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个预言不准确,或者说是真是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个预言如果真的是胡说,也就算了。但是,这预言确实是算到了一些事情,这是让我无话可说的,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就在我们正说着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爆响。我猛的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我们头顶上方,露出了一大块空洞,而这个空洞中,竟然悬着半截棺材!
看到这一幕,我脑袋嗡的一声。、
预言!
四个人围着棺材的画面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咬了咬牙,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那个被恶鬼蛊惑的人给找出来,就算不能杀,也要控制住。
这个棺材已经露出洞口小半截了,正好在我们四个人中间的一块地方。我扭头看了眼顾辛烈,却见他也在看我。那是一种询问的表情,我眯了眯眼睛,看样子,顾辛烈也是心里有数了。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应该把谁控制住,姬澄雪?我摇了摇脑袋,以姬澄雪的本事,估计就是我跟顾辛烈再加上鬼童子三个,都不是她的对手。
至于顾辛烈,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他会被蛊惑,且不说心志坚定不坚定的,就是按照他的脾气,如果真的有恶鬼跟他说了什么,他肯定会马上告诉我的。
这是出于一份对朋友最起码的信任,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我也不能把后背交给他。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了,那就是百华夜咏。我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百华夜咏,心里有些纠结。
“按照你想的办吧,虽然我现在是实体,但是你心里想些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姬澄雪抚了抚衣袖,轻声说道。
“实体?”听姬澄雪这么一说,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
“这个……”我顿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是红袍厉鬼,林悲是我的宿主。”姬澄雪抬眼看了眼顾辛烈,然后轻声说道。
“她对我没有恶意,顾小哥你不用多虑。”我急忙打圆场道。
接着我就转移了话题,直接把羊皮古卷上所看到的东西跟他们两个说了一下。
“我并没有听到过什么恶魔的蛊惑,不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先前你不是就说过要信一半吗。”顾辛烈皱了皱眉,说道。
“姓顾的说的没错,万事小心。这棺材有些诡异,有一种连我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寒气。”姬澄雪点了点头,附和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现在咱们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怎么把这个人找出来。”我揉了揉额头,道。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诺查丹玛斯这个人,这个人的预言极其精准,说是前算一千年、后算一千年也不为过。”顾辛烈说。
“预言唯果论。”我轻声说道。
诺查丹玛斯,我抿了抿嘴唇。这个人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曾经特意看过他的那本著作《诸世纪》。
国王的死,路易十六逃亡瓦伦,拿破仑战败,希特勒自杀身死。相隔几十年的事情被他算的极其精准,甚至于连年月日都不差分毫。
最后,就连自己身死都是提前预知好的,虽然在我眼里,如刘伯温、袁天罡这些人更具有说服性。但无法否定的就是,诺查丹玛斯的预言确实太过精准了,精准到让人恐慌,甚至于就连军队打仗都会按照他的预言来攻打城市。
尤其对于国王的死,近乎有着极其细致的描写。
而预言唯果论,说得则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预言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诺查丹玛斯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死后会下地狱,诸葛亮也是因为续命不能,算尽天机而亡。
简单的来说,就是天机不可泄露。算命的多半都是瞎子,精通占卜演算的大家,更是孤独终老居多,这就跟五弊三缺略有牵扯。顾辛烈想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如果说这羊皮古卷上的预言的确精准,那么当初占卜预言的先知必然花了极大的代价。
当然,这个代价是什么,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古籍中曾有过明确记载,墓穴乃明净之地,尤其是大墓,不能有任何天机掺杂在其中。
所谓天机,指的就是五行风向等等。先前我曾经看到过的那四龙盘柱的风水阵,恐怕也是为了抑制预言所带来的不良后果而建立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先知明显不是普通人,但如果他真的能预知到这千年以后的事,难道会不知道有可能就因为他的预言,从而让这个墓穴变成一个凶穴?
