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没有这么熟,不过大概程仞锋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也许他只是想交个布衣朋友来彰显自己的不嫌贫爱富吧。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钟时候的光景了,冬天的天色暗得早,说吃饭也贴得上。子望捏着我的腰胁暗示,我知道她很想去,虽说我不看好她的暗恋,不过也只好顺应她的心意让她增加与程仞锋的接触的机会,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自己能开解外,别人说好说歹那怎么着都是白搭,说不定还会以为你心里藏着些坏心思。
所以我也就笑着说:“那敢情好,怎么着也得扰程大哥一顿,反正你赚得那么多也不怕被我们两人给吃穷了。”他哈哈笑。
楼外楼,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贵得离谱的酒楼。现代社会里也多的是这种地方,迎客的小二一脸仿佛自心里发出的最真诚的笑,不过就我看那笑里藏着一把快刀,一刀宰下来,荷包保准大出血,不过反正请客的人不是我,程仞锋爱摆阔那也由得他。
小二带我们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旁,窗外就是大街,街上的一切事物尽收眼底,侍候的小二快手快脚地上菜,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开道锣声:“国师回府,行人让道回避。”
我的精神来了,趴在窗口,眼灼灼地望着外边,程仞锋看我那样不禁有些好笑,却也没什么说道,不过即使他要说什么也由得他,此刻随便怎么着我也得先看了这国师再说别的。
也许这人能送我回家。
街市上很多的人都跪下来了,看来这国师很得人的崇敬。长长的仪仗走过来了,中间那个骑在白色大马上穿白色衣袍的男子,应该就是国师了,近了近了再近了,那人的身影居然透出有一点熟悉,怎么可能嘛,在这个时空我是不可能认识什么人的,尤其这人还是国师这样大名鼎鼎的名人。
为防自己误认,我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用力眨了眨,但是熟识的人绝没有错,我的眼力与记忆力无庸怀疑。那,那是在那里认识的呢?熟识到什么程度?我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仔细打量,那个男子的样子很端正,还很有气势,浓眉大眼,不过有什么事扰着他的心似的,他的眉头是紧皱着的,眼睛似看着周围的人,但又完全没将这些人看进去,他的脸色不是太好,人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与我搜寻出的记忆里的那个人足有八九分的一致,我的身子有好一阵的不可抵制的寒颤,恶寒从心底透出来,力持平静我问:“大哥,这国师在五个月前可发生过什么事没有?”“有哇,五个月前,国师入定时曾魂游紫府为桑国祈褔,这个事情当时在桑国可是一大佳话,子盼妹子竟然不知吗?”哦,果然是了,这国师,竟然就是当天掳了我去想抢我的寿年给他妻子的那个人,那他的妻子目前又在何处,她与他是不是已经会合在一起的,她还需不需要我的寿年呢?我是不是还是有生命的危险呢?
我的问话有不妥的地方,聪明如程仞锋自然一转念间就想到了,当下他就问出来:“你刚才怎么这么问呢?你原来认识国师吗?我不以为你以前进过京?”现在连子望都迟疑地看看我,我知道在她心里的疑问就更多了,先前我才向她打听过这国师的情况,现在又这样问。
我的思想转得飞快,怎么圆这个谎呢,怎么圆这个谎呢,有了。我向着子望又转头向着程仞锋说:“我不是五个月前出了件小事吗?当时我正在苦痛之中挣扎着忽然看到一个身上冒光的男子出现在我的梦里,一挥手做了个问讯,就打救了我出来,因此我很感激以为是什么神灵菩萨,刚才看到国师没想到与梦中人十分想似,所以心有感触就问了这么一句罢了。”“哦,原来这样,当时我与娘都以为大姐你已经不行了呢,原来是国师救了你,我们应该想办法感谢一下国师了。”子望知道我说的是当时我上吊寻死差点死翘翘的时候。
还得感谢他?可以的话我想杀了他,还是最残酷的那种,真******,怎么到那里都是他可以很轻易地干掉我而不是我可以干掉他呢,这是个问题,但我不知道能问谁。
我好不容易挤出个笑脸也许很难看但我顾不得了,我说:“你也别乱说乱想,我当时是在梦里半昏迷状态,看差了眼也是很正常的,别大惊小怪说什么国师救了我,我是什么东西,能劳得国师出马,看到时惹什么祸事出来。”“国师,是很仁慈的,不会看穷看贫就不出手救人的。”她口里说的是国师还是南海的观世音啊?就子望话里的意思是她居然比国师还了解国师了?要抢我寿年的人还大慈大悲吔,呸。
心情相当不好,我怒视她,在拳头下她还是很快就改正过来很顺从的样子,“是,我知道了。”子望是很好骗的,不过程仞锋就不是了,我看到他的神情似笑非笑的,一点都不失礼,但偏偏有洞悉一切的讨厌,我又不能威胁他,因为我知道我是打不过他的,中国武术流传多代有很多神奇的本领已经失传,何况这个家伙又明瞭我的跆拳道,连攻其不备都不可能,何况我又如何就攻击一个对自己没显露出半点敌意的人呢?但程仞锋他心里又是怎样想我的这一番话的呢?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楼外楼的食物很好,不过经这么一吓,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我魂不守舍地机械下咽着食物,也不知道上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是些什么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对我的失态的行为子望没看出什么破绽,就是看出我也不害怕,只是程仞锋的笑里面藏着些什么东西有些捉摸不定让我心虚,这男人乱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