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因,必有果,我先去将衣服换下来。”云惊鸿微略微颔首,躬身退了下去。
当那抹纤细的身影转身,飞扬的发丝与裙摆相互纠缠,走在长廊下,有一种无法比拟的飘逸之感。
凤天澜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深锐的星眸缓缓眯了起来,这个云惊鸿倒是有些意思,竟然拒绝了燕北歌的礼物,而那礼物可不是一般的礼物,而是关乎于未来太子妃的动向。如此说来,燕北歌是打算立云惊鸿为太子妃了?为何?惊云山庄本就是守护燕北国的不是么?
一场宫宴在最后的诧异中画上句点,除了凤天澜之外,其余人等尽皆告退,云惊鸿也随着云澈出了宫门,乘车回府。
一路上小夭那个丫头一直在追问着宫宴上的事儿,阿绿很安静的在一旁听着,在听到燕北歌要将羽衣霓裳送给云惊鸿的时震惊不已,云惊鸿觉得诧异,问了原因才知道原来那羽衣霓裳竟是为了未来太子妃所制,心中顿时升起疑云重重,这个燕北歌到底想做什么?竟然将未来太子妃所穿的羽衣霓裳送给他?那个狐狸又在算计什么……
“天哪!小姐你竟然拒绝了,若是换做之前你一定会开心死地!没想到如今北歌太子真的对你另眼相待了呢?真是跟做梦一样……”小夭坐在马车外双手撑着下颚,眸光闪动,一脸的梦幻。
阿绿微微敛下长睫,挡住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绿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道此处,云澈突然想起来,很认真的望向了云惊鸿,“云儿,你老实告诉爹,你还喜欢太子殿下么?”
云惊鸿软软的靠在车壁上,听到这话,缓缓张开了眸子,勾唇一笑,“爹,云儿也实话告诉你,云儿不喜欢太子殿下,以前只是一时迷恋罢了,现在清醒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是个材料,不会去招惹太子殿下的,那深宫高墙之内我可不喜欢。”
“爹只愿你能懂得保护自己……”云澈只是叹息,心中的担忧并未由此退去。
回到惊云山庄已过亥时,云惊鸿一回到云居内就奔上床去了,看到床上那睡死的人,小夭阿绿只能无奈的关上了房门,将梳洗的物事儿都端了除去。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从窗户跃进了云居内,黑影如蝶,无力灵巧的落地,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那抹修长的身影掠过外室径自朝内室而去,在看到床榻上的那抹突起的身影时脚步一顿,继而又缓缓靠了过去,床上的人显然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轻柔,来人见状不禁小声嘀咕道,“不会罢,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我还有话要问呢?这丫头……”
今晚的宫宴上她竟然就那么拒绝了燕北歌送得羽衣霓裳,着实让他很震惊,他实在想要知道她前后突然转变这么大的原因?她究竟是真的不喜欢太子殿下了还是在欲擒故纵?他总觉得她跟燕北歌之间还发生过什么,这种疑问逼得安静不下来,一心只想得到答案,他都不惜夜探了,可这丫头竟然给他睡着了?
那抹身影在房中转悠了一圈又一圈,最终默然离去。
待那抹身影离去之后,云惊鸿缓缓转身张开了眸子,无奈的咕哝一声,“这家伙没事半夜来干什么的,扰人清梦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第二日。
云惊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感觉到眼前刺目的光线,禁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唔……”修长的双腿探出锦被外,未着亵裤,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呈半透明状,纤细的腰肢亦露出了锦被外,那躬身的模样好似一只慵懒的猫,惬意无比。
“嘭……”一声闷响,将云惊鸿吓了一跳,蓦地张开眼睛望去,只见床边站着一抹绿色身影,那双漂亮的绿眸震惊的望着她,手中的铜盆衰落在地,水流了一地,“阿绿?你怎么了?”她怎么一副受了刺激的表情?
阿绿闻言一震,蓦地回过神来,立即别开了视线,俯身将地上的铜盆捡了起来,“没,没什么!我,我再去换一盆热水来!”语毕,转身便走,速度极快,出门时还撞到了门框上。
“没什么?没什么她怎么这种反应啊?”云惊鸿疑惑的起身,看了看自己,亵裤肚兜也没什么不妥的罢?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阿绿换了一盆水磨蹭了很久,终于走到了云居外,却还是磨磨蹭蹭的没有进去,小夭找了衣衫过来,看到门口的阿绿,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阿绿?你在门口磨蹭什么呢?小姐还等着梳洗呢,快进来!”真是的,这阿绿没事儿长那么高干嘛?害得她想做个拍肩膀的动作都难。
看着小夭离去的背影,阿绿一怔,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握紧了铜盆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云惊鸿已经穿好了衣衫,正站在窗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发,视线望着窗外的春色,眼角眉梢都是惬意。
“小姐,你已经换好了啊?”看到云惊鸿穿戴妥当,小夭便将手中的几件衣衫挂进了衣柜中,一看那衣柜中满目的黑,不仅愕然,小姐现在可真是喜欢黑色啊,全部都是黑色,不过小姐穿起来倒是很好看,也很有味道。
阿绿听了这话一怔,这才端着热水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小姐,过来梳洗罢。”
云惊鸿缓缓转身望向那抹绿色身影,静静地看了半晌,那张纯美的面容如初,绿眸沉静如初,已不复见方才的那一分慌乱,或许,她该好好查查这丫头的底细了。
“小姐你在看什么?阿绿脸上有东西么?”被那双狭长的眸注视的心中生生凉了起来,阿绿终于忍不住开口,手指缓缓抚上了脸颊。她在看什么?难道是因为方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