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在炎夏的深夜,为了一个女人无声的大打出手,却又都顾忌着那个女人而放轻放缓了动作。
两个人显然也都是练过的人,庄严虽比不过神人一般的存在的庄重,可自己的身手也不差,只是碍于怀中抱着一个九十多斤的女人,到底还是有些吃力。
墨宇晨几次砍在他的手腕间最脆弱的部分,他都没有松手,依旧牢牢的护住怀中的女人。
庄严看了眼怀中因为两人的动作显然被晃得快要醒来的女人,眯细了眼,抬首死盯着面前不依不饶的男人,压低了嗓子从齿缝间挤出话:
“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弄醒是不是?”
墨宇晨抿紧了唇,不说话,却也丝毫没有退让。
眼前这个男人手中抱着,怀中靠着的是自己用尽生命去呵护的对象,怎么可以让给他呢?
又怎么能让给他?
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却感觉不到痛。
他恨恨的看着那个脸上露出全然放心表情的女人,脑子里浮现的一直都是今天这两人在一起亲密相依偎的画面。
田觅,你才是那个最最残忍的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
墨宇晨双眸充血,泛骇人的红色,就像是要用这样的眼神将女人的心给挖透。
或许是他的执念太深,沉睡的女人不安的动着,眉心隐隐抽动,身子也跟着颤了起来,就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庄严紧了紧手,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
“宝贝儿,乖,不怕不怕,我一直在,一直都在你身边。”
墨宇晨静静的看着,牙槽几乎都快被自己给咬碎了,才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庄严抬眼看他一眼,那是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流露过的****狠戾,同刚才对怀中女人的温柔和爱几乎没有办法联想到这会是同一个人。
他迈步从他的身边错身而过,冷冷的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有什么事,我们单独说。”
同样不容拒绝的语气和气势,话的意思也很明显,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较量,不适宜在这样的场合,更不适宜将熟睡的她当做靶子来进行。
墨宇晨收回了手,没有再阻拦,他到底还是心疼着她的。
垂下眼眸敛下了之前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全身的戾气也尽数压了下去。
只是跟在庄严的后面,看着他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体贴备至的送上楼,
然后温柔的放上.床,盖好被子,调好温度……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像曾经他为她做的那些一样,自然而熟练。
就像是记忆重现,只是那个为她做这些事情的人显然已经不是他。
他抬手抓着自己心脏处的衣襟,那里,那个地方正狠狠的抽搐着,疼痛顺着血脉流溢到四肢八骸,如蚂蚁般在不停的蚀咬。
它一直在叫着田宝田宝,只有她才能止住那些痛那些伤。
庄严完全没有去在意他的存在,眼底只有所爱的这个女人,直到将她安置好了以后,才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