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老李探案笔记(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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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4 章 (1)

廖有为和曾宪锋接着去排查毒鼠强的情况,李原却带着许莺和聂勇去了智盈大厦。

何晓还没有上班,接待他的是恒盛的总经理韦浩东。韦浩东四十多岁,衣冠楚楚的,李原一看见他,不知为什么就想起来吕瑞了。

几个人坐在会客室里,前台小姑娘给送上茶水就退了出去。还没等李原说什么,韦浩东先用一根手指搓着自己的额头开了腔:“唉,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件事一出,我们这公司的业务都要停滞了。”

李原点点头:“是啊,我们今天来就是想了解点儿情况。”

韦浩东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靳总出事儿的时候,我正好下楼了,还是在楼下接到电话才知道这件事的。”

李原说:“这事儿确实太突然了,靳总的办公室里应该有很多很重要的东西吧。”

韦浩东叹口气:“是啊,现在一封锁现场,什么都不能碰了。”

李原说:“不知道平时靳总这人在公司里为人怎么样?”

韦浩东说:“为人嘛,应该来说还是不错的,对人挺和蔼的,工作也很认真。”

李原心想,这跟何晓说得倒也差不多,于是他追问一句:“也就是说,靳总平时在工作上没有跟人结怨的情况是吧。”

韦浩东摇摇头:“据我所知,是没有。当然,靳总平时对工作要求严格,偶尔也可能和同事有些小矛盾,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吧,但要说和谁有什么冲突,还真难说。”

李原“嗯”了一声,有些不置可否:“靳总去世后,她的家人有没有到公司来过?”

韦浩东摇了摇头:“靳总很早就跟老公离婚了,儿子也没跟她,所以一直跟前夫和儿子之间很疏远……对了,出了这种事,你们警察没通知她家里人吗?”

李原含含糊糊地:“嗯,我们已经通知了,但她的家里人好像都在外地。”

韦浩东叹口气:“是啊,没辙,她在本市也没有别的亲戚,只有前夫和儿子。她其实挺爱她儿子的,可惜那孩子……唉。”

李原忽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她的儿子怎么了?”

韦浩东说:“逆反,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靳总有时候提起她儿子来,真是又生气又无奈,好像她给她儿子打过几次电话,但老是吵架。”

李原点点头:“靳志英的前夫和儿子的住址以及联系方式……”

韦浩东说:“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有这么俩人,但是连他们俩叫什么都不知道。”

李原笑笑:“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其实靳志英的基本情况早都查清楚了,现在就在李原的包里放着。李原从智盈大厦出来,上了车:“咱们去见见靳志英的前夫和儿子吧。”

许莺回头看看李原:“老李,你是不是对这个案子已经有数了?”

李原摇摇头:“一点儿数都没有。”

许莺说:“那你这两天,好像……”

李原从卷宗上抬起头来:“好像什么,好像没干正事?”

许莺一吐舌头:“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原把卷宗一合:“这个案子,你们没发现有点奇怪吗?”

许莺说:“你是说嫌疑人一直没有提条件那件事?不是说……”

李原说:“问题就在这里,你们想想,这个人投毒的手法那么精细,一定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反复想了很多遍了,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出纰漏。正常的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一投毒,马上就打电话勒索赎金或者开其他条件吗?”

聂勇一边开着车,一边也忍不住了:“那老李,你觉得……”

李原摸着下巴:“我觉得,嫌疑人的并不是想敲诈,他一开始就是想杀人。”

许莺和聂勇同时惊了一下,好一会儿,许莺才缓缓地说:“难道说,这个人想报复社会。”

李原又摇了摇头:“不像,如果是报复社会,这区区四包毒牛奶未免太少了,而且都出现在一个超市也未免太集中了一点。”

许莺说:“那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李原叹口气:“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和死的这几个人有关。”

许莺小心地说:“那,投毒的那个人……”

李原说:“交给老廖他们吧,这是他们的强项。”

根据资料,靳志英的前夫叫丁国树,五十岁,自己开了个小玩具厂,儿子叫丁蔚,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后在丁国树的厂子里帮忙,现在父子俩同住在一个小区里。

由于李原事先已经通知了他们,丁国树和丁蔚今天就没去厂子,而是留在家里等着李原他们上门。李原按响了丁家的门铃,来开门的是丁国树。

门一开,李原就闻到丁国树身上有一股强烈的烟味,但李原也不好说什么。两边也没什么寒暄,李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丁国树就把他让进了客厅。

一个年轻人已经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了,李原他们一进来,这个年轻人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但他没说话,很快地又把头扭了回去。

但就是这简单的一眼,李原也瞥到了这孩子的脸。他注意到丁蔚面色苍白,精神似乎也很不好。李原和许莺、聂勇坐在沙发上,丁国树坐在丁蔚旁边,他掏出烟盒问李原:“您抽吗?”

李原连忙摇摇头:“不了,谢谢。”

丁国树说:“那我抽一支。”说完,他给自己点了一根。

等丁国树抽了一口,李原才发问:“您现在跟靳志英联系多吗?”

丁国树摇摇头:“基本上没什么联系。”

李原看看丁蔚:“那,您儿子呢?”

丁国树连忙说:“他也基本上跟她没什么来往了。”

李原没搭理丁国树,问丁蔚:“听说你妈妈偶尔还会给你打打电话?”

丁蔚抬头看看丁国树,没说话。丁国树忿忿地说:“她还好意思。”

李原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丁国树说:“当初她有了相好的,就跟我们父子一刀两断了,后来被人家甩了,她又回过头来找丁蔚,说什么想要回抚养权。我呸,早干吗去了,不要脸。”

李原说:“这么说,靳志英给丁蔚打电话的事情,您也知道?”

丁国树悻悻地“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李原却不肯放过他:“您知道这事儿应该挺生气的吧。”

丁国树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皱皱眉。李原继续说:“您当时没找她理论理论?”

丁国树的脸抽动了两下:“理论什么,跟那种人……”

李原说:“不理论的话,万一她要是那什么的话,不是更多麻烦事儿吗?”

丁国树“哼”了一声:“她什么,登鼻子上脸?她敢。”

这话说得许莺和聂勇身上嗖嗖地冒凉气,再看李原倒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他只是很随和地笑了笑:“看来,您对靳志英真的是很生气。”

丁国树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脸上抽动几下,没再作声。

李原看了看丁蔚:“丁蔚,妈妈去世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丁蔚摇了摇头,他的头始终低着,李原没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李原转向丁国树:“其实,都这样了,就别记恨她了吧。”

丁国树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李原摸摸鼻子,索性直接切入主题:“请问二位,3号和4号在哪里?”

丁蔚“嗯”了一声,丁国树又把话头抢过来了:“还能在哪儿,在厂子里呗,这两天单子太多,忙不过来,天天都得加班。”

李原对丁国树的表现非常不满,这让他联想起了昨天对尤家两兄弟问话的情况,他不由得有些恶作剧地想到,这个丁蔚不会也口吃吧。

他倒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而是依旧平静地问:“丁蔚,你在厂子里是做什么的?”

丁国树一张嘴,李原马上瞪了他一眼:“麻烦您让他自己说。”他随即想起自己昨天也这么对尤连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