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共是二万五千两,先前刘兄已经收了一半了,收了这一半,我们就两清了。”原来刘义道已经收了一半的钱了,最初我撞进月亮湖泊时,就算是掉进这个陷井了,这也算是宿命的安排吧。
庄子里的人上前验看,然后向着刘义道点头退下。
“是,我们两清了。”刘义道的话语居然是十分的沉重,这家伙赚这么多钱,还不满意啊,真是有病。
于是我就被移交了,国师对我还算是礼遇,没上铐镣没有被点穴捆绑,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跟在我的身后,我与她上了一辆他们指定的车。
车轮粼粼摇晃,布帘子都拉着严实,我完全的不能看外面一路行过的风景,不过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就算是能掀开车帘,我想在这个时代我也是不可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形的,马车内那中年女子的呼吸绵长密细,又是一个练家子,防范得可够严的了,不过我总有机会跑出去的。
马车一路颠簸着前行,车前悬挂的灯笼发着死秋死秋的幽光,只能照亮巴掌大小的地方,天空已经是全黑尽了,黑老鸹在树梢上头凄厉地叫着,一声声叫人渗心。
我坐在密闭的车厢,心头是一片冰凉的沮丧,我不知道国师这家伙最终会如何的发落我,不过总不会养在神龛上供着,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下场应该是凄惨的,这就是我的古代之旅的最终结局吗?我的穿越之行是否已经是走到了尽头?
我们这一行人静悄悄地走着,在这也同样寂静的路上,宛如送灵一般的静穆,我一定得做点什么,打破这沉静保持住自己的冷静,我在心下暗暗地说。
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说,人在密闭的空间里要记路的话,可以通过默数数字来完成,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可行,我当下就从善如流地照搬过来。
数啊、数啊、再数啊,马车一忽儿向上一忽儿向下,一忽儿转左一忽儿转右,一个时辰不到,不是数学天才的我立即的就被转糊涂了,我的身边又没有可以用来记录的纸和笔,当下很快地就茫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看来这个方法适用的人群不包括我,唉,难道我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在这里就真的是要寿终正寝了吗?
不蹦蹦达两下,怎对得起自己。
“大姐,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水喝,我的口干得紧。”那中年女子如无声的哑巴一样递上一钟茶,借着布帘外微弱的灯笼光,我应该是能看清楚位置和递上来的那钟茶盏的,不过我假装眼睛不好向前一扑,想给自己创造一个脱逃的机会。
先制住那个女人是非常必要的,但一支冷冰冰的瘦弱的手指搭上了我的肩膀,那力道如铁钳一样冷硬且扎实,看来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在这样的高手面前我的那点小伎俩是不够看的,我放松了手臂的肌肉,那支手也立即地感应到了我的行动一样的松开,就象刚才的压制不过是我的错觉一样。
“不能乱动嗦,行,我最好说话了,我一定乖乖的,好好配合大姐你的。”我乖顺地接过茶盏一口喝下,这时布帘因山风的吹拂动得有些大了,看来旁边一定有个山崖这类的地方。
我猛然地将茶盏向那女人一掷,我就向着那碎花布帘上飞撞过去,就是摔死也胜于做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何况真要是有个山崖,说不定下面有河有水泉山崖上也藤蔓有树枝也总有万一的机会啊。
一根软鞭缠住了我,让我的一切梦想成了泡沫。
“点了她穴道,这女人不会听话的。”是国师的声音吧,立即的我就成了一条死鱼,乖乖地躺在车厢内了。
还真成了小时候的游戏:我们都是木偶人,不能说话不能动了。
马车继续前行,我现在反正是没有办法可想了,于是,就睡觉,可惜的是睡也睡不着,看来我也不是我所想象的一样的大胆和放得开嘛。
马车走了好几个时辰,到了一个庄院,我被人象破布袋子一样的拎下来,国师和一行人等都下了车。
那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头中的一个人说:“国师,后面有人跟踪已经跟了一路了,从我们接这个女人时就跟上来了的,要不要我们出去料理了?”
国师阴沉沉地看我一阵,即使灯火不明,我仍看出那目光象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让我这贼胆大的人心里都有些虚虚的发毛,白可惜了他的那张脸。
看到我戒备地看他,他笑了:“女人,想不到你挺有办法的嘛,到了这里还能惹上这么多有力量的人来帮你。”“那里?那里?怎能如你有办法呀,怎么的摇身一变就国师了,你当桑国国师这几年,为民服务的福祉没多少,想来祸国殃民的事倒应该做了不少吧。”
我故意长笑,可惜不能手指脚划表现我的讥嘲的力度,除死无大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英勇就义嘛我也是能做到的,不过就是在我没有别的选择的时候的无奈之举罢了,唉,我秦婧玉,好日子都还没过过呢,老天爷可真的是瞎了它的眼,就这样就鬲屁啦?
“出去料理了,干净些,我一点都不想看到有人鬼头鬼脑地在后面跟着。”那四人得令轻飘飘地飞出院子,有人赶来十辆一模一样的大车,我被塞进了第七辆车里,国师和那女人跟我坐上了一辆马车,国师坐在马车上慢慢地喝茶,示意那女人点了我的哑穴,这下好了,比死鱼更象死鱼了,比雕像更象雕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我恨恨的眼波没有人来接收到,这可是太浪费了,恨一阵我也不恨了,太累人了,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再瞪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