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出生下来,就连带着五感,听觉,嗅觉,触觉,视觉,味觉。听觉掌握着人类对于信息的接收跟周围一切事物的变化,嗅觉掌控着人类对于食物跟物体好坏的辨析程度,触觉则影响着感知跟痛感的强弱程度。
视觉是眼中对于这个世界跟社会色彩所接纳的信息处理,而味觉,更是掌握着人类对于温饱的一个基础变化。
换句话说,总某种程度上来讲,五感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缺少了任何一个,都足以在某一方面造成致命的隐患。
……
此时此刻,我的听觉我完全失去了作用,我甚至听不到周围的空气流动声,飞鸟在我上方的鸣叫声我也完全听不到。我皱了皱眉,猛的挥了一刀砍在了周围的树干上,遗憾的是,刀刃击打发出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说的直白一点……我失聪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心里不禁叫骂了一声,这种感觉无疑是让我很难适应的,对于一个听力正常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突然之间听不到任何声音,是很难适应的,这就像是一个人在太阳底下突然之间暴盲一样的痛苦。
我抹了一把脸,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心里这是已经对周围更加小心了,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有人在我背后放冷箭偷袭的话,我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甚至连躲避都躲避不开,在远距离的情况下,对方甚至连消音管都省了。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麻烦事,而且很麻烦。虽然不一定会有人在这昆仑山腹地对我用狙击枪,但是就算是一些野兽,在我背后冲杀过来,我也很难反应及时,我只好放慢了自己的步子,缓缓的在这峡谷之内行走。
周围的尸体逐渐的全部消失了,那种腐烂的气味也随之逐渐的在我鼻间变淡,不过我并没有松懈一点,周围看似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异样,不过很清楚,现在才是最为危险的时候,一不小心,有可能我就会遭遇不测。
大峡谷周围都是茂盛的植被,跟不远处皑皑白雪截然不同,那棱格勒峡谷的深处牧草茂盛,野花遍地,只是可惜的是一路走来,除了天空的飞鸟,我没见到任何一个有生命迹象的动物。
有人说过,在那棱格勒峡谷的深处,你看到的肥草野花之下,有着让人没有一点反抗可能的大片沼泽,在哪里你能够看到无数人类的骸骨跟动物的尸体,漂浮在你眼前的究竟是美丽还是危险?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朝前走着,没出走几步,我便看到了一个倒塌的石屋,上面长满了茂盛的杂草,我有些好奇,但是却并没有深入其中,在双耳失聪的前提下,在这那棱格勒峡谷之中,我所做出来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关乎到我的性命。
这事我能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赶紧找到刘玄策他们跟他们会合,不然凭借我自己,很难在这那棱格勒峡谷中找到一条出路,或者说就算我找到了,但是没有刘玄策的引路,我也绝对发现不了西王母国的遗址。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慢慢的呼出一口烟雾,可是就在我刚刚喷吐出一口烟雾的时候,我浑身一颤,拿着烟的手指都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跟刚才失去听觉一样,我的嗅觉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甚至闻不到我手指的烟草味道,我近乎是疯狂的嗅着我手指上的味道,可是让我觉得震惊甚至是有一点恐慌的是我完全没闻到任何味道,我就像是从来都没拥有过嗅觉一样。
“等等……”我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听觉,嗅觉……在我深入这那棱格勒峡谷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的五感已经被强行剥夺去两种了,我额头的汗珠开始冒了出来,我有些急了。
这意味着什么?不是说我只是简简单单的被剥夺了感觉,而是我在逐渐的被掠去了五感,下一次是触觉还是味觉?又或者是视觉……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在一定之间内我没有离开这那棱格勒峡谷,那么我的五感会全部被剥夺。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我扭了扭脖子,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用手上的妖刀探着前面的路,防止踏入沼泽,我眯了眯眼睛,周围的空气缓缓的在我的肌肤上流动着,我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出来,起风了。
