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腐败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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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天涯归宿

女娃娃一手拉着男娃娃的手,一手捏着张折叠的纸笺。一面密切注意着亭中少年的清晰,一面贼笑着,蹑手蹑脚地向凉亭靠近……

两人已经悄然来到了少年身后,少年犹未察觉。

小女娃转脸对着男娃娃掩嘴窃笑,旋即俏皮地眨了眨眼,暗示他两人合伙吓一吓那书呆舅舅,却不料,那埋首书本的少年突然扭头,冲她狡黠地眨眨眼。“鬼精灵,又想整你小舅舅?”

“呃,舅舅!”小女娃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又无所谓地吐了吐舌头。小男娃却似早料到一般,神色淡淡未变。整一个小大人模样!

少年转过身来,一手勾住小女娃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她圆滚滚的身子提了起来。小女娃夸张地哇哇叫了两声,大眼一瞪,大声威胁道,“小舅舅欺负丫丫,呜呜,我要告诉娘亲——”

少年无所谓地笑笑。小女娃又哇哇大叫着威胁了一通,一点效果也没有。只好无奈地转头向一旁安静微笑的哥哥求救。

“呜呜,哥哥,你见死不救。丫丫不理你了,晚上不和你亲亲了!”

“亲亲?”少年脸色微变,疑惑的目光在两个娃娃脸上逡巡。莫非、这两个小鬼——糟糕,定是姐姐和勿离亲热被瞧见了,而这两个鬼头的模仿能力学习能力又超强——

一直未开口的小男娃,听得小女娃威胁的那一句,眉间微动,缓缓地伸出手指,指向少年背后的方向,慢条斯理的开口,“小舅舅,娘亲过来了。”

闻言,少年像是做贼被当场抓住,吓得赶紧把小女娃松开。小女娃得自由忙地跳到哥哥身边,一把抱住,在小男娃娃白玉脸上狠亲一口。少年扭头一看,绿荫小石子儿路上,空空的,哪里有人影。才意识到自己被那小鬼骗了。转头来,一把抓过小男娃,状似凶恶地嗔道,“你这小鬼头,什么时候也学了唬人这一套!不行,肯定是丫丫把你带坏了!”

小男娃一脸镇定,稚嫩的声音十分淡定地说道,“我听到了爹爹和娘亲的声音。不出五分钟,爹爹和娘亲就过来了。”

“什么?你说、你听到了?”少年惊讶地盯着他,看他的样子不似说谎,倒像真的。这孩子莫非天赋异禀,有“顺风耳”般的听觉?

“是,我听到了。”小男娃继续说道,“就连昨夜芥末姐姐跟小舅舅表白,我也听到了。”

“呃——”少年脸一红,羞斥,“胡说!哪有什么表白。昨夜舅舅早早就睡了。”心却在暗暗嘀咕,若非这小鬼偷听,那以后可得防着他点,这顺风耳呀——

“呀呀,小舅舅脸红了,羞羞!”小女娃才不放过这大好报仇的机会,一个劲儿地冲少年扮鬼脸,惹得少年直瞪眼。

小女娃突然想起方才手中的纸笺,丢哪里去了?忙俯下身子在地上寻找。

“丫丫,在这。”小男娃说着自袖子里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粉色纸笺,递给她,丫丫哈哈笑着接过,举起来在少年眼前晃呀晃,“小舅舅这可是芥末姐姐让丫丫代转的情书呀,情书!情书!”

一听说是芥末让代转的,少年急得伸手就抢,小女娃早藏袖子里跳开了,边嬉笑着不断喊着:“情书!情书!情书!”

一边笑闹一边跑开,不想一头撞上一堵肉墙,“哎哟!疼!”丫丫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听得一声轻斥,“这鬼丫头,总是这么莽莽撞撞的……”丫丫小小的身子已被人提了起来。不用想不用看,一定是她那厉害的娘!呜呜。

丫丫心中叫苦,忙地装出一副温顺可爱的表情,仰头一笑,软软叫道,“娘亲。”眼角瞥见一角素净的白,丫丫转头一看,不由大喜,“爹爹!”

“丫丫。”勿离微笑着伸手抱起她,免她遭受被提吊之苦。

“爹爹,还是爹爹最好!”丫丫往勿离怀里蹭呀蹭,爹爹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楚晓寒不满地瞪了眼浅笑吟吟的勿离,看到丫丫手中的粉色纸笺,抽了出来,“这是什么?”正好奇着打开来看,已被人抢走。“姐姐,这是我的!”

