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转念才反应过来其实是我傻,没想通女儿家的心事,这姚悠然许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吧,存了万一的指望,她想着能经常的在刘义道的面前晃晃,不定刘义道就改主意了吧,总之能接近我们她也就有了希望,不过还真是舍得,准备花这样大的本钱呢。
我也早就知道刘义道这个家伙是个值钱的。
可惜的是我不敢接受,虽说我还是蛮爱财的,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理我还是懂的,不过直接的拒绝也不太好,反正终究我们是要走的了,于是我就有些讪讪地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居然要让妹子破费。”
完全是一头栽钱眼里的人的口吻。
“这算什么破费,就当是妹子孝敬姐姐的好了,不知道大哥他喜欢些什么,我也一并的让人给做了送过来。”听她这话,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还真的是不死心,当然我也知道刘义道的魅力大,不过这小姐偏就看不出那死亡的气息呢,刘义道身边一公里的地,都最好是不要接近。
我心里暗叹口气说:“他呀,挑剔得紧,妹子你就不要管他了。”我敢给他接受这估计在姚小姐心里就是订情的信物这样的东西,还不如直接地洗干净脖子让他来砍好了。
“我们的银楼里有品质最高的羊脂玉,做扣连的腰带上的饰品那是最好了,以大哥这样的人才,用这样的东西才配得上他的气质。”
姚悠然就差两眼冒星星了,自说自话的女人是最不好打发的,我再叹气,可惜的是她不知道刘义道的真面目是冷血的杀手,要不,她能这样的脸带桃花心存憧憬吗?我表示怀疑。
我总不能兜头给她泼一盆冷水去吧,何况人家也没有说什么非卿不嫁这些,只是顺着我的口叫了个大哥,纯纯的革命友谊也是存在的是不是,我不想去细究,反正等她的东西送来时,我们是早就离京不知上哪儿了。
于是我便心安理得的道个谢,她也略坐坐便走了,我知道在当时要研磨好玉是极费时间的,总得个十天八天的,等十天八天后,我们早溜得不见人影了,哈哈。
看来离开这里是刻不容缓的了,我们决定三天后离京,就在决定了的第二天,赵擎天大人居然来光顾了我所掌柜的大宝号——食滋味。
想不到食滋味还真的是财源广进达三江啊,想不到我本人还有点招财猫的运道,不过这运道却是让人心七上八下的差点就跳出了胸腔的运道,我永远永远地不想再来一次了。
当时是傍晚,天气有些退凉了,微风习习,树梢儿轻动,天边的晚霞炫亮美丽得如此凄艳,人们次弟地点起油灯、蜡烛、灯笼这些照亮了。
这是他惯常回家的时候,我依然从楼上的窗户疑缝里往外看,看着他骑在马上的健硕的身影,一身黑绸的衣裳,合体地包裹住了那匀称的身躯,领口、袖口扎得紧紧的,是那种江湖游侠儿最爱的那种利落的打扮,看上去却是别有味道。
夕阳的残红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泛着金的红光,他象一个亮眼的发光体一样从我的眼前慢慢地走过,俊帅得如同天上的天神一样,跨下逐风不紧不慢地走着,优雅得象个马中的贵族。
一长串的人路过楼下时,前有开路的,后有仗剑的随从,赵擎天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间地向我所站立的地方目注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
就那一眼,噔的一下,就使我站在那里心里象擂鼓一样的急跳。
不知道他好不好,以我这样的阅历的人自然知道,面上的光鲜实在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与赵云霄之间的争斗到底进行到何种状况了,他有几分的胜算,能保持住他的荣光站上权力的巅峰吗?
他的妻他的妾们还好吗?苏宁儿那里争取到他的垂怜了吗?他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世了,他应该满是将为人父的喜悦了吧,在他的心里还有他的这个逃妻吗?在这两三个月里,他有没有想过我?……
我恹恹地下楼,没有多少次可见了,我与他说不定都也只有这两次见面了。
正在柜如里愣神间,门口有客人进门,习惯性地抓起菜单,堆起一脸的笑容,熟练地说着一样的套话:“客官,里面请,是坐大厅还是雅间?孙小二,快上壶茶来。”
来人直直地盯着我,眼睛里水波不兴如古井一样的深邃,一望见那眼睛我差点没脚软得立即地坐在当地。
定了神,乖乖的个天神啊,眼前的这个爷,却是我亲亲的小老公赵擎天大爷是也,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今儿个是怎么想转了脑袋却要来光顾食滋味,想不到食滋味居然名动公卿了?!
看到赵擎天熟悉的那张脸,满身的血液就此倒涌上脸,还好现在顶的是黄十娘那一张黑皮的脸,看不出满脸通红的惊诧模样,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庆幸。
“前面带路,要一间清静的雅间。”记忆里的声音醇厚如酒,让我差点没醉了过去,赶紧地转身带路向着汀兰厅进发,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
“掌柜的,你是中午喝了酒吗?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赵擎天明显有些调笑的声音,我对应着看看,人家一身黑衣带剑,风流倜傥,身后跟着四个垂手侍立的男子,一个比一个恭谨,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皮相有家世有权威的男人。
反观我自己,现在张惶着一颗心,顶一张别人的脸,还偏偏是又黑又瘦难看又憔悴,身上的衣裳上还有些须的油迹菜痕,这些帮忙上菜时都会有沾到呀,不过此时看起来却是特别的刺目,也特别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