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风煌国一趟……”镜尘夜又爱又怜,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轻声,“有些事耽搁久了会出麻烦。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就回云中国来接你。”
她埋首在他胸口,轻轻的吻他,“你是要去打仗吗?”
他顿了顿,“有可能。那支白马骑有点麻烦,风儿估计是招架不住的。”
她的心一点点坠到冰窖里,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了,嘴角却扯出艰难的笑容来,“恩,你一定能行……照顾好自己。”
他颔首,“恩。”
忽然就沉默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绞痛,突然抬起脸来,握紧了他的手,语带哽咽,“镜尘夜……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不用担心。”他淡淡一笑,抱紧了他,“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我不会有事的。好想看你瘦得像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未央,辛苦你了。等这些事过了,我好好补偿你。”
“不用你补偿。”她笑的很虚弱,“你能好好的活着,就是给我最大的补偿了。”
“傻瓜。”他轻轻的吻她,“等我的好消息。”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满的都是自信,深黑的瞳孔含着隐隐的霸气和杀气,未央凝望着他的眼睛,却一丝安定的感觉也没有找到,只有愈来愈多的恐慌,愈来愈多的害怕在黑夜里慢慢的侵蚀她的心。她更加的抱紧了他,就仿佛会随时失去他一般的害怕。
镜尘夜渐渐合上了眼,未央却还不甘的睁着眼睛,只祈望能多给她一些时间……
只希望这个夜,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或者,让他们明天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一夜白头,他们已经相偎依到老。
镜尘夜,今夜,好梦……
镜尘夜次日大清早便匆匆的离去。他们肆无忌惮的拥吻告别,群臣的眼光愈发犀利。他走了几日,未央的身子也好了些,断断续续的开始处理累积的国事,全部都是与风煌国和祭月国有关的消息。两个大国的激战无疑对当今全局都产生了莫大的影响,群臣们的意思很明确,不要插手,等他们俩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
未央看着这一场战局,看着镜尘夜和司空静厮杀的难舍难分,心情的复杂却也是无人能懂的。江少华偶尔见着她在发呆,也不去问,只是会告诉她今天的战局又如何如何,她呆滞的听着,表情也说不上是悲是喜,只是眼泪有时候刷的就落了下来。
显然,镜尘夜离开这一年造成的影响确实很大,尽管他已经尽力把影响减少到最低,但是,整个战局风煌国仍旧一直处于劣势,城池一座座沦陷,死亡人数不断上升,烽火硝烟中很快就有镜尘夜亲自去了最前线的消息传了出来。
镜晨风依旧在皇城里,安然的指挥战局。
未央整整三天三夜夜合不上眼,在空荡荡的龙床上辗转反侧,脑里想起镜尘夜这三个字心都是痛的,痛的她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第二日大清早便提笔来写信。
写完了递给下属,“送去给祭月国的司空静陛下。”
冬末初春,天气正渐渐转暖,司空静闲来无事,在皇宫的御花园里摆了棋谱,与司空樱淡然的下着棋,两人一人捧着一杯茗茶,茶香缭绕着,司空樱脸上全是甜甜的笑容,落下一个好棋就要欢快的大叫,司空静宠溺的望着她,眉眼里也全是疼爱。
庭院里的侍卫在远处整整齐齐的站立着,这俩人谈笑风生,步步紧逼着,没一会,司空樱就耍起赖来,“不管不管!我不要下这一步棋!你也收回去!”
司空静笑意盈盈,“好好好,我收回去,你重下。”
司空樱又扫视了一眼棋盘,实在是已经无路可走了,又摆回那个位置,愈发耍赖,“我还是下这里,但是你不准下刚刚那个位置,你只准下这里!”
她手一指,指了一个最差的位置,司空静竟也笑着应允了。
司空樱眼看就要赢了,高兴的大叫,一不留神肩上的狐皮披风就滑落了下去,司空樱还没来得及反应,司空静已经起身过去,俯身拾起来给她披上,小心翼翼的系好丝带,温柔嘱托道,“天还冷,你风寒还未好,要注意身子。”
司空樱笑眯眯的望着他,“阿静,你有时候好像一个老太婆哟!”
“哪有?”
她秀眉一挑,撅起嘴,有几分撒娇道,“我风寒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你每天都要说好几遍,烦不烦呀!”
司空静呵呵的笑,“好,我以后不说了。你病也好,喝药也好,都不要找我。晚上也不要一发烧就哭喊着要我陪你,一难受就要我抱你。”
司空樱立马就跳了起来,尖喊,“不行!”
司空静也不再奚落她,笑着摇头,又认认真真的看棋盘去了。
司空樱笑着凝望着他,忽然,便慢慢的收敛了笑容,只是安安静静的望着他。
眼里有一丝丝,和年龄不相符的老道和成熟。
还有千丝万缕的,细微的,不经意起波澜的感情在流转。
她正看他看的仔细,突然一个侍卫跑上前来,在离他们两米的地方单膝跪下,双手承上信件,毕恭毕敬道,“陛下,云中国的未央女皇送来信件一封,是否要阅?”
司空樱微微一愣,抿嘴不语。
司空静还未说话,眉头就紧紧的蹙了起来,放下棋子,抬起头看着那雪白的信封,看了一会儿之后伸手拿过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