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有些疼惜的望着她,走近来,“没有,他知道你是在江少华那里,否则他还不把云荒城都翻过来了?放心,夜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她一把抓住夜姬的手,低泣,“夜姬姐,真的与我无关!你帮我和他说说……”
“我会的,我会的。”夜姬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神色忽然变了,慢慢的、轻声道,“其实你要他原谅也很简单……未央,把衣裳都脱下来吧。”
她一惊,本能的往墙角缩了缩,“什么?”
夜姬似乎也很难跟她解释原因,踟蹰了许久才吞吞吐吐问道,“夜的意思是说……嗯,你既然是他的人,就不能被别的男人碰……你今天回的这样晚,他让我为你检查身子。”
“他以为我……怎么可能!”未央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姐姐,未央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我既然跟了镜尘夜就绝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我一下!除非我死了!姐姐!”
夜姬眼里似有不忍,可是仍旧轻飘飘道,“这并不是我的意思,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未央紧紧瑟缩着身子在墙角,眼里渐渐涌出了泪光,迟疑片刻之后她便噙着泪一件一件褪去衣裳。
夜姬心里望着这一幕也有些不忍,撇开了脸去,待未央完全****后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又安慰她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未央却一下哭出了声。
镜尘夜……你怎么可以这样!
“没问题?”
“嗯,江少华还蛮守君子之道。”
“那是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放心让未央去。”
“那又为什么让我检查?你不知道未央有多伤心。”
“一来,我想看看未央是否忠于……我们的约定,毕竟,江少华手中的财力如此强大,她完全可以脱离我们去依附江少华。想要攀上江少华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想知道未央是不是其中之一。二来,女人么,宠爱多了是应该要给她一些打击,免得她恃宠而骄,飘飘然不知所以。”
夜姬略略一惊,“未央最近有做什么?”
“她试图和皇甫恭彦联系调和!”镜尘夜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愤恨来,“若不是我截下了那封信,还不知道事情此刻会发展成什么样!她既然决定把事情全权交给我来办,如何又能私下与皇甫恭彦联系?若这是一场生意,她这样的合伙人,我立马就把她扫地出门!”
夜姬静默不语,心里万般复杂。
“所以说女人不能宠。”他最后定下一个结论,“给她一点甜头再给她一点苦头才是最好的办法!”
“未央。”
他纤薄的手掌轻轻贴上她的面容,她是面对着墙壁睡的,所以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液体时不免颤抖了一下。他旋即不动声色伸出食指慢慢的拂去她面上的泪滴,又似擦泪又似抚摸,从面颊到了她柔软的嘴唇,停留在她冰凉的唇上。
她突然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狠狠一咬。
镜尘夜险些低呼出声,倒不是因为痛,而是被她的举动吓住了。
他感觉到手指上的液体正慢慢深入她的嘴里,却还是不忍心骂她,只是柔声,“松口,出血了。”
“想不到镜尘夜的血是热的。”
她很听话的放开了他的手指,仍旧背对着他,声音冷锐如刀,“我还以为你的血是凉的。”
这句话无疑激起了镜尘夜心里的某处伤口,他刚刚获得自由的手却并没有缩回去,而是用力抱住未央把她翻转了过来,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强行让她与他直视,“等你哪天有幸能剖开我的心脏,你就会发现我心脏里的血是凉的。”
“不。”她的嘴里轻吐一个字,冷笑,“那一定是石头……”
他笑了起来,哪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嘲和阴暗,眼里没有丝毫平时温润宠爱的温柔,充满了邪恶。
这时候的镜尘夜,才让她真正从心底惧怕起来。
他一手拈着她的下巴,性感的嘴唇便凑了上去。
很有技巧的用舌尖在她的嘴里游窜,熟稔无比的点燃她的一个又一个激情点。
她的手指冰凉。
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唇往下滑到脖颈,锁骨,她已经把脸撇开去望着窗外如墨的天空。
乌亮的眸子空洞的没有任何焦点。
可是有两滴泪从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打湿了枕帕。
她的身体本能的对他产生了反应,可是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影子,空空荡荡的漂浮着窗外慢慢射入房间的阳光,一阵阵的刺痛,宛如在进行一场例行的公事。
于是这成了没有任何欢愉的一夜。
镜尘夜索然无味,面对她无声的抗议,身体还是这具身体,却毫无快乐可言。沉睡过去的一刹那,突然发觉他已经不再仅仅满足与她肉体上的屈从。
他强迫自己沉睡,停止一切的胡思乱想。
他做到了。
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再好好哄哄她,相信很快就会风平浪静。
未央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泪水忍不住潸然而下。
她似乎已经有无数次背着他流泪的经历,这个男人给她的伤害永远没有节制,而她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原谅,在原谅中一再的伤害自己。
是真的因为有求于他所以一味的曲意逢迎?
她希望仅仅是因为此……
不知哭了多久,眼里已经流不出泪了,只有斑斑的泪痕黏在脸上还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