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打开了话匣子,成年男女对婚姻的看法总是能引发一系列的论点。
庄严很难得会一口气跟她说这么长一段话,田觅也听进去了,她的表情不像以前任何时候那样轻佻,她双眼注视着大厅正中随着音乐跳动的舞群,灯光闪烁间,她的眼底闪闪烁烁,
她嘴角微微上扬,答得也很认真:
“我想要的婚姻,没有试探,没有猜忌,没有嫌隙,我踏着那个人的脚印,走他走过的路,吃他吃过的苦,看他看过的风景,患难与共,风雨相随……”
她突然转过头看着他,眼底映着他的样子,嘴角的幅度又变得有些玩笑:
“你看,我们的观念是一样的,你说我们是不是最合适的对象啊?”
庄严咳了咳,前一分钟还被她的话触动来着,后面就又被她的话给扯得没了感觉。
果然这个女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刚才觉得她很文艺范儿的那感觉绝对是错觉。
田觅突然站起身,朝着他伸手:
“会跳舞吗?”
庄严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涂着早上才上的丹蔻,跟她的皮肤很是相配,只是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指尖残缺的浸着血丝,影响了手的完整性。
庄严看着那劈断的指甲,裂缝处莫名的让他感到心底一阵抽痛,指甲是从中间劈断的,可以想见会有多疼。
显然她刚才那一摔并不是没有受伤,只是像她说的那样,受伤的地方没人注意到而已。
见他久久没有动作,田觅有些尴尬的抽回手,好像太激进了一点,她摸摸脑袋,朝着他笑了笑:
“呵呵,其实我也不太会跳舞,我们还是坐着聊天。”
庄严却是没有笑,他为自己心底的那些小情绪感到烦躁,这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眼不见为净,想转过身换个位置不理她,可脑子里竟是她那血淋淋的手指甲。
庄严心底一阵天人交战,终于扯了扯嘴,对着田觅面无表情的道:
“把手给我。”
田觅正郁闷着呢,被他突然的一句话给说愣住了,眨了眨眼,很茫然的问:
“干嘛?”
“给我。”
田觅看着他板着的脸,眼珠子一转,突然笑了:
“嘿,你是不是觉得被女孩子邀请跳舞不太好,所以要自己主动啊?其实我不介意的。”
说完主动将手递到他手中。
-_-|||
庄严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你可真是会为自己找台阶下。
视线在落到握着自己的手上,“不是这只。”
田觅迷惑了,还没动作呢,就见这个一向拒自己千里之外的男人伸手拽过自己的右手,动作看似很粗鲁,但是握在手心却是异常温柔。
男人将她的手摊平了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的手指微微皱眉。
然后从裤兜里抽出丝巾,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沾着断甲处的血迹。
血液其实已经凝固,他这样的动作无非是多此一举,可是田觅的心突然间就像平如镜的湖面泛起层层的微波,一点一点的四散开来,眼角竟然隐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