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卓冷眼掠过童瞳,她的畏惧尽收他眼里,淡漠的勾勒起嘴角,斜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下,随即站起身来,拿起睡衣朝浴室走去,修长的身影下,那孤傲冷然之气卓绝而露。
听到浴室传来的关门声,童瞳顿时松口气,苍白的脸也渐渐好转。小手摸着刚才被欧阳卓蜻蜓点水般吻过的唇瓣,莫名的她居然有种排斥,他是她的丈夫,一年多的夫妻生活,他们之有无数次亲密,她还记得自己每一次都热情的迎合他。为何现在对他一个简单的吻都感觉排斥,甚至厌恶。上次面对他强势的掠夺,除了被恐惧包围,她甚至有种被强暴的感觉,而她却能在心底肯定,她爱他。
纠结着,童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冲完凉出来的欧阳卓,正拿着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见童瞳靠在床头一动不动。欧阳卓将毛巾丢到一旁,走近,灯光下童瞳睡容安详而柔美,她的双手贴在腹部。欧阳卓的眼眸像被深深刺痛了一下,那样简单的动作像一盆冷水,将欧阳卓从头浇到脚,那种冰冷的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想到她背叛自己,肚子里怀着那个男人的野种。压抑的怒火一瞬间被点燃了,危险无休止的在他周身扩散。他承认,起初带她去美国领证是为了报复洛灵珊,可现在一年的相处,一年的生活,无数个夜里的缠绵,欧阳卓不得不承认,自己爱上了她,可她却背叛了自己,给他带绿冒子,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羞辱他。
怒气焚烧理智,欧阳卓揭开她身上的被子,暖意凉薄,童瞳被惊醒了,意识有些涣散,宛如时光倒退在那一夜般,童瞳双眸里布满恐惧,拼命的摇头,双手反抗的抵制他的侵犯。“不。”
“醒了,醒了正好,我们一起。”他有洁癖,不可能碰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如果是她,他愿意。
童瞳挣扎着,又怕挣扎激烈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拍着他的肩。“不要,求你不要在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要?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很正常,以前也没见你拒绝过我,怎么?自从我出差回来之后,还有那场车祸之后,你就变了,开始抗拒我。”恍惚间,欧阳卓想到她曾经也这样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甚至肚子里还留下那个男人的种。眼中又升腾起浓浓的忧郁,阴了眼眸。
“欧阳卓,车祸后变了的人是你,是你,不是我。”她只是失忆,后来也想起了他,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缓缓的流出来,软声柔语的呵护不再有,记忆里与以往他对自己的温柔缠绵,强烈的形成对比。“你还想像上次一样对我吗?欧阳卓,我知道你,上次这根本就不是欢爱,而是一场性的虐待。”
“你说什么?”扣住她的下颌,手劲几乎可以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深邃眼眸溢满危险的光芒,神色阴沉得好似风暴即将来袭,丝毫不顾及她刚刚才有些恢复的身子,一把拽童瞳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往外拖。
“欧阳卓,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力气敌不过他,童瞳只能被他强拽着走。
“马上你就会知。”哗啦一声,门开了,欧阳卓拽着童瞳,沿着狭窄的楼梯,一步步蜿蜒而下。
“这是什么地方?”楼梯不深,下面没有开灯,但借着微薄的阳光,依稀能瞧出是间货房。
“地下室。”冰冷的吐出三字。
“你带我来地下室做什么?”苦涩蔓延在心尖,童瞳卑微的祈求道。“走慢点,别伤害到孩子。”
欧阳卓一愣,紧锁的浓眉,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安。
“妻子若不愿意让丈夫碰,就得关地下室,这是欧阳家的规矩。”将童瞳丢在地下,然后面不改色的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欧阳家有这样的规矩吗?只要欧阳卓别像上次那样对她,童瞳就安心了。
地下室内摆放的杂货寥寥无几,童瞳穿着睡衣瑟缩地躲在角落里。
因为地下室终年不见阳光,通风又差,加上潮湿阴冷,还弥散着一股酸腐的味道。童瞳被冻得颤抖,双唇都乌青,单薄而颤抖的身子,抱膝而坐,害怕得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令人心疼。没多久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厥了。
“她的身子原本就不好,现在又怀有孩子,更脆弱了,上次你对她施暴,这次你又将她关地潮湿的地下室,卓,再有下次,别再打电话叫我,我医术不精,真没能力保住孩子。”洛轩难得皱起眉头,用指责的眼神看着欧阳卓。
“都给我滚出去。”冷冽的声音冰冷的寒骨,欧阳卓的目光紧锁在童瞳脸上,眼眸剧烈一颤,心仿佛被狠狠被揪了一下。可即使憔悴若此,却也难掩她天生丽质,苍白的容颜依然清丽绝伦。
洛轩还想说什么,却被站在他一旁的人拎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后,欧阳卓关掉灯,床头留下一盏暗亮的小黄灯,在童瞳旁边躺下,轻柔的环住她娇小的身子,即使昏迷,童瞳对他的怀抱还是有些排斥,扭动着身子。欧阳卓眸中风起云涌,双臂缩紧将她禁锢在怀里。“你再动一下,信不信,我马上要你。”
瞬间,怀中的人儿停止了挣扎,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戒备。
欧阳卓突然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被人追,他救了她,第一句话,两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你愿意娶我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接着两异口同声的道。“愿意。”
就这样,他们去美国领了证,起初的相敬如宾,之后的水到渠成。她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可惜现在这张白纸已经脏了。
二天,童瞳醒来时,已经不见欧阳卓的身影,眼皮很沉重,昨夜的情况就象做梦般,想起来她还心有余悸。
“你醒了。”洛轩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见童瞳睁大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天花板发呆,落坐在床边,笑着问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