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雾淡淡地说道:“剑者学剑,首先是要摸清自己手中剑的一切情况,大小、轻重、长短、剑锋厚薄程度,这些你都知道吗?”
“这个……”古流玉脸一红,对于这些,他却是半点不曾考虑过,当初决定修剑,只因为剑气威力比起武技要强得多,而且自己手中也有剑技资源,只是太冥老人离开的突然,所有没有人教授自己,一直认为修剑就是和学习武技一般,只要将剑技学好便行,从没想过还要考虑这些。
“所谓的剑意,就是剑随意出,剑未出,意先至,剑势的走向完全凭照自身意念而动,才能做到剑为自己而用,若是让剑将你驾驭,你的一举一动都要配合手中的剑,一旦与高手交手,必败无疑。”
古流玉口中喃喃地道:“剑随意动,剑随意动。”
“不错,修剑凭借的就是感觉,从感觉中去体悟剑意。你刚才说你找到我是凭借自己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只能说你对于剑意上只是触摸到了门栏,但是却没有真正进去。”
“那你说我的那种感觉该怎么解释?”古流玉问道。
“一个剑者最基本的体验。”花非雾见古流玉紧皱着眉头,于是又解释道,“登高临远,胸宽臆阔,剑的真意,就是放之四海无有阻碍,浩瀚长空,旷野大地,均在驰骋之中。你仅仅是触摸到剑意的门栏,按照一个剑者的想法来思考,定然是要往眼界开阔之处而去,在穿云城内,地势高俊周围又稍微安静点的地方不多,而华音楼就是其中之一。”
古流玉忙道:“正是如此,要是在华音楼找不到你,我就会往其他几个建筑较高的地方去了。”
花非雾点点头,道:“你再刺我一剑。”
古流玉将剑收回,按照花非雾所说的意在剑先,以意驭剑的说法,纳神归一,再次击剑刺出。剑声翁然,平平递出,古流玉突然感到一股奇妙的感觉,放佛前面有一重重的巨浪奔腾,剑身就浮在巨浪上,一上一下摇摇摆摆,顿时失了准头,被花非雾两指夹住。
“感觉怎么样?”
“就像有重重波浪阻挡,要保持平衡很苦难,比先前那一剑更糟糕,这是怎么回事?”古流玉疑惑起来,自己用意念试剑,不但没有进步,反而在倒退。
花非雾道:“这不是糟糕,是进步,这说明你对剑随意动已经初步的接触,只要慢慢体会和感悟,终究能达到平衡,一旦达到了平衡,你的剑就能无视空间里面的阻力,直接平稳快速的出击,配合剑技所发出的剑气也更增加威力。”
古流玉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以前所发出的剑气与同品阶的武技比起来差距不是很大,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今日得到前辈指导,让我获益良多,多谢了。”古流玉收剑行了一礼。
“平击是练剑前的最基本功,你以往似乎没有练习过,你好好练练基本功吧,基本功没练好,日后阻力不小。”
古流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当初太冥老人为了替他打通九曲逆阳经脉,是足足花了数年时间来做准备,使得自己积蓄着强大的潜力,以致在经脉被打通的时候修为一直飙升到气士巅峰,最后还是在太冥老人提醒下将修为压在五星级别。
“我知道了。”古流玉推开数步,转动荒神劫,扎稳马步,在城楼上一剑一剑地击刺出去,每一剑刺出前,都是将意念集中剑身,剑未出,意已经率先击出。
古流玉刺出十余剑,忽然听花非雾道:“你手中的是什么?”
古流玉再次一愣,答道:“剑啊,此剑名为荒神劫。”
却见花非雾摇了摇头,道:“错了,剑是剑,但又不是剑。”
“不是剑?那是什么?”古流玉越加迷惑,不是剑,难道是刀不成?
花非雾说道:“剑是剑,但又并非完全是单纯的剑,他更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是你手臂的延伸,剑所感触的也必须是你所感触的,将剑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将之化为自身的一部分。你刚才击剑,完全是将你的宝剑当做一把单纯的剑,并没有和它完全融合在一起。说白了,你是你,剑是剑,完全是两个实体。”
古流玉问道:“那要怎样让我和剑融合在一起,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这是剑意中的一部分,我教不了你,任何人也教不了你,完全需要自己感悟。”花非雾说罢就下了城楼,留下一脸不解的古流玉呆在上面。
“剑意,意在剑先,以意驭剑,人剑合一……这些到底要怎么感悟?”