“呃,这是你的?”楚晓寒愣了下,扭头给了丫丫一个爆粟子,“你个鬼丫头又欺负你小舅舅!”

“啊!”丫丫摸着被敲疼的额头,瘪了瘪嘴,替自己辩解,“丫丫没有欺负舅舅。丫丫只是帮芥末姐姐转交情书而已。”

“情书?”楚晓寒愕然,旋即十分暧昧地冲小直眨了眨眼,“给姐姐说说,你和芥末丫头怎么回事?”

小直脸上微热,将纸笺收进怀里,急忙分辨说,“姐姐别听丫丫胡说。我和芥末就像兄妹一样!”

一个声音插进来,“我昨夜还听到芥末姐姐说喜欢舅舅。”小男娃站上前来,认真而平静地说道。

“夕,果真?”楚晓寒一把扯过男娃,十分好奇地急于探听。

“是的是的!丫丫也听到了!”丫丫窝在爹爹舒适的怀里还不忘煽风点火。勿离轻轻地捏了下她胖嘟嘟的小脸,“鬼丫头。”

“小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楚晓寒挑眉笑着威胁,“再不老实交代,姐姐可就拿你开涮了!”

小直瞪了眼夕,又横了眼窃笑不已的丫丫,无奈地叹了声,终于老实交代,“是有这么回事。可是我只是把芥末当妹妹,没别的意思!”

唉,姐姐怎么生出这么一对难缠的小鬼!孩子呀,一个就够烦的了,偏她还一下子生了一对龙凤胎——从此,幽幽谷里便不得太平……

“对了,爹爹,明天儿童节学校可有什么活动?”就在楚晓寒准备继续逼问小直,夕轻描淡写的一个问题便暂时解了小直的围。

因为勿离马上笑接着,“你爹爹只是个小小的音乐老师,这个,你得问校长。”说着,含笑指了指楚晓寒。

“娘?”夕两步走到楚晓寒跟前,扯住她的裙角。“可有什么活动?”

宝贝儿子发话了,楚晓寒且放过小直,蹲身下来,亲了亲夕的额头,笑问,“夕喜欢什么样的活动?”

夕的目光微闪,“什么活动都可以么?”

楚晓寒戳了戳他的脸颊,十分干脆地答应道,“只要是宝贝夕说的,娘亲都同意!”

夕的目光越过楚晓寒的肩膀,看了眼丫丫,才慢吞吞地开口,“那么、让我们玩亲亲吧。”一句话,绝倒。

静了十秒。

爆发。

“啊——”

“臭丫丫,你竟敢教坏我的宝贝夕——”

空谷幽林,飞鸟归林。

夕阳残照里,寂寂山道里,一红一黑双骑并立,缓缓而行。

黑马之上,一白衣冉冉的男子,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晚照下的山林景致。

而他身旁,一身红衣的男子则是沉默地骑着马,目光直望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那深沉的目光里,蕴含的忧伤与孤寂,除却他身边的男子,只怕无人可看透。

“墨邪,你后悔吗?”沉默的红衣男子忽然开口,白衣男子闻言转脸望着他,微笑如水地反问,“后悔?后悔什么?”功名利禄非他所求,放弃一切跟随他仗剑天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乃人生大快,又何来后悔之说?

红衣男子静看着他,片刻,忽而轻忽一笑,“可是,我后悔了。这五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轻易放她走,以至于……”仰头一叹,红衣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五年。两千个日夜的刻骨思念,刻骨疼痛,片言只语,何从说清?

“公子……”墨邪无法安慰。他的心,何尝不惆怅?他和他,一样为情所困,一样不得解脱!

天涯羁旅,以为可以放纵自己,放纵灵魂,可是,终还是被那个女子给困住了……

一时间,各自沉默,各怀心事。

忽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开夕阳血照,一道白光从天空划落地面,灿烂夺目的让人立刻遮眼,不敢直视。

两人皆亦袖遮眼,待得好一会,才慢慢地放下手,看见一切已恢复如常。方才的闪电和耀眼白光,恍惚若梦。

“怎么回事?”墨邪喃喃问道。

红衣男子却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不远处,那躺倒在山道中间的女子——

那暴露而奇怪的穿着,好像、好像是她曾经提到过的,吊带和超短。而那尖尖的鞋跟,可能,是所谓的“高跟鞋”……

“公子?”墨邪亦发现了那名女子,一向冷静的他亦忍不住惊叫起来,“公子,你看那女子的装扮,会不会是——”

“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星岚接过他的话,目光从未离开过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