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会更痛,圆圆,不怕,有我在。”
“嗯。”贺圆惨白的小脸带着微笑,她信他。凌墨,你在便好!
“要上去现在不可能,你手臂的伤预计初好也要十天。车子没坏的太厉害,所幸有个睡觉的地方。”
凌墨起身,背起贺圆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一处靠山脚的矮墩处。那辆吉普车摔得歪歪裂裂,却还是坚强的挺立着。贺圆不得不感叹,大胡子的车质量绝对一流。
凌墨用力把车放回地面,清理干净车内的石子和泥沙。又找出可以用的生活品和食物,摆放到一起。忙完这些,拿着一根黄瓜递给贺圆。看着翠绿的长条状物体,贺圆笑出声来。
“怎么?”
“昨天我还拿它塞大胡子呢,今天轮到我自己吃了。呵呵。”
凌墨揽过贺圆的肩,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嗯,吃吧。你一整天没有进食过了。”
嚼着黄瓜,贺圆有些不解的问到,“你摔下来怎么都没事?”
“当时车里的充气囊开着,摔落过程身体被防护住,再加上落下来的地方较柔软,并没有太大的反震。”顿了下,凌墨继续:“圆圆,你真的不该下来。”
贺圆固执的看着凌墨,略带些嘘唏,“你死了,我也走不出了。”
“是吗?”
“嗯。凌墨,你说你会一直在的。所以,我下来了。”
“好,一直,都在!”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贺圆侧躺着,咬着牙齿紧紧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那钻心的痛楚让她快要承受不住。明明只是手臂断了,为什么她痛的全身发麻。凌墨不忍,拿起湿凉的毛巾擦拭着贺圆受伤的手臂,一下一下,轻的没有任何感觉。
细心的动作温暖着贺圆的身心,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凌墨。“不用了,这样没用的。”她痛的是骨头内,那些重新生长的韧痛,她必须默默的忍受过来。
望着那张倔强的容颜,他顿住。转身站起来,望着漆黑的夜。“圆圆,信我吗?”
“信。”
“我不会让你留下残疾,绝对,不会!”
“嗯。”
“睡吧,我搂着你。”
“好。”
贺圆闭上眼睛,尽力让自己想着其他事情,以减少痛楚。她觉得可笑,之前还想着莫严华,现在居然心安理得的躺在凌墨怀里。她对莫严华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自己都不知晓了。
可以肯定的是,往身边男人的胸膛靠近的点,汲取温暖。她想,她可能喜欢上了凌墨!
从初次在L大晚会见到他,单纯的耍他。进入盛传,做他的秘书,与他朝夕相处,她都没有动心过。别人当她没心眼,她却比谁都看得明白,这个男人碰不得。即使只是暧昧,都是多余的!
家庭门户,天差地别。生活圈子,完全不同。就算只是在商场上,她都帮不了他。凌墨次次的关心,每次的诱惑和暧昧,她装傻,她逃避,她无视。因为她懂,她不心动。
可是,现在的她似乎沦落了。她的心在动摇,她不在排斥他,她很自然的想要站在他身边,即使只是一个秘书的身份!
贺圆,你真的心动了。她自嘲,感受着夜里的静谧,身后男人热血的气息全数围绕着她。安心的真正想要睡觉,随便吧,喜不喜欢的无所谓,至少现在就很好!
很快,贺圆真的睡着了,那些痛也随之熟睡下去。身后的男人猛然睁眼,手不自觉的握住那双小手,眸子里流动着不知明的情愫。半响过去,男人的身体才不再僵硬,线条趋向柔和。
从身后拿出一条小毯,盖在贺圆身上。想孩子般的注视着,看着。
圆圆……
第二天,两人被毛毛细雨浇醒。
贺圆用手擦拭脸上的水珠,摸去一层湿润。稍微的侧过身子,问道:“下雨了?”
“嗯。”凌墨小心的扶起贺圆,“这里太潮湿,我们尽早离开,你手臂的伤口拖下去会发炎。”
“可是?”贺圆忍不住询问:“我们上不去啊?”
“我背你。”说着凌墨已经收拾了些必备品,背起贺圆往昨天的方向原路返回。
凌墨走的很慢,尽量走的步伐平稳,减少背上的人颠簸。每走过一个岔路口就做一个标志,走走停停,等到两人到了原先摔下的地方已经是中午了。
放下贺圆,拿出一个苹果递过去。“吃了,等会儿我们上去。”
贺圆摇头,笑着不肯接。她很清楚,这是剩下的唯一一个,他要背她,比她更耗体力。
“怎么?”
“你吃吧,我不饿。”
凌墨心里突的变暖,讲话依旧强硬坚定,“吃了,没体力伤口会感染。”
依旧不肯接过来。
凌墨笑了,拿起苹果直接咬一口,随后握住贺圆的下颚,迫使她张嘴,将自己口中的食物喂入她口里。贺圆睁大眼睛,望着一脸诡笑的男人,想要吐出来。凌墨突然覆上来,堵住她的嘴,用气使她咽下。
顺带着进行一番品尝,才退回到自己位子上。抬手擦去贺圆嘴角的渣滓,开口:“我不介意每口都这样喂你。”
贺圆紧张的拿过苹果,大口的吃起来。窘迫的逃避上方的视线。等到吃了一半,把剩下的一般递过去,“你吃。”大有你不吃我就扔了的举动。
凌墨接过来吃完,嘴角牵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吃完,凌墨用粗绳将两人捆绑在一起,双手用力的托住贺圆,使她能更稳当的伏在他背上。接着就开始了徒手攀爬。
本就湿软的坡面,在经过大雨的洗涤更加的泥泞,没有可攀附点。周边坚固的硬石或者枯枝杂草少之又少,凌墨只好将手深深插进泥土,找寻可以抓住的东西。每一次的深入都耗费他不少力气,向上一步就要插入一次。
贺圆眼睁睁的看着凌墨修长白皙的双手沾满泥土和碎屑,每次的拔出都会带出一道血口子,不多久那双手就已经在开始流血。指甲盖的细缝中混着泥土和粘稠的血液,几根较长的指甲已经断裂,更有些深深的刺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