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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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情伤渐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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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安别了扬子,匆匆去了武汉。扬子便一门心思地琢磨,回想好大半年的时间,石言尘心绪举措的异常变化,总以为石言尘肯定于灵魂深处,遭受了某种创伤或刺激,不然不会如此反常。于是,决定要和石言尘深谈一次,谋求解决石言尘的内心问题。扬子先行约来凌萍儿,向凌萍儿告诉自己的想法,道:“大哥今年,情绪大起大落,由先前的消沉放荡,到现在沉默寡言,妹妹总以为大哥受了什么创伤或刺激。以往,大哥对咱们姐妹不薄,特别对你凌萍姐更是体恤。现在大哥心中痛苦,我们做姐妹的,应该全力开导,让大哥解脱才是啊!”凌萍儿道:“是啊,大哥的体恤,姐姐岂能不知?大哥现在变成这样,姐姐心中怎能不急?可是姐姐一点不知如何去做。”扬子道:“我们兄长姐妹也非一般关系,可以无话不谈,无事不说。如果心里有什么事情,应该说出来,让大家分忧解愁。妹妹想,哪天将大哥约到一起,推心置腹,好好谈谈心理和思想,看看大哥到底有甚难言之处?如能大哥快乐,就是赴汤蹈火,扬子妹妹也在不辞。”扬子此言,深深刺痛了凌萍儿,让凌萍儿每一根神经都震颤起来。

纸里包不住火啊!凌萍儿知道事情迟早将会败露。

回到家中,凌萍儿心想:自己将石言尘伤成这样,到如今还不及扬子境界高尚,而且还在一味自我遮掩,自我欺骗,未免也太自私、太卑鄙、太不道义了。自己与石言尘的特殊关系,到底体现在哪里呢?与其让扬子挖清石言尘心思,不如趁早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倾吐于他,由他处置,免得更加丢人、更加被动、更加被人小瞧、更加抬不起头。

凌萍儿又一次地回想着,自己开始搞保险业务的幕幕情景……

这两年,凌萍儿到底是怎样过的呢?也该说说她的故事了。

前年,凌萍儿跟了薛晴,到大洋保险公司学搞保险业务。也像薛晴一样,印了自己的名片,广泛发散,推销自己,以便开展业务。当然,与美尔珠宝店一墙之隔的天人琴行也是在所难免,凌萍儿肯定要给老板卢森宇发个名片,要他帮忙完些保险任务。以前说过,天人琴行老板卢森宇,是位绝色帅哥,虽然小凌萍儿四五岁,但是,这位卢老板早就开始馋涎这位姐姐的美貌了,只是苦于没有合适机会下手而已。这次凌萍儿来到天人琴行,开展保险业务,真是送上门的绝好机会。卢森宇绝对不会坐失机会,肯定要下一凡功夫,演绎一段风月故事来。

卢森宇放出口话,很想给妻子侯美娟买份人身保险。凌萍儿得到这个信息,自然全力争取。卢森宇虚晃一着,卖个关子,道:“现在还有别人也在求办,但是还没下定决心要让谁来代办。”凌萍儿一听有了竞争对手,能不心急?这就说道:“咱们也有几年交情了,肥水岂流他人田?卢老板还是偏偏你的凌萍姐姐吧!”卢森宇吊凌萍儿胃口道:“如要给凌萍姐姐完任务,兄弟必须大方一点,买个每年一万,二十年交清的大额保险。”能有卢森宇此话,凌萍儿心里踏实了许多,而且提早就向公司申报了本月将完万元业务计划。一般情形,每笔保险业务,不会超过两三千元。能达到六七千元,已经少见了。万元业务,自然可以作为公司纪录。凌萍儿这份业务计划,让公司所有业务员刮目相看。就连罗兰兰、薛晴也是望尘莫及,叹为观止。大家都在等待着、观望着凌萍儿激动人心的时刻,可是凌萍儿就是不能签来保单。眼看到了月底,进行业绩考核,凌萍儿万元业务计划即将落空,化为泡影,成为公司最大最臭的哑弹新闻。

