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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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怒女仇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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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去看石言尘,到了病房,正好罗兰兰也在。石言尘介绍道:“这是舅舅同班同学罗兰兰,你兰兰阿姨。”扬子叫声“兰兰阿姨。”称道:“你好!”石言尘又行介绍道:“我的外甥女,扬子。”罗兰兰拉住扬子的手,道:“这样美的女孩,赶快请坐。”扬子谢过,刚刚坐稳,就听石言尘手机响起,石言尘接通,对方问道:“是石言尘石先生吗?”石言尘答道:“正是石言尘。”对方又道:“请石先生到永定区公安局来一下。”石言尘道:“请问有事吗?正在住院,不便起床。”对方又道:“那好我们就到你病房来。”

不十分钟,石言尘病房来了一高一矮两名警官,看见石言尘输液,问道:“石先生何时住院?”石言尘道:“一星期前。”高个警官道:“噢,石先生是这样的,刚才你的车,在立新广场横冲直撞,碰伤他人。”石言尘惊愕地瞧着扬子,问道:“咋回事?扬子?”扬子扭着脖子道:“没啥。”那警官冲着扬子问道:“刚才是你驾车?”扬子瞟一眼警官,傲慢道:“就是又能咋样?”那警官自作风趣地道:“不咋样,请小姐跟我们走一趟便知。”扬子若无其事地道:“走就走,有啥了不起的。”那警官喝道:“走!”不等石言尘问个明白,扬子已跟两位警官出门。石言尘急了,向着罗兰兰道:“兰兰,赶快!帮大哥照顾好她,全力以赴。”罗兰兰赶快追出楼去,扬子已经上了警车,被两位警官带走了。罗兰兰无着,急忙奔出医院大门,乘了出租车,向着永定区公安局而去。

你猜扬子犯了何事?原来扬子别了李安,开车向着医院而来,经过立新广场。广场路边走着两人,正好从扬子驾位擦车而过。扬子眼睛突然一亮,这不正是那两个行凶的贼匪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扬子霎时记起那夜情景,似乎胳膊依然剧痛。扬子牙关一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踩下刹车,挂个倒挡,轰大油门,使车突然退去,将二匪撞翻于广场花园。一匪起身,指骂扬子。扬子将车直冲那匪开去,那匪见势不妙,转身向着广场中心跑去。扬子紧追不舍,决心轧死那匪。一时间,引擎轰鸣,刹车刺耳,吓得那匪左右乱窜。一不小心,碰于石凳,翻倒在地。扬子调转方向,又向那匪轧去。那匪不顾疼痛,窜过花台,拉起另匪,叫了出租,急速乘车,仓皇逃去。扬子欲追,已经没了踪影,只得怒气冲冲,向着医院,悻悻而去。

扬子有首《遇仇》,诗记当时情景:

狰狞面目突现,仇人相见。隐约臂痛复发,分外眼红。汹汹气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冤家邂逅,正义邪恶路窄,有我无他。顿时、顷刻、俄尔,广场事发。横冲直撞,疯狂碾轧。匪人惊慌,仓皇逃窜,搅得游客大乱。

幸亏天冷,广场人少,但是个个也被吓得魂不附体,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广场保安,记下车号,立即报警。经过查询,正是石言尘之车。这才发生,刚才病房一幕。

2

罗兰兰赶到永定区公安局时,扬子昂头站着,两位警官呵斥着。罗兰兰上前问道:“请问警官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孩子不懂事!”高个警官大声怒道:“请问你的女儿!”罗兰兰转身道:“扬子,到底发生啥事了?”扬子依然桀骜不驯的样子,四川话道:“没啥子!”矮个警官似乎要作笔录,问道:“叫什么名字?”扬子道:“没名字!”那矮个警官又问道:“住址在哪?”扬子又道:“没住址!”高个警官拿过手铐,欲要铐上扬子,扬子一把夺过手铐,扔到了垃圾筐里。高个警官大怒,一把撕住扬子头发,要让扬子捡起手铐。罗兰兰责问高个警官:“怎么可以殴打孩子呢?”吵嚷上前,用力掰开高个警官的手,三人顷刻扭作一团。扬子嘶喊着,狠狠咬了一口高个警官手腕,痛得高个警官哇哇大叫。

扬子有首《猴属狗性》,自讽:

