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软弱了,他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车速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可以说是滑行着在行驶,从最高速度到最慢的速度,
这种明显的落差就像是他心情的起伏一样,从最高处一落千丈直至悬崖最深处。
在隐忍了这么久以后,墨宇晨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暗沉,他说:
“有没有脸出现在她面前那也是我的事,跟你不相干,庄二少,她是我的女人,”
他转过头来看他,眼底是压抑着的暗沉风暴,一字一顿字字铿锵,
“你,即便是觊觎都不行。”
好大的口气。
庄严闻言却是笑了,
“墨参赞,田觅是个人,你觉得你能够限制得了她吗,你有资格吗?”
他冷嗤了一声,继续说,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你总得将人家当个人,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单拆开来听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可是当认认真真分析着来才会发现其中字句都带着反讽意味,专指着人伤处扎。
男人之间的情敌见面,并不仅仅止乎于动手,这种杀人不带血的方式是现代人更加擅长的。
庄严心中也很激愤,在他的观念中,一个女人,尤其是心爱的女人更是应该好好爱护。
田觅于他来说就是那种捧在手心怕伤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可是那样好的一个女孩子,这个男人却狠得下心来让她经历那么多的伤痛。
一个女人之所以改变,那是因为受过了伤,然后便懂得用不一样的方式来伪装自己。
墨宇晨不发一语的看着他,所有的情绪都印在那双深黑的眸底,他知道自己不能被眼前这个男人挑拨,可是有时候人的情绪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失控过了,这一刻隐藏在心底的那些阴暗面全都暴露了出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狠戾的眯眼看着身旁这位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来得更阳光的男人,
无论他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从他的手中夺走他的宝贝,那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眷恋。
车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知觉,墨宇晨一瞬不瞬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掀起嘴皮,笑了,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庄二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会知道你有没有胜算了。”
庄严却是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也不想深究,他甚至不想去跟他解释或者是说下什么狠话。
可以说他自信,也可以说他愚昧,但是他要的也不过是田觅的快乐幸福。
爱,是给予,却并不是剥夺。
田觅爱他,他很幸福,如果她真的不爱他,不能接受他,他绝对不会痴缠,因为那样的做法只会造成别人的负担。
面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明白这一点,又或者是太爱,放不开手,
又或者是不甘心,毕竟曾经是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女人。
庄严冷静了下来,对心中的那个女人自己也还是很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