“就是这个意思,看样子你也想到了。所以说……”顾辛烈看着我。
“所以说也许这个预言只是巧合,又或者暗指的意思跟我们想的有所出入?”我接话道。
“我是这么想的,与其瞻前顾后的在这里胡乱猜测,想来想去。倒不如我们直接主动一点,去找那个所谓恶鬼的棺木。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把……”顾辛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百华夜咏,给了我一个眼神。
“那就这么办吧!”我咬了咬牙,也是立马就下了决定。
我把羊皮古卷上面的细绳都拽了下来,然后缠在百华夜咏的手上跟脚上。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这细绳虽然看起来很不结实,但是经过我的抻拉,我能感觉的出来它的韧性,绝对不是百华夜咏能够挣脱的。
接着,我们就一直在等着那洞口里棺木的落下,但是没想到,这棺材没等来,百华夜咏却醒了。
她一醒过来,看见自己被绑着,立刻挣扎起来,本来刚刚遭遇附体,身体就格外的虚弱,此时更是着急的快哭出来。
“林悲!你们绑着我干什么!”
“夜咏,你也知道那羊皮古卷上面说的事,刚才你被杨青青附体了你知道吗?就跟疯了一样,我们怕你再有古怪,只好出此下策了,你也别着急,等着棺材下来了,我们就松开你。”
我也是有些尴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毕竟现在是捆着她,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被捆着,估计比她闹得还厉害。
“青青?好你个林悲!现在都开始骗我了,难道你们就以为我是那被厉鬼蛊惑的人是不是,还拿我被青青附身忽悠我。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也真下得去手!还有穿红衣服的那个女人,你们合着伙来欺负我是不是!”百华夜咏咬着嘴唇,声音都有些哭腔。
我看百华夜咏竭力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也是不免有些内疚跟心疼。心里一软,叹了口气:“夜咏,我真没骗你,你刚刚真的被青青附身了,如果不是我媳妇救了你,你现在已经挂了,你知道吗?”
“你……你放屁!就算我真的被青青给附身了,你们也不能像绑牲口的一样绑着我啊!”百华夜咏说到这里,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别啊,姑奶奶,你这哭什么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还不行吗?”百华夜咏这一哭可把我着急够呛,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哄啊,我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哭的更厉害。
“到底是个小丫头。”姬澄雪冷笑一声。
“你说谁是小丫头片子!”百华夜咏一抽鼻子,眼睛一瞪,盯着姬澄雪。
“就是说你啊,不是小丫头哭什么?”姬澄雪仰着头看着她道。
“别吵了,让我在她手臂上划上一刀,就知道她被没被恶鬼蛊惑了,我这把刀驱邪,如果是,伤口就会流血不止,一直到死。”顾辛烈冷着脸盯着百华夜咏说。
百华夜咏说:“你……你们快杀了我吧!我算是记住你们了,尤其是你,林悲!”
“你越不想被我划,就越可疑,这不是林悲自己的事,我们也不是在和你商量。你可要想好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死的人是我们四个人,而不是单单你一个!”顾辛烈眯着眼睛,语气极其冰冷。
“你们真是……我可是个女的!如果落疤了算你们谁的,林悲,你娶我吗?还是顾辛烈你娶我?你们中国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百华夜咏瘪着嘴巴,一脸的委屈。
顾辛烈眉头一皱,我也是苦笑不已:“祖宗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脸上有没有疤呢,我们这都火烧眉毛了。”
“我……”
“林悲,看脚下!”百华夜咏话还没说完,姬澄雪猛的喊了一声。我心里一抖,一低头,只见一幅诡异至极的壁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悄悄的出现在了我们脚下。
涡女!我眼睛一瞪,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我们脚下竟然出现了一幅涡女的壁画,那诡异的盲脸就像一个漩涡一样勾引着我的视线……难不成,我们还在幻觉当中?不可能啊,那祭坛明明已经毁掉了啊。
我此时心乱如麻,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涡女壁画,我们现在离最开始那祭坛已经不知道多远了,为什么还会看到它,难不成我们真的还是没逃离开那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