凌萍儿犹如热锅蚂蚁,这天早晨又给卢森宇打电话,策动保险业务。卢森宇道:“大笔保险,必须详细了解相关条款才行,还烦凌萍姐姐仔细讲解一番。”凌萍儿与卢森宇老婆侯美娟关系要好,平时也到卢森宇家去,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于是,准备了相关资料,顺路买些水果,到卢森宇家去了。去时,家中仅有卢森宇一人,一番嘘寒,凌萍儿言归正传,正儿八经,向卢森宇讲起保险条款。卢森宇哪有心思来听凌萍儿讲解?两只眼睛只盯着凌萍儿面庞,刺得凌萍儿脸上红晕涟漪,阵阵泛热。

凌萍儿好一阵讲解,道:“条款内容就是这些,不知卢老板哪儿还有不太明了之处?”卢森宇狗屁都没听得,回神道:“一听凌萍姐姐讲解,兄弟全都明白了,谢谢姐姐讲解。”说着便将凌萍儿手握住,顺势拉向怀中,拥抱一下。凌萍儿正在开展业务,不好翻脸,羞赧而又移窘道:“卢老板何时可以签单?”卢森宇道:“下午,下午就可以签单。”卢森宇拥抱凌萍儿,先是试探一下,看看凌萍儿有何反应,然后才要进行下步企图。凌萍儿没有反感,正是卢森宇所求。

下午,凌萍儿打电话询问卢森宇签单之事。卢森宇依然独自在家,故作爽朗道:“已经答应姐姐的,姐姐尽管过来,兄弟签字便是。”凌萍儿赶快到卢森宇家,卢森宇打扮得油头粉面,帅气得好似富家公子。凌萍儿一项一项问填了投保人、被保人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码等,最后只等卢森宇签名了。凌萍儿将笔递给卢森宇,卢森宇在接笔当儿,又顺手将凌萍儿揽于怀中,紧紧地搂抱着亲吻。凌萍儿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透不过气来。好一刻钟,卢森宇放开凌萍儿,道:“谢谢姐姐赏识兄弟,我爱你,姐姐。”说着便在保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凌萍儿不知所措,神情恍惚地问道:“卢老板,保费怎么来交?”卢森宇道:“钱不凑手,姐姐明天早上过来,一定给你。”签了保单,没有保费,等于空头支票。

所谓的明天,当然是本月最后一天,意味着凌萍儿是否完成万元计划的最后期限。这点,卢森宇心中也是明了非常,他就是要拖到最后时刻,充分运用心理,让凌萍儿发急。

次日早晨,凌萍儿电话联系卢森宇的万元保费,卢森宇又是故作爽朗,道:“早都准备好了,就等姐姐赶快来拿。”能拿到保费,凌萍儿当然求之不得。今天凌萍儿就可以成为公司最高纪录的创造者了!凌萍儿刚刚进入卢森宇家,不等凌萍儿坐下,卢森宇便将凌萍儿抱住,一顿狂亲猛吻。凌萍儿再能说什么呢,仿佛精神已被巫师控制,不能自我,犹如小小羔羊,由着卢森宇摆弄。卢森宇伸手,慢慢摸索凌萍儿裤扣,轻轻打开,脱下凌萍儿裤子,将凌萍儿推于沙发,终于占有了凌萍儿。

下午,凌萍儿将保单与一万元保费交于公司,无可挑剔地成了公司的标兵,许多赞誉随之而来。然而,凌萍儿却是从未有过的失落。她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只觉神情麻木,精神空虚得犹如破旧的麻袋,四处透风。

