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想想,归元在凡间历着劫,想也要过三个月才能回得天庭,青五跟着洛之,也不知那魔帝何时才能离了天宫,想到这便按捺不住要去的蠢蠢欲动的心,也顾不得这身上五彩缤纷的袍子佛祖喜不喜,腆着脸点头称是。
彼时,我却白痴的不知,锦绣窝在门口原是为了等着我那在着东海胡吃海塞之后匆匆赶回来的紫微帝君;也不知,锦绣因照看我照看的不周全,被拔了仙根,去了仙籍;更是不知,青五也因当日在天宫的后殿里多吃了些迷糊酒,被天帝一怒之下送上了诛仙台。
而白痴的我,却还优哉游哉的无端信任着刚谋了几次面的大叔,无端的开始了本上神轰动九重天的天劫。
…………
西天梵境依着大叔和本上神几万年的修为图着日当正午便也到了。途中大叔问着我那历劫的夫君,少不得得意洋洋的晒上一番,大叔一路少言,便是我问他在何处修行,他也苦笑一下不语,八成是哪个深居简出的帝君,本就神经大条条的我,也素来没有这半生不熟便刨根问底的嗜好,既是不愿意说,也不好巴巴的问,讨大叔的嫌。
一路,本上神是轻快活泼的紧了,却是大叔有些,嗯,有些心事重重。
入了西天梵境,香气渺渺,诵经声丝丝传来,从日里我便从须弥山那北门溜出去玩,也不管大叔往日里是不是从华藏界入梵境,扯起他青色的袖子撒欢的往里跑,大叔许是从未让女仙如此拉扯,脸有些发红。
“大叔,我忘川在这修行五百年,就算是你万把年来上一回,却还是不如我熟识。”
大叔低首笑笑,反握着我的掌心,此番在西天梵境拉拉手,本上神还没闲到不耐烦,让佛祖见了我这出儿,给上几句不中听的话。
我这耳根子浅,拉不下这脸,便装作擦汗,抽出手来,斜眼一瞧,大叔这神情,怎么有些,有些低落。
主殿的门大敞着,我歪头想想,若是记得不错,五百年前这主殿的门却是未曾如此开放过,刚狐疑着,顶上的大鹏鸟便扑落着大膀子飞将下来。
“佛祖方才还问起,怎么还没到?!”大鹏鸟笑的开怀,那时大鹏时常叼着我的元神满梵境的飞,过了几万年倒还是那副德行,大声笑大声说,翅膀子乱扑打的。
我还当他这话是对着我后边这位自称本君的神仙大叔,微侧过身子,好让他上一步说话,还跟他眨巴眨巴眼睛,谁知,他竟跳过来拍了拍我的头:“小东西,居然没个动静!”
我手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大叔,大鹏鸟刮了刮我的鼻头:“佛祖前些日子说,你要来,等了几日今日才来.”
我讶然!佛祖果真有着未卜先知的本事,掐指一算便知我闲的脑仁儿疼,晃悠到这来遛弯子,大鹏鸟说罢才看看我身后的大叔,却是没怎么正眼的瞧。
我才想起来,若是论着辈分,便是佛祖便也要唤大鹏鸟一声舅舅,饶是大叔如何自称本君,倒也轮不到大鹏鸟来行礼作揖。
正想着便见大叔稽首,说道:“洛之冒昧来访……”
轰,脑仁儿炸的开了朵绚丽的小花。
我惊得张着嘴,扑闪扑闪眼睛,却不想,我这一日来竟是跟着七界外的魔帝共处,甚之更编排着他与青五的断袖情意!
有眼无珠,无珠至斯!
本当还要惊上一会,呆上一呆,便被大鹏鸟敲了头:“傻透了么?”
“不是……”我手指着洛之,语不成句,“你,大叔,怎么会是洛之?”
洛之紧皱着眉头,我看那架势,便也不是想开口的架势,还在迷怔中,大鹏鸟拍拍我的头:“没长心肺的东西!”便连瞧也没瞧一眼洛之,硬拽着我往前走,走了几步我要回头,被大鹏鸟低低的呵斥:“瞅什么?孽障还能跟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