本属猴相却狗性,斜面獠牙逞凶劲。咬得警官不消说,桀骜难驯不自省。

正在此时,忽然进来一人,其后还跟几人。那人喊道:“住手!”然后走到高个警官面前,严肃道:“什么作风?”高个警官敬个礼,委屈道:“报告局长,她咬人!”然后作出姿势,让局长观看咬痕。那局长道:“那你呢?是不是粗暴执法?”罗兰兰分辩道:“他先打孩子。”那局长问矮个警官道:“咋回事?”矮个警官便将扬子在立新广场疯狂追轧他人,绘声绘色渲染一遍。扬子抢白道:“那他们为何不向公安报案,而要乖乖逃走?还不因为他们是劫匪!”那局长觉得扬子单纯任性,不像邪恶孩子。而且含牙戴角,不共戴天的样子,断定其中必有重大隐情。屏退他人,点燃一枝香烟,悠然吸了一口,招呼扬子坐下。和蔼问道:“是学生?”扬子道:“不是,是爱丽斯化妆品牌商城副总。”那局长道:“哟嗬!这么年轻,真还看不出来。叫什么名字?”扬子以为局长没有敌意,道:“扬子,扬子江的扬子。”那局长半开玩笑道:“噢——扬子!如果咬人就成扬子鳄了。我姓余,叫余戒,新任市公安局局长,能交个朋友吗?”扬子也是半笑,问道:“局长晚上还要上班吗?”余局长道:“啊,没有。因为新到,一来熟悉工作,二来看看大家,碰巧遇上你们。”扬子道:“认识我们总经理吗?”余局长道:“很抱歉,还不认识。”扬子道:“看来真格还是新任局长。”余局长见扬子平静了情绪,和蔼道:“能给伯伯说说为甚那样?”扬子道:“他俩是劫匪。”余局长道:“劫匪?那可得有证据,不能随便给人下结论哦!”扬子便将断臂之痛简诉局长,又将广场所行复述一遍。余局长道:“傻孩子,即便就是劫匪,你也不能追轧,必须经过法律程序追究他们。否则,就会涉嫌故意杀人罪。根据法律规定,不经法律程序,任何人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扬子愤怒道:“扬子姑娘就要轧死他们!”余局长惊道:“嗨,再也不敢这样说了,不然已经具备主观杀人的动意与目的了。从现行来看,广场那样人多,姑娘的行为对不特定多人的生命构成威胁,很可能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至起码已经严重扰乱社会治安,就凭这点伯伯就可拘留姑娘。”扬子道:“拘留就拘留,反正为了轧死他们也值得。”余局长真拿扬子没办法,变着口气道:“那好,就让伯伯替姑娘追究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不过,姑娘必须得承认错误,具结悔过。”扬子道:“骗人!”余局长伸出手掌,让扬子击掌,起誓道:“一言为定!”扬子孩儿脾性道:“扬子相信余伯伯一次。”余局长又行问道:“可以描述他们相貌特征吗?”扬子道:“中等身材,很贼、很凶,操湖南口音。”余局长似乎念念有词,默记心间:“中等身材,很贼、很凶,湖南口音,湖南口……”然后道:“姑娘怎么知道是湖南口音?”扬子道:“湖南离宜宾很近,有些口音相似,曾经随妈妈去过湖南,也从电视上听过湖南话。”于是现学几句湖南话,真有那么一丝语音。

最后,扬子具结悔过,写了保证,罚款五百元。

扬子有首《知法》,记之:

法盲一介。心性意气用事,哪知理法不同?触之律法。幸遇怀柔,交了朋友,晓明法义。然也具结悔过,五百银两罚了。

罗兰兰喜欢扬子天真可爱,要领家中去玩。扬子辞道:“时间已晚,还要再去医院,改日再玩。谢谢兰兰阿姨!”

不久,二匪又于制药厂家属楼杀人越货,凶惨犯案。余局长预感就是湖南二匪,锁定目标,立行破案。已经叙过,无须多言。

扬子到了医院,自然难免石言尘根究,扬子讲了全部经过。石言尘怒道:“幸亏没有轧死,不然也将妹妹搭了进去。以后绝对不许任性胡来。”扬子唯唯答应,以后稳重。

石言尘道:“兰兰阿姨呢?”扬子道:“她觉得没事,回家去了。”石言尘提醒扬子道:“她可是大哥的情迷,非常喜爱大哥。妹妹以后见了,说话办事一定注意,别让人家误会。”扬子一听,睁大眼睛,嫉妒道:“什么?讨厌,讨厌,妹妹不许她爱。”石言尘道:“那是人家的自由,咱们干涉不着。”扬子又行嗔怪道:“不许大哥爱她!”石言尘问道:“为什么?难道她不好吗?”扬子道:“反正不许,大哥是妹妹的……”石言尘笑道:“怪了,大哥啥时变成妹妹的了?”扬子自是道:“缘定天成!”

扬子自认为是,有首《抱定有缘》,豁出梦断终空,不怕薄命:

虽不逢时,但也缘成,天定尘埃结识。哪怕瘗玉埋香,梦断终空,也抱今生情分。无非薄命,泪洒凄凉,自唱孤魂野鬼曲。

已近子夜,李安见扬子还不着家,打来电话催促。扬子向石言尘道:“姐姐催促——哪时介绍大哥认识姐姐。”石言尘道:“妹妹一定掌握时机,介绍认识。”扬子依依不舍,挥别而去。

3

过了元旦,李安果然随着扬子,苦心学习。困乏了,有时学学电脑,有时学学开车,从未有过的逍遥闲散,好似一对姊妹燕。

扬子有首《姊妹燕》,闲赋逍遥情绪:

雕梁姊妹燕,巢窠闹呢喃。缱绻红窗边,绸缪翠楼前。微风翅斜展,细雨尾开剪。不愁琼林远,赋得初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