从此,无名的愧疚,总是让凌萍儿从噩梦中惊醒,她担心自己的丑行败露,无脸活人,难以对起丈夫孩子,难以面对衷心耿耿的石言尘。

从此,卢森宇总要变着法子,亵玩凌萍儿。第二年收缴续费,凌萍儿更是难免要被卢森宇亵玩。

当然,凌萍儿手机上有陈小雨的窃听装置,只要手机在凌萍儿身边,这些个人隐私,全被陈小雨轻易窃听,制作录音。

邢小星曾经让石言尘去问凌萍儿“昨晚凌萍儿还与别人贪欢,倒是石先生可以亲自问问凌萍儿,让她回答”,正是凌萍儿第二年收缴续费时,被卢森宇亵玩的辱事。以后,邢小星还让石言尘听了这个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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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萍儿有了标兵的头衔,每月的业绩考核,自然不能落后于人,逼着凌萍儿不断地开创新的业绩。同学,自然是凌萍儿开展业务的重要熟识群体。曾经提过,凌萍儿同学之中,有一个头不高,缺乏教养,污言秽语,素质低劣,不知天高地厚,绝然一个下等混混的人物——李文平。李文平很是挣了几个臭钱,经常买些小礼小物,来看凌萍儿。有段时间,李文平纠集三五个朋友老乡,厮混一起,出入茶社酒吧,听听音乐,品品茶茗,喝点饮料之类。为了能够结识更多朋友们,好多次,凌萍儿也做李文平的座上客。因此,凌萍儿也是带有目的而去。当然,要能开展业务,还必须从李文平身上开始。

一天,李文平又邀凌萍儿在春萌休闲酒吧闲聊。开展业务的机会终于来了,凌萍儿道:“你天天说有多关心我,现在你挣了大钱,为何不买份保险,给我完些任务?”李文平喝口红酒,海口道:“才是买份保险吗?太简单了,我以为有啥大不了的事情,绝对没有问题。”凌萍儿一听此言,顿觉得李文平虽然低俗放荡,人却仗义,猛然对其有了好感。凌萍儿正要细谈业务,老乡薛老五给李文平打电话,道:“我和梁霞、李建民两位同学一起,马上也就上楼来了。”李文平向凌萍儿道:“他们来了好好喝点酒,高兴一下。保险之事,过会到谷丰宾馆再谈,我在303住着。”

薛老五、梁霞、李建民几人到来,老乡加同学,喝酒快乐,自然不必多说。

要说的是:有凌萍儿的手机在身边,与李文平的谈话,全让陈小雨窃听了。陈小雨一听李文平在谷丰宾馆登有房子,立即给谷丰宾馆三四楼领班邢小星打电话,核实情况,邢小星道:“303房间果真是个叫李文平的人登记了,已经住了两天了。”陈小雨问道:“303隔壁房间是否空着?”邢小星查了一下,道:“301住人,305空着。”陈小雨道:“305暂时不要登出,我过来有事。”陈小雨来到谷丰宾馆,找到邢小星,让她打开305房间,查看一下。又让邢小星打开303房间,同样查看一下,然后回到305房间,从包里拿出一根传输线,通过暖气穿通管,将传输线带微型摄像头一端直伸303房间,这端又与摄像器材相连。陈小雨调试一阵,303房间一切景象,完全显现于摄像屏幕。陈小雨道:“行了,你可以去干自己的了。”邢小星将门带上,出去了,独留陈小雨于305房间,守株待兔,只等李文平与凌萍儿进入303房间,捕捉他俩的私人秘密。

邢小星是谷丰宾馆的服务员,为何这样遵从陈小雨的命令,要为陈小雨服务?原来,陈小雨有次住于谷丰宾馆,也是将微型摄像头通过暖气穿通管,偷偷伸入隔壁客房,正好窥探到邢小星与他人在床上厮混的镜头,陈小雨便以此为要挟,颐指气使,占有了邢小星,并使其乖乖服从自己。有把柄落入他人,邢小星能不受命他人?渐渐地,邢小星与陈小雨串通一气,干起敲诈他人的勾当。

直到下午五点多,李文平驱车将凌萍儿载入谷丰宾馆。凌萍儿面色酒红,与李文平一同进入303房间。凌萍儿醉意蒙胧地坐于沙发,道:“快坐下,我给你说说保险,过会我还要回家呢。”李文平凑到凌萍儿身边,慷慨道:“有什么好说的,随便办上两万元的就行了。”两万元,这可是又一个新的业务纪录,凌萍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靠实道:“什么?两万元?别骗人!”李文平猛然抱住凌萍儿道:“我的乖乖,谁骗人,两万元算个球,老子有的是钱!”凌萍儿扭挣着,道:“我已醉了,你也别说醉话了,放开我,放开我!”李文平在凌萍儿脸上乱亲,身上乱摸,道:“今天我让你得个双倍受用,好好高兴一下,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醉了。”说着,又将凌萍儿抱到床上,狗一样重重地压在凌萍儿身上,道:“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乐而不为?”凌萍儿软弱到无可奈何的地步,任凭李文平发泄一通。李文平赖着脸皮,贫嘴道:“滋润吗?现在你可知道我醉了吗?女人嘛,现有的福现享着,别让资源闲置着。你少了什么?什么也没少,还得了一股儿呢。我倒是出了力气还损金(精),吃了大亏。”凌萍儿道:“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答应别人的事可得讲信用。”李文平道:“哪里的话吗?保险保险,明天保险就办。”凌萍儿不知带着什么心情,离开了谷丰宾馆。是对是错?是赢是输?是喜是忧?是悲是哀?谁也说不清。

