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这两样东西,一旦失去,必会让皇后生不如死!至于皇上……”高斌凉笑道:“他最在意的,自然是帝位,除此之外,应该就是皇后与子嗣了,所以……”
乔雁儿接过话道:“除去十二阿哥是可以令他们同时痛苦的法子!”
“孺子可教!”高斌欣慰道:“若是这一次,你的虫卵是下在十二阿哥的吃食里,那么,这场戏会比如今更加精彩,而且,十二阿哥体弱幼小,根本受不住陶安的医治,必死无疑!”
乔雁儿闻言,极是懊恼地道:“可惜如今疳蛊已经没了,难以再用这个法子对付他们。”
“你错了,就算还有,也不能再用。”高斌一脸正色地道:“你记着,用疳蛊下毒害皇后的叶赫那拉氏余孽是阿莲,你是乔雁儿,你可以用毒药、****、匕首,任何法子去复仇,唯独不能用蛊虫,否则本官与三阿哥也救不了你。”
被他这么一说,乔雁儿亦会意过来,连忙道:“奴婢明白了。”
“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三阿哥,但是千万要小心皇后,别让她发现了你们之间的联系,此人最是多疑,心思又诡异得很,一旦起疑,想再消除可就难了。”
乔雁儿感激地道:“奴婢谨记高大人吩咐。”
“好了,本官让人拿些点心过来,你用过后就回行宫吧,记着,你就是乔雁儿,巫蛊一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切勿在任何人面前露了怯。那个陶安,就算怀疑你,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你不得。”
且说永璋,一回到行宫便让长顺设法去打听阿莲的情况,倒是不难,长顺很快就打听了个七七八八,要在一一告之永璋后,为难地道:“三阿哥,她们皆是十几个人睡一个通铺,悄悄放个东西还不难,但要……”他比了个抹脖的动作道:“这样,怕是不容易。”
永璋揉着额头,没好气地道:“难道我不知道吗,但再不容易也得想出法子来,否则让皇阿玛找到乔雁儿,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是骑虎难下,一旦乔雁儿被抓,很可能将他与高斌供出来,到时候,莫说登帝位了,连命都未必保得住。
在顺了一口气后,永璋咬牙道:“既然夜晚动不了手,就白天动手!”
“白天?”长顺骇然道:“那个时候人多眼杂,如何能……”
不等他说完,永璋已是冷笑道:“糊涂了是不是,白天大都出去做事,这屋里正是清静的时候,何来人多眼杂四个字。”
被他这么一说,长顺醒悟过来,恍然道:“三阿哥说得是,不过……眼下天色已暗,要动手,怕是得等明天了。”
“也只能这样了,幸好明天才是最后之期。”永璋喃喃说了一句,对长顺道:“你附耳过来,我有事情交待你去办。”
长顺依言为之,待听永璋说完之后,既惊又惑,“三阿哥,您既是知道这件事,何不直接告诉皇上,省得绕这么大一圈。”
“你懂什么。”永璋斥了他一句,冷声道:“我直接去与皇阿玛说,当然可以省不少功夫,但若皇阿玛问起,我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我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皇阿玛,是高斌告诉我的吗?”
“奴才大意。”长顺讪讪地说了一句后,道:“那奴才这就去安排。”
永璋应了一声,叮嘱道:“小心一些,别着了痕迹,更别让人知道是你传出去的话。”
“奴才会小心的。”这般应了一声,长顺快步走了出去,夜色在最后一丝彩霞消失后降临,也就在这一夜,流言悄无声息地在行宫中传开,先是说弘昼为了逼陶安出手救皇后,竟然以王爷之尊向一个平民下跪,还以陶安早亡之女的尸骨威胁,之后又说弘昼答应以阴婚的形式娶陶安早亡的女儿为侧福晋,越来越荒诞离谱。
随着流言的传散,不少宫人开始猜测起弘昼与瑕月之间的关系,若二人只是寻常君臣关系,弘昼怎会为瑕月做到这一步,必然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一时之间,行宫上下,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翌日晌午过后,永珹想去看看瑕月醒了没有,唤人更衣,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奇怪地走了出去,发现几个宫人正聚在廊下窃窃私语。
“你们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们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永珹,连忙屈身行礼。
“进来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皇后娘娘。”这般说了一句,永珹又问道:“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刚才都在说什么呢,很是热闹的样子。
几个宫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笑道:“回四阿哥的话,奴才们在说从昨夜开始盛传的一件事呢。”
“是什么?”永珹本是随口一问,结果宫人所答的话令他大吃一惊,急忙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宫人摇头道:“这个奴才可不知道,但是行宫上下都在传,有这么多人说,想来是真的吧。”
永珹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原本五叔为皇额娘不顾性命捕捉猛虎一事就令得皇阿玛不太高兴,若是再听得这些话,只怕……
未等想下去,永珹已是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得更衣,疾步往外奔去,他要赶在皇阿玛知晓此事前,通知五叔,让他小心提防,以免一个不甚,触怒了皇阿玛。
他虽只有十三岁,却已经深知“君威莫测”这四个字,那么多位娘娘中,皇阿玛最在意的就是皇额娘,若是他误会五叔对皇额娘有什么,虽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却免不了一场大难。
“四阿哥,这里不是去皇后娘娘那里的路,您走错了,快停下!”面对宫人在后面的呼喊,永珹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你们不用管我,回……”
话还未说完,他已是一头撞在一个软硬适中的东西上,力道反冲,往后倒地,幸好有人及时拉住他的手臂,这才没有跌坐在地上,未等他反应过来,头顶已是传来熟悉的声音,“四阿哥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