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反过来,我问你吧。”
放下咖啡杯九夜走向袁狄玲。
“如果寒真的被带回龙峰谷,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
袁狄玲重复着九夜的话并没有直接回答。
“一旦进入龙峰谷,包括我,狐人,西条在内就再也不会从那个世界走出来。而你也不可能被带入龙峰谷。只要一旦进入那个世界,所有在外界的记忆全部会跟着封印。也就是说你在这里放手就是永远的诀别。”
这种事情她早有想到。只不过九夜这样的说法让她心头一揪。
“不是要打击你,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只能撑几小时,老爷子这是吃了秤砣要把寒带回去。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一直在帮你,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没错。”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袁狄玲平静的握住司徒寒的手。情况越糟她显得越平静。这点让九夜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那样子看上去那么迷人,难怪司徒寒会被迷恋她。
“你想怎么做?”
“以卵击石,没有必要牺牲那么多。”
九夜讶然的看着袁狄玲。
“你是说你要放弃?”
袁狄玲淡淡的笑了笑。
“九夜,不好意思。能让我和寒独处一会儿吗?”
司徒寒缓缓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手好温暖。
是谁一直这样呼唤着自己?他转过头确认那双温暖的手的主人。
“醒了?”
笑容那么温柔,从很久以前开始他那么渴望她的笑容。此刻,他拥有了却又那么的辛酸。
“你受伤了?”
看到袁狄玲的衣服满是鲜血司徒寒吓得直冒冷汗。
“西条已经帮我看过了。没事。”
袁狄玲伸出手擦去司徒寒额头上的汗珠。
“累吗?”
“怎么可能……”
司徒寒将袁狄玲漏入怀中。
“对不起,把你也给卷进来。”
“怎么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什么时候知道的?”
“约翰瓦格纳坠机之后。”
果真是聪明的女人。可一直到现在她都从未提及过。何等的自制力与忍耐力让一个女人面对与丈夫的分开也能这样从容?
“你会恨我吗?”
说这话的同时司徒寒有些胆怯。毕竟,如果不是他以袁狄玲的资本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她当然能够得到该有的幸福。
袁狄玲摇摇头双手抱住司徒寒。
“寒,遇到我,你后悔吗?”
司徒寒摇摇头轻轻的吻了吻袁狄玲。
“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遇到袁狄玲之前,他陷入迷惘的世界,没有目标也没有生存的意志。如果不是袁狄玲,他的生命或许早在十年前就结束。龙峰谷本身不是他出生的世界,而他也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对于那样的司徒寒,袁狄玲是他生命的支柱与全部。
“你会忘记我吗?”
注视着司徒寒袁狄玲静静的问道。她的温柔与以往不同,司徒寒猜不透,也不想去猜。因为此刻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什么时候袁狄玲会像现在这样看着他?
“忘记你,我的生命也会就此结束。”
即使是谎言,即使是无法实现的谎言她还是高兴。
司徒寒是她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不懂得恋爱但她知道她的心向往着这个追逐了她这么多年的人。即使面对分离能够这样坦然的面对也是因为知道失去了这份爱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这样爱着自己。
她是幸福的,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幸福……
“寒,生日快乐。”
司徒寒一愣,然后微笑着。
“你记得。”
袁狄玲点点头伸出手构筑司徒寒的脖子。
“能够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
袁狄玲握住司徒寒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前。
“带走它,就像六年前我带走你的心一样。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和我的爱……全部给你……”
这句话……等了太久,拖了太久,藏了太久……
可是,终于听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的司徒寒却泪流满面,他挣扎着想要看清此刻最美丽的容颜。可不争气的眼泪却一直不停的留下。
“狄玲……”
“我爱你,寒。”
那一夜,就像袁狄玲所说的那样司徒寒夺走了她的一切。无论是深身体还是心灵,他彻底占据了袁狄玲。他不断的渴求着她,即使她说不他也无法停止。她的每一寸几乎,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呻吟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寒……等一下……不要……这么……急……”
意识已经模糊,慌乱中她抓住他的臂膀,一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转换成令她疯狂的快感。丢弃了所有的羞耻与防御袁狄玲将她的所有交给了司徒寒。
“不够……还……不够……给我。把你的一切给我……”
追逐了这么多年,渴求了这么多年,憧憬了这么多年。
他怎么可以忘记……如何忘记……
一定要守住,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好好的保护她……
清晨,当司徒寒睁开眼睛时窗边站着一个黑发的美丽的女子。
轻哼着小曲她欣赏着外面的雪景。
司徒寒站起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袁狄玲。
“醒来后忽然想起这首歌。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
“是爱尔兰语。这首歌是爱尔兰民歌。”
“你知道?”
“恩,歌词大概讲的是一个女人将男人送上战场等待他平安归来。”
“是嘛……”
还真是符合两个人现在情况。
“雪停了。总觉得这情景在哪里见过。”
以前袁狄玲偶尔在司徒寒的家过夜,早上醒来最喜欢的就是看着窗外的雪景。当时的她一直忙着工作没有见下功夫让自己休息。所以一直多乡间生活充满渴望。
“以前你也喜欢这样看着窗外。”
“是嘛……”
司徒寒逐吻着袁狄玲。这才发现她脖子上的吻痕。
“痛吗?”
袁狄玲笑了笑。
“寒,我们去浮云庙吧。听说那里的许愿签很灵。”
于是两个人换好衣服走到浮云庙。庙里的人都被杀光了,当他们进入的时候周边一片宁静。两个人跪坐在佛祖前,袁狄玲闭上眼睛真诚的祈祷。
呲呲看来这个寺庙已经不再是他们两个人了。缓缓睁开眼睛袁狄玲转身看向司徒寒。
他平静的注视着她。犹如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无语的,她握住了他的手慢慢跨过门槛。整个寺庙已经被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更糟糕的是,袁狄玲看到已经被打晕的西条和九夜。只有狐人还在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