城楼之上,古流玉靠在墙角,荒神劫插在石头里面,流转着淡淡的光芒,一人一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实体,分隔于两个世界,一个静谧,一个狂躁,静得如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运转,动得如同风起云涌的沧海,两个世界虽然仅仅隔着一层屏障,但是却无法破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古流玉从沉思中醒转,那荒神劫仍然矗立面前,泛着流光,放佛有着生命一般,在与自己的主人呼应。
“唉,这剑意并不同于武技和剑技的修炼那般容易,没有足够的经验是无法体悟出来的,看来这穿云城我也带不了多久,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我也应该出去看看才对。”将荒神劫收起,起身往奕阳山脉看去,那里安静沉寂,没有任何异常动静,但是越是安静,越给人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回到军营,只有自己一个人,想想这几天来一直都没有时间修炼,如今战事紧急,吞龙族高手众多,凶残嗜杀,只有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在战乱中保住自己,虽然在短时间里无法提高很大,但是能有一丝进步就是一丝,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正是这个道理。
盘膝坐下,将体内真气循着身体运行了一周,真气的浑厚程度也没见有多少增加,于是从太虚之戒里面摄出两颗二阶魔晶核,一手一个,催动起“炎煞神功”功法,“乙坛脉”、“天机脉”两脉的脉力冲击出来,包裹魔晶核,将魔晶核里面的精纯能量一丝丝吸入身体,能量进入身体,便被圣魔元胎吸纳,经过圣魔元胎转化,最后化成真气导回体内。
看着手中已经变成残渣的魔晶核,暗道:“要是全靠脉力来吸纳魔晶核能量,我这手中的魔晶核也经不起我半个月的时间来用,大半的修炼还是需要靠自己自身动手。”
扔去残渣,再次进去修炼状态,真气汇入到圣魔元胎里面,经过一番蕴养,真气再次释放出来,此时的真气已经比起先前要浑厚得多。真气几次回转回圣魔元胎,每次蕴养后,真气的浑厚程度就增加几分,数个小时下来,古流玉只感到身体里真气汹涌澎湃,如同滚滚河水,奔腾不止。
“难道又要晋级了?这才没几天呀,仅仅将真气导回圣魔元胎蕴养了几次就有如此效果,这东西果然如同老师说得妙用无穷,能几大促进修为。”
古流玉开始蕴养真气,半个小时过去了,军营里一道能量的波动向周围冲击而出,整个营帐都出现一真波动,随即化为平静。
“气斗士三星了,这速度让我都有点吃惊了。”古流玉心里是又惊又喜,将经脉蕴养完成后,便起身出了营帐,见到众多军士往来巡视,一个个脸上都笼罩这一层阴影,心里也不由得一沉。
突然,城楼上的军士出现一阵骚动,一人大喊道:“魔兽出现了!”随即便有军士吹起了警号,长长的号角声传入城内,所有军士尽都聚了上来,冲上城楼各自准备迎战,弓弩、火油、滚石以及城内的投石机在准备停当。
吞龙族驱使着众多魔兽缓缓前进,离着还有一箭之地,吞龙族领将逆龙将手中的长大放到一挥,大喝道:“给我冲!”
顿时成千上万的魔兽军团向前攻击,魔兽背上坐着吞龙族,半兽半人模样让他们面目狰狞、体型魁梧高大,更还使得他们骨子里有着一种嗜杀的冲动,一旦首领发话,顿时全都如潮水般冲了上来。
亚比斯看着下面情况,等到魔兽进入射程之内,忽然回头对着城内的投石机喝道:“发射!”
几十架投石机瞬间被砍断绳子,一块块燃着熊熊火焰的石头如同流星下坠飞向城外,一时间轰隆隆之声不断,全部落在魔兽群中间,有的魔兽首当其冲,被砸的血肉模糊。
魔兽群齐奔而前,亚比斯再次下令:“放弩!”上百支强劲的飞弩咻咻咻咻地不断射出,全都落在魔兽背上和吞龙族众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