我加快步子,朝着不远处的那棱格勒峡谷深处走去,那是一条并不算宽阔的道路,周围的山壁上甚至还长着无数杂草野花,走在下面可以说抬头不见日月,我想了想,把上身的衬衫撕了下来,将妖刀跟手缠在了一起,防止万一失去了触觉之后,导致我握不住刀刃。
可就在我刚刚将手上的刀跟手掌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跟着我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顶的飞了出去,就像是被一辆汽车撞在了后背上一样,我闷哼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幸好阴气加持在我身上,让我得到的不仅仅只有力量,还有身体的强悍度,不然就这一下,就足以把我的脊椎撞碎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撸起裤腿看了看,小腿有着两排锋利且狭长的伤口,是利齿所致,我皱了皱眉,失去听觉的后遗症现在来了,刚才那一击,让我完全没听到身后的声音,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办法反击。
我抬起头,看着远处那袭击我的生物。
这是一只羊,或者说姑且可以称之为一只羊,它的四蹄跟正常的山羊一般无二,身上的毛发也是雪白的,但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它的体型,这只羊的体型竟然跟一只老虎差不多大小,且四肢极其的粗壮,但是这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地方。
最让我震惊的是这只羊竟然长着四只角,分别在头颅的两侧,有着四只犄角,这四只角呈漆黑色,且极其尖锐,我能够肯定,如果刚才它用的是角尖顶我,这个时候我的后背已经穿出了一个大洞。
我眯了眯眼睛,这个生物就是刘玄策说过的土蝼了,《山海经西山经》内记载的怪物,吃肉不吃草喜食人的怪羊。
在一般人看来,《山海经》只是一般奇闻异志,说白了,就是瞎编胡扯的一本怪书,但是这完全是庸人的看法,山海经内大部分的东西是完全有迹可循的,例如昆仑山等地的一些奇兽,只是往往用了夸张的手法来描述罢了,就比如说这土蝼。
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是恐惧的,盲目的恐惧,就像是对于鬼魂跟外星人,他们甚至不了解自己恐惧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就像是这土蝼一般,它只是一只比较凶悍的野兽罢了,说的更直白一点,一个有些智慧的畜生。
但是猪一样有智慧,但是人类何曾惧怕过猪这种动物?
我甩了甩手上的刀,看着面前这只凶恶的土蝼,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我现在时时刻刻面临着被剥夺感官的危险,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我不利,如果下一次失去的是视觉,那么我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我的生命到此结束了。
那土蝼见我拎刀冲了过来,不慌不忙的扬起了头颅,似乎在这死亡之谷里,像我这样反抗的人它见的多了,我一刀劈了出去,势如破竹,猩红色的泣血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淡红色的影子,朝着那土蝼的头颅处就砍了出去。
那土蝼把脑袋一低,四只犄角重重的抵在了我的刀刃之上,我瞳孔一缩,没有想到凭我现在的巨力,竟然还不能将这土蝼的犄角劈断,甚至连让它倒退一步我都做不到,我深吸了一口气,很难想象这只怪羊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力道
那土蝼嘶鸣一声,向前一拱,一咧嘴,露出两排犹如鲨鱼牙齿一样锋利的三角口器,那密密麻麻的牙齿看得我一阵心惊胆战,幸好刚才这只怪羊没有在咬住我的同时向后拖咬,不然恐怕我小腿起码要少一大片的肉。
我向后退了两步,抖了抖手腕,眯着眼睛看着这只怪物,双臂挥舞成风,以最强烈的攻击不断的向它的头颅出挥去,正所谓快刀斩乱麻,既然我没有能够强横到一刀将它击毙,那就只好用狂乱的攻击让它难以招架。
妖刀泣血在我手里大开大合,被我挥舞的犹如一杆大旗一样。
一连劈出去九刀,刀刀冲着头颅砍去,那土蝼似乎也觉得我不好对付,一连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极其忌惮的看着我,四蹄在地面上扫着,我喘了几口气,死死的盯着它,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它要对我进行反扑了。
我正想到这,果不其然,那土蝼四蹄一扫地面,头颅上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随即朝着我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