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开灯?怕吵到其他病人,医院不许吗?”童瞳问道,眨着双眸。
男人冷漠的目光,落在童瞳身上,她的眼睛很漂亮,却因失明而失去光彩,左眼下也因那道伤疤而毁了她整张脸的美观,就像一件完美的工艺品身上出现一道裂痕,破坏了工艺品的整个美观。
“你的眼睛暂时失明。”男人担心她受到打击,立刻保证道:“你放心,我会请世界上最有权威的医生为你医治眼睛,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恢复。”
谁知,童瞳却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你不怕?”她的淡定让男人略略惊讶。
“出了车祸,能保住命就是万幸,失明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我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童瞳乐观的道,接着又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个月。”男人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关门之时,男人踌躇了下,还是告诉了童瞳。“你怀孕了,一个月。”
男人告诉她,是想看她能不能想起什么。
怀孕,孩子。童瞳双手移向腹部,摸着平坦的肚子,那里居然孕育了小生命,没因车祸而离开她。
男人走出病房,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迎上去,恭敬的叫道:“先生。”
“黑雨,肯定你给她施的催眠术不会出意外?”男人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性命担保。”黑雨肯定的点头。
“见到欧阳卓后,她会爱上他吗?”
“眼睛恢复,欧阳卓老婆的记忆会一点一滴的闪现在她脑海里,其他的记忆被我用催眠术压抑,除非能解开我对她下的催眠术,否则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她自己的记忆。”黑雨突然问道:“先生,文莱国那边呢?”
“那场飞机事故,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文莱国那边先不用管。”男人眸底深处散发着森幽邪恶的光芒。“欧阳卓真正的老婆怎么样了?”
“植物人。”
“很好,打电话给古迹,就说他找的人在医院。”男人嘴角咧开一抹邪肆至极的冷笑,迈出步伐,突然停下背对着黑雨道:“把那个植物人一起带回基地。”
“是。”黑雨拿起手机,拨了一组号码。“你们找的人在医院。”
废话不多说一个字,黑雨踩着高跟鞋向一旁的垃圾桶走去,毫不迟疑的将手机丢进垃圾桶里,踏着高傲的步伐追上那个男人。
古迹一接到电话,没证实真与假,直接打电话告诉欧阳卓,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医院,古迹跑到前台。“护士小姐,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病人叫桐桐?”
“请稍等。”护士小姐快速帮他查证。“对,桐桐,三楼,305。”
“谢谢。”古迹道完谢,转身。“卓,三楼,30……靠,速度真快。”
古迹欲追上去,随即一想,人家夫妻俩团聚,他去凑什么热闹。失踪了一个月,连赫的人都找不到,怎么就在医院里出现?看一眼小护士,古迹扬起一抹万年不变的笑意,极致潇洒。“护士小姐,再请问下,她是什么时候被送进医院,又为何被送进医院?”
护士扫了一眼古迹,不受诱惑。“三月九号,车祸。”
三月九号,卓还在美国,天啊!三月十一号卓从美国回来,才发现妻子不见了,他们只顾着找人,谁也没料到,三月九号那场车祸卓的妻子居然赶上了。
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桐桐。”
正在给童瞳换点滴瓶的护士被吓了一跳,转头怒瞪着欧阳卓,欲痛骂他一顿,见他脸上布满担忧,护士心头的火也消了不少,拍着胸脯道:“先生,小声点,病人刚睡着。”
欧阳卓没理会护士,阴沉着脸靠近病床,冷彻的目光落在沉睡中的童瞳身上,见她双眼睛被沙布缠着,皱起眉头。“她的眼睛怎么了?”
“车祸后遗症,暂时失明,等她身体好点,就可以做手术。”护士忍不住多打量了欧阳卓几眼,这男人长得虽养眼,就是太冷,病人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除了那个中年男人跟那个总是带着墨镜的女人,好象还真没见过有第三人来看过病人,在没确定这人跟病人的关系之前,护士不敢离开。
车祸后遗症,暂时失明,欧阳卓消化着护士的话,他的妻子出了车祸,而他这个丈夫却毫不知情,她躺在病房里,自己却在外面动用一切势力找她。真可笑!如果今天医院不打电话通知古迹,他们是不是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为什么现在才通知病人家属?”欧阳卓深深皱起眉头,眼中忧郁却始终无法散去。
“请问先生,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护士握住点滴瓶的手紧了紧。
“为什么现在才通知病人家属?”冷冽的嗓音,欧阳卓重复了一遍。
“请问先生,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护士执着的问,病人有家属,只要有人交钱,她们才不管这么多,何况她看那个男人像是病人的父亲。
“滚。”冰冷的话从欧阳卓嘴里吐出,浑身被暴戾包围,加上那与生俱来的寒气,更让人不敢靠近。
护士被吓得退后一步,吸口气,挺起胸,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这位先生,这是医院,不是你家,要撒泼回家撒去。”
“抱歉,护士小姐,我朋友脾气欠佳,他是病人的老公,看着自己的妻子躺在病床上,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你说是不是?”古迹及时出现,拉着护士就朝病房外拖。
“真的假的?”护士小姐被古迹强拉出病房,随即又想到什么,挣脱开古迹的手,打开门,只露出颗头。“不管你是真品,还是雁品,我得告诉你,病人失忆,肚子……”
没给护士说完的机会,古迹捂住她的嘴,强势拖了出去,再说下去,卓非拆了这家医院不可。
失忆?欧阳卓目光锋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气,坐在床边,将童瞳的身子检察了一遍,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左手被沙布包裹着,看来她伤得有些重的地方只是头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纤细的脖子,大母指擦着她的嘴角,突然掐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用力,寒声道:“桐桐,给我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