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烈如此气势汹汹的样子,文韬还是有条不紊地走到一排巨大的屏幕前,在透明的光电键盘上,轻巧地作着屏幕上的基因工程图案。
“又出什么事了”,文韬百无聊赖地随口道。
杨烈脸部肌肉颤抖着,“还装作不知道!现在杨家被全世界看着笑话!我爷爷突然就成了一个杂种!那杨家算什么!我还算什么!”
“哦是么”,文韬咧嘴冷笑,“这不是很好么,你不是一直都在恨杨公明没把杨家交给你么,现在杨家这么下去,早晚完蛋,你也就不用心理不平衡了。”
“我要的是完整的拥有军权的杨家!不是一个被人耻笑日落西山的破罐子!”
“这与我们何干,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把杨家挽救,那样的话,或许杨公明就会考虑让你接任家主也说不定”,文韬道。
杨烈面色涨红,“你你们这是打算看好戏!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除了你们,谁还会派人不动声色地一晚上屠杀掉江南岳家满门!你们肯定早就知道杨家的这段过去,对不对!”
罗翠珊咯咯笑道:“是又如何?这一手借刀杀人,可是命中杨家的要害,你不是一直憎恨杨辰么,现在杨辰肯定在为这事烦恼,你该高兴才是。”
“你们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就算要对杨辰下手,也不该对整个杨家下手!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杨烈咆哮大吼。
文韬突然地一转身,伸手朝着杨烈一抓!
杨烈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就从原地猛然一变,再下一秒已经落入文韬手中!
文韬的一只钢钳子般的手掌,掐住了杨烈的脖子,直接将杨烈魁梧的身子高高举起,不费吹灰之力!
杨烈只感到一股子恐怖的威压,甚至超过了之前严不问身上威压的反物质能量,将自己囚禁住,完全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力!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把你放在眼里?”文韬森然地说道。
杨烈艰难地张着嘴,沙哑地发出断续的话音。
“你你融合了神石”
“岂止是融合,我已经把严不问留下来的完美融合的计划完成了,现在,我就是神石,神石就是我,我无时无刻都在吸收宇宙中的反物质能量,现在这点力量,只不过才刚开始,哼哼
就算没有神格,我也已经凌驾在空间法则之上!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不然的话我可以直接将你送进空间夹缝里,永远消失在地球上,说实话,我还真的很想实验一下呢。”
说着,文韬将杨烈扔回地上,冷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做自己的模拟实验。
罗翠珊得意地瞥了眼地上冷汗直冒的杨烈,“不知所谓的东西,连杨辰都被我们玩得找不到北,就凭你?还是乖乖当你的狗奴才吧,或许杨家没了,还能赏你根狗骨头。”
“你”杨烈暴怒,刚要发狠却又顿住。
“我怎么了?”罗翠珊看着杨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格外轻蔑地道:“就你这德性,也难怪杨公明看不上你。你要是不想当狗,可以去告诉杨辰,这事就是我们做的,我们就在北极。”
“你以为我不敢?”
“你要是敢的话,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自己”,罗翠珊讥笑。
杨烈脸色灰暗,的确,他已经退无可退,心里大骂这妖妇也不过是条母狗,却反而来蔑笑自己,但却无可奈何。
悄悄地看了眼正自顾自做着其他实验的文韬,杨烈心头不断发寒。
原本,这家伙只不过是一个中海街头的小乞丐,还是一个瘸子,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却奇迹般地在宁家生还,还一步步在夹缝中,活下来后,又得到了严不问所有的心血!
可以说,在那之前,任何人只要有一丝念头,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偏偏兵行险招下,他活下来了!
如今的他,俨然已经把严不问之前所有研究都通过脑部芯片获得,更是在那基础之上,在探究严不问未能完成的其他恐怖领域!
此人的心机与城府,叫杨烈想想都不寒而栗!
如果说杨辰的实力增长速度让人畏惧的话,那么文韬简直是瞬间的飞跃,完全超越了可以想象的极限!
或许,他真能把杨辰斩杀?
杨烈一念及此,只得把所有的怒火都忍下,对他而言,只要看到杨辰死,忍辱负重又何妨!
与此同时。
燕京,宁家宅邸,宁光耀的书房内。
坐在办公椅上的宁光耀,面色黑沉如墨,眉宇间满含煞气,宛如死神判官。
若是旁人见到此刻的宁光耀,定然难以想象,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华夏总理。
在宁光耀的办公桌前方,跪倒在地的,则是一名宁家的保镖头领,身转西装的精壮男子,此刻却是瑟瑟发抖。
“你说什么,找不到?”
头领颤声回道:“家主真真找遍了,全燕京没任何的出入记录,也完全联系不上,好像就就人间蒸发一样。”
“我让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大少爷!你们竟然跟我说,人都不见了!你们以为那是什么人!街边的阿猫阿狗吗!那是我唯一的亲儿子!”
宁光耀愤然拍桌而起,指着那头领大骂道:“我养你们一群蠢货到底有什么用!你们要我怎么跟外界去交待!我堂堂宁家的独子竟然在眼皮底下不见了!”
头领欲哭无泪,却是无法再回应任何话语。
正当这时,一个显得虚无缥缈的嗓音从屋外传入。
“行了光耀,让人都散了吧”,这男子的嗓音,带几分惫懒。
宁光耀立刻眼神一正,心平气和下来,对着几个周围的护卫使了几眼神,屋里屋外的所有保镖佣人立马散得远远的。
这时候,宁光耀刚一转身,一名身穿白色长袍,腰间挂着白玉龙纹配件,乌黑长发披散的男子,已然站立在那儿。
男子站在墙壁面前,壁面上,悬挂着一副修长的画卷,乃是一幅山水画作。
“唉呀这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缺了一半,你这是仿的吧,不过仿是仿得真好,应该也是清朝乾隆年间的精品了,不错,不错”
宁光耀忙恭维地道:“四爷说得是,这也就是一件仿古的玩意儿,要是四爷喜欢,光耀送与四爷”。
“哎,我要这赝品做什么”,被称作四爷的男子回过身来,面白无须,长得颇为俊美,惬意地笑道:“我都活了快两百年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是真喜欢,当年就把那真迹给搞来了。我们宁家历经数万年,哪缺什么古董呀,不够是一个闲暇时的小小爱好罢了”。
“四爷说得是,是光耀多嘴了”,宁光耀无比谦卑地低头。
男子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这么轻轻拍打着掌心,踱步走着,一边道:“你那儿子,是叫宁国栋吧。”
“正是”,宁光耀额头冒出冷汗。
“找不着了?”
“四爷,我一定加派人手,请宽限几日”。
“哎,不急,不急”,男子宽慰地拍了拍宁光耀的肩膀,“国栋既然也是我们宁家之后,那我给他治病也是应该的。”
“多谢四爷宽容”,宁光耀擦了擦冷汗。
男子平和地笑了笑,眼里闪烁过几缕异样的神色。
“不过光耀啊,你若是一直都找不着,那等于说,你这一脉,也就没传人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