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急有些担心,像小孩子干了坏事被逮到,很局促很不安。
田觅听在耳中想笑,又想到之前纪安芝说他和庄重小时候的事情,更是想笑,可是为什么那么想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可是这个男人在等着她的答案,她依旧揉着眼睛,摇着脑袋解释:
“不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也进心底了,所以才会这么的碜得慌,她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是吗?我看看。”庄严似乎松了口气,伸手轻敲的掰开她的手,凑近了脸很认真很认真的去看。
田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抬着头看着他,眼底还蕴积着泪,红红的,亮亮的。
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被衬得更加的闪耀,庄严看着那双眼愣了愣,心底有些不平静,眨了眨眼,认真的开始忙着在找她眼睛里面所谓的沙,也没有注意到那双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我帮你吹吹。”庄严低头对着她的眼睛就开始呼气,跟那种跳大神的人一样吹着仙气,
“没看到有什么异物啊?睫毛这么长,戴的假睫毛吧?会不会是假睫毛给戳的啊?”
庄严故意胡说着打击她,怎么可能是假睫毛呢?
那么柔软纤细的睫毛甚至能够看到连系着的根。
“我是天生丽质,哪里需要哪些虚假的东西?”
田觅反驳着,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微微的闭了眼,
他这仙气一吹还带着酒味,她那眼就哗啦啦的泪更流得厉害了。
“现在好些了吗?”庄严难得那么温柔的问,见她眼泪花子继续泛,于是再接再厉继续吹,吹完这只眼吹那只眼。
人家琼瑶剧里面怎么说这种场合都应该是唯美而煽情的,可怎么到了庄严身上就雷人了起来。
田觅抽抽嘴角,退开了两步:
“行了行了,别吹了,再吹我都成张信哲了。”
“什么意思?”庄严抬头不是很理解。
“永远隔着一层水雾一样的看人。”
田觅一边说,一边抬手去擦眼睛,庄严拉住她的手,递上丝巾,
“别用手,手上有细菌。”
田觅看了看递到面前的纸巾,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觉得这会庄严看起来跟庄重有那么点像?
她偏了偏脑袋,抬眼再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在看到他朝着自己露出的那笑时,彻底打消了刚才那一瞬间冒出的念头,庄重怎么会露出那么傻乎乎的笑嘛!
她接过纸巾,偏过头擦着眼泪,刚刚那一瞬间涌出的不快似乎也渐渐的消散了去,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
不适的真的就是眼睛吗?
田觅没说话,擦干泪,朝着自己的车找去,庄严不依不饶拦着她,很认真很严肃的说:
“田觅,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我难道把车停这里自己走路回去?”
这种麻烦的事情,她才不要做呢!
牛一样的倔脾气,庄严心底想着,干脆不拦她,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这不拦了,田觅反倒是不习惯了,转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