隔壁305房间,陈小雨一直欣赏着李文平与凌萍儿的全程表演,并且制作了录像。正是邢小星电话告诉石言尘“绝对保证石先生喜欢”并让其欣赏,将其气得吐血的那段实况转播。

两万元的保险业务,李文平是否能守信用?凌萍儿怀疑着,悔恨着,失落着,叹息着,安慰着,将自己折磨了整整一夜。反正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晚了,只等明天李文平将保险办了,什么也不记了,免得心烦意乱。

凌萍儿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不等洗漱,第一件事就是给李文平打电话,询问关于保险的事,可是李文平总是关机。凌萍儿安慰自己:可能昨天喝多了酒,正睡懒觉。凌萍儿整整打了一天电话,都是关机。晚饭后,凌萍儿耐不住性子,到谷丰宾馆303房间去找,结果不在。一查,才知李文平早上就已退房离开了。凌萍儿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今天,凌萍儿离开谷丰宾馆的心情,好像很是清楚,是被侮辱的感觉,是被玩弄的感觉,是被欺骗的感觉,是被非人的感觉。

凌萍儿临出门,邢小星狠狠骂道:“等不到天黑的骚货,可惜今晚只能干急着!”多么难听、多么刺耳、多么肉麻、又多么含蓄,凌萍儿只能厚着脸皮,装作没有听见,逃也似地离开谷丰宾馆,找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那泪水,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只可惜当时没有收集起来。

凌萍儿总算顽强,第三天中午,终于打通了李文平的电话,凌萍儿开口便问保险之事。李文平死皮道:“绝对没问题,只要你能滋润,什么都好解决。”凌萍儿生气地问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李文平道:“正在去新疆的路上,等新疆来了一定办理。”

连续一个多月,凌萍儿天天打电话,期望李文平两万元的保险业绩能够得以实现,可是李文平天天在新疆没有回来。直到有天,凌萍儿亲眼看见李文平开着他姐的小车,在定宁大街上奔跑,还说在新疆没有回来。要不是凌萍儿一语点破,李文平还要说在新疆。李文平觉得确实无法赖过,道:“跟你开个玩笑,我到家里去,你过来吧!”凌萍儿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火速赶往李文平家。李文平还是那句:“小小两万元保险,绝对没问题。”凌萍儿求道:“任务很急,别再拖延了。”李文平应诺着,又将凌萍儿抱于卧室,发泄一通。

可是,李文平还是没能让凌萍儿实现两万元保险业绩的愿望。

一切的一切,哪能躲过陈小雨的窃听,又被录制。以后也让石言尘聆听过了。

错过今天,凌萍儿又是好长时间不能见到李文平。

腊月,临近过年,凌萍儿以让李文平帮忙送母亲回家为由,骗来李文平,还是为了那两万元的保险业绩。正是凌萍儿母亲治愈脑出血出院回家,凌萍儿老公张廷涛受了薛老五闲话“又让李文平得手干个啥”的那次。李文平品行卑劣之处便是:亵玩了凌萍儿,不知保护人家名誉,反向薛老五等人显能,炫耀道:“脱凌萍儿裤子,就像剥香蕉皮一样容易。”其实,薛老五也不知李文平与凌萍儿之间到底有何私情,只是嫉恨李文平,上话挖苦张廷涛而已。张廷涛却是拾了环锥——认了针(真),以为薛老五话中有话,妻子凌萍儿已经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差点将凌萍儿打死。

李文平是否值价人物,有一件事情足可印证。就是他永远也未让凌萍儿实现两万元保险业绩的愿望。可怜凌萍儿糊涂幼稚,一直梦想此事,苦苦挂念,遭受折磨竟有两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