:“蓝蓝,为什么刚才……不给你杨烈叔叔抱抱呢……”
蓝蓝拱了拱小身子,嗫嚅着嘟囔,“蓝蓝怕……叔叔像坏人……”
孩子的声音已经很轻微,显然是很快要睡着了。
杨公明默默闭上眼,嘴角泛起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是这样……坏人……呵呵,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睡吧……”
仿佛自言自语,完后,杨公明继续轻轻拍着的同时,也安心地开始休憩。
不一会儿,卧室内就剩下祖孙俩的均匀呼吸……
燕京,宁家宅邸。
两名宁家的女佣在后院清理着花坛内外的落叶,一边忙活,一边小声地说着话,毕竟两人的后方就是宁光耀的书房,总理在内办公,她们也不敢大声。
“喂,你说少爷都回来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不去上班啊”,一名女佣小声好奇问道。
另一名年长的女佣唏嘘地道:“你懂什么,少爷还没复职呢,怎么去上班啊。”
“没复职?为什么?我们宁家的大少爷难道还不让去上班么?”
“谁知道啊,听说是总理故意不让的,好像有人听到晚上总理骂了少爷一顿,反正少爷这次回来总理也没怎么高兴”。
“这也太奇怪了,国栋少爷可是咱宁家独苗啊,总理就算怪他失踪没音信儿,也不该这么不理不睬吧”,小女佣纳闷。
年长的女佣满脸八卦地道:“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说出去,我听保镖老周说,总理上次去中海,其实不是开会,是见他的一个私生女……总理好像是喜欢那个私生女更多一些。”
听到这话,小女佣双目睁得大大的,满脸痴呆地站在那儿。
年长的女佣不屑地道:“瞧你这点出息,大户人家的有个私生女怎么了,那李家大少爷听说娶的唐家小姐,连肚子里孩子都不是亲骨肉呢!
普通老百姓哪知道咱总理到底有几个儿女,到底谁是正房太太生的,就算谁知道的,咱宁家这势力,谁敢嚼舌根?
到时候真的放弃国栋少爷,扶正那私生女,只要那小姐有本事,谁敢违逆总理的意思?”
“不……不是……”小女佣畏惧地朝前方努嘴。
年长女佣一回头,登时脸色惨白。
宁国栋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们身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们。
“大……大少爷……我……我只是……”
不等女佣解释,宁国栋就已经扭头,走向宁光耀的书房。
此时,宁光耀挺直了腰杆,正坐在书房内的办公椅上,迅速地翻阅手上的文件,效率极高地批阅着。
书房外传来男子磁性的嗓音。
“父亲,我有事想见您”。
宁光耀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手里的工作,“进来。”
门推开后,一身西装,宁国栋颇为英姿勃发地走了进来,步履沉稳,气宇轩昂。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似脱胎换骨,比过去更加自信的年轻男子,并不能让宁光耀舒展开眉头。
“什么事,我很忙”,宁光耀不耐地道。
宁国栋目光淡淡地道:“父亲,我今天去见了几个以前的同事和朋友,才知道明天是李家孩子的满月酒,我想父亲公务繁忙,我来代表宁家前去吧。”
“啪!!”
宁光耀愤然拍桌,训斥道:“谁准你去见那些狐朋狗友的!跟你说过多少次!没我允许,不准随意外出!!”
“父亲,我只是见几个朋友,这没什么特别的吧”,宁国栋无辜地道。
“哼!你去见朋友,他们若是问你,你之前去哪,你也跟他们说那一样的理由,你之前失忆了么!
你到现在都不肯如实地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干了些什么,你的身体又是怎么恢复的,你以为我这么蠢,会被你这个小子骗!”
宁国栋正色道:“父亲,我没骗您,我真是失忆了,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作为儿子,残缺了身体后,奇迹地恢复过来,反而您这个父亲,会这么不乐意看到呢。”
“别给我扯开话题!你要真把我当你亲爹,就告诉我你这次回来真正的目的,你到底是跟谁在一起鬼混了!我明明派了保镖看着你,你怎么有本事脱离他们的视线!
你这样让全燕京的人知道你已经回来,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恢复职位么,你以为我会如了你的愿?我告诉你,不把事情搞清楚,你就给我一直在家里乖乖待着!我会让宁心、宁德两位叔伯看着你,看你还能怎么出去!”
宁国栋蹙眉,“既然父亲这么不肯信任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明天李家的宴席……”
“不用你管!我亲自去给李家送礼,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担当,以前不能,现在不能,以后,也未必是你来!滚出去!!”
宁国栋的双手不由握了握拳,但很快松开,默默地一低头,便转身走出了书房。
就在这时候,宁心与宁德正巧从外头走进来,与宁国栋错身而过的时候,两人都颇为深意地看了眼宁国栋。
但宁国栋好似完全没感觉,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便悠然离开。
宁光耀见到宁心与宁德,脸色又阴转晴,笑容浮现地道:“两位长老,想必适才的话也有听到了,不知道能否麻烦两位,看管下那孽子。”
“嗯,放心吧,我们会留意”,宁心随意地道:“你做得不错,宁国栋现在已经透着古怪,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前,他暂时不能作为接班人培养,放他出去,只会影响到我们的既定计划。”
宁光耀点头称是,又道:“我接到消息,杨辰与若溪已经从中海回到杨家,估计过年前后一阵,都会在燕京,但我觉得还是乘早过去比较有力度,所以想今晚就去杨家看一看若溪。不知两位长老能否陪光耀走一遭?毕竟杨辰这人喜怒无常。”
“那是自然的,我们也正是提醒你这一点才来,林若溪现在是第一目标,你得把她的姓氏,尽快改成‘宁’才好,之前你已经做了不少努力,可不要关键时刻松懈了”,宁德提醒道。
宁光耀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两位放心,光耀有自信,今年之内,让杨辰再也无法与我们宁家为敌。”
书房内传出三个男人乐怀的笑声。
而书房外,走廊上一路走开的宁国栋,孤身一人,已经离书房有隔了几十米,却依然能听到书房内的对话。
不一会儿,便眼中凶光毕露,布满了浓浓恨意。
“宁光耀,给你活命的机会,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你无情,莫怪我这当儿子的无义了”,宁国栋的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