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又起身走了几个来回,我的目光随着他晃悠来又晃悠去,似玉突然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我,微微叹息了一声:“天意。”
我品着这话,没个头绪,似玉嘱咐了我些,便急急的要先回北海,我还在推测,多半似玉见着现世的归元,总归是别扭些,似玉捏了遁身诀,声音从空荡的半空中穿透而来,他说,明日早早的就跟着清歌过来。
实话说,多少有些感动。我又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闭目躺在摇椅上,思绪能到的地方,全全的都是他。
我抚着肚子,多少是有些埋怨他的,常言说,女人跟了男人便是死心塌地,心里绕着的便都是这一个男人罢了,不同于归元,几万年前的紫萱也忘的一干二净,下凡历劫便是白泽送上门来便也是来者不拒,反倒轮着我这个明媒正娶的正主儿挺着半大不大的肚子,还要低眉顺眼的去他的状元府侍弄花草。
所以说,爱情别无道理可讲。
我低低叹息一声,慵懒的竟窝在躺椅上睡到天明,若不是归元抱起我来,我估摸还要睡个天昏地暗的。
这怀抱,让我觉得温暖,我居然头又往他怀里窝了窝,就如同当日在紫微界里,一夜欢好后,我也会如此贴得他紧紧的。
“一夜都是这么睡的么?”他低低的问我。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
“车里可备了软被?”
“备着呢。”
我听他和下人又说了几句,便抱着我上了车,待坐得稳当了,我才张开眼,攀着他的胳膊,定定的看他。
归元的眼睛布着很多的红血丝,多少透着些疲倦,我心有些酸疼,竟伸出手去,抚着他的眼睛,一下又一下,他看我半天,才扯开嘴角,按住了我的手,扯过一条被子盖在我身上:“忘川姑娘,身子凉先暖一暖。”
他又掖了掖被角,笑意盈盈的看我:“他不是你夫君,是么?”
明明是疑问,在我听来却仿佛是他认定的答案般,我看着他,没有言语。
他轻笑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鼻尖儿,低着头没有看我,顾自的说着:“你看他时,没多少恩爱。”
我冷哼了一声,他这一问让我心中不喜,我看着似玉自然是没有多少的恩爱,却不像他,看着不知何处来的我,便也玩得起这样的暧昧。
车中有软榻,我索性栽歪了身子,闭着眼犯起懒来。
归元半天没有动静,我眯了一会儿,抬眼看他,见他正拖着腮帮子看我。
那丹凤眼,又看得我脸红了一红。
“我见过你。”归元陡然的一句话险些吓的我一趔趄,我撑起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他见我如此,又轻笑了下,摁住我身子,“我自小就做过美梦,我梦中见过你,我知道你叫忘川。”
我刚要问个什么,他却有些忸怩的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看我,半低着头,呢喃着:“忘川,你为何不早来找我?”
我心里噼里啪啦的闪过一道又一道的火花,心里有着怨气,不禁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挤兑了他几句:“我忘川可没那做美梦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