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用千颜坊掌柜会毒的借口才说服爹爹给她发帖,本意是想若真的是楚千颜,就借爹爹的手把她除去,可谁知,还是遭了她的暗算。
她可不想,来开口求一个废物!
在楚绮罗的认知里,她还是以为楚千颜只不过是邪派的手下,那些毒药,是给她防身用的。
因为,她根本就探不出来楚千颜的玄阶,那个小子倒是有一点,但也不过是个三品玄士,不足挂耳。
事实证明,她错得离谱,只不过等她后悔莫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
预定衣衫?
楚无邪一听,黑眸绿光顿现,咽咽口水,继续口吐狂言,“预定十件,一万两黄金。”
哼,娘亲说的,有银子不挣是傻子,任何时候,都不能错过商机。
“不是五百两一件吗?”
楚沉香终于出声,她中毒较轻,不同于楚绮罗的奇痒,此时拧眉,忽感无力。
天才又如何,连一个四岁小娃都难以应付。
“涨价了,要定不定随你们便。”
楚千颜冷哼,倨傲地帮腔,眸底明明白白地写着七个大字,我的价格我做主!
“你……”
楚绮罗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柔狠的眼恨不得将楚千颜瞪穿,这女人,装的还真够深的!
瞪什么瞪,别以为你把楚霸天忽悠来当靠山,我就不敢漫天要价?
楚千颜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嘴角的轻笑魅惑妖娆,明媚动人的神态和楚绮罗的一脸红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拿去。”
这下,是连楚霸天的眉梢都跳了一跳,最终又没说什么,掏出了一张金卡。
在玄溟大陆,一张金卡就代表一万两黄金。
真大气啊!
不愧是第一世家的当家人,荷包都比人家阔绰。
楚无邪喜滋滋的接过,被他叫“孽种”的郁闷终归是飘散了不少。
啊啊啊……千颜坊,我和你誓不两立!
等躺在楚府不能动的楚映雪,听闻真的花了一千两黄金来买一件衣衫时,气得眼冒金星!
只可惜,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个,娘,我忘了,小包子好像是没有解药的。”
银子收完了,楚无邪童鞋很是无良地摸了摸头,从袖里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后,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他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
这种毒粉,其实,就痒那么三天而已,过了三天,自行消失!
噗……
楚千颜扭头,她不认识这么黑心的娃好不好?
“爹……”
楚绮罗目光瞪得溜圆,楚沉香倒吸一口凉气,若有所思的眼神,扫向楚无邪。
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就已经会炼丹!
楚霸天也是一样的震憾,等回过神来之后,竟是心潮迭起。
千颜的娘,不就是一个炼丹高手吗?
他冷静下来,看向楚无邪的神情温和,“真没解药吗?”
靠,果真是医行天下,毒者威风!
连被诓了三千两黄金也不恼了!
楚千颜看着楚霸天瞬间改变的态度,极为不耻,心头却又隐隐的不安。
儿子再早熟,也终归只是个娃,他渴望被接纳,被认可,为了不让楚霸天认为她们只是邪派的手下,都不惜暴露他的炼丹能力。
若他被楚霸天看上,她又该如何?
“让我看看,这个应该可以。”
她暗暗警惕,楚无邪念念有辞,小手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拨拉,终于找到了一个装着一颗黑色丹药的瓷瓶,如释重负。
“这个很贵的,三千两也不亏。”
他将它递过去,一脸不舍的肉疼,咕噜噜转动着黑眸,生怕楚霸天反悔要回银子。
黑,太黑了!
楚千颜嘴角直抽,楚霸天满脸黑线,心底又觉得他财迷得可爱,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只有一颗,该给谁吃?
“爹……”
正当他想着是不是该分成三份时,实在难耐这种钻心奇痒的楚绮罗,一把夺了过去,迫不及待地吞下。
太好了!
这可是你自己要吃的!
我说的可是应该可以!
楚无邪黑眸狡黠,咽了咽口水,楚千颜憋得内伤,肌肉僵硬,连带着嘴角的笑,浮出一层诡异的色彩。
楚沉香一见,隐有不好的预感,那丝被大姐抢了解药的不悦,也少了几分。
“啊……”
果不其然,所谓的“解药”落肚后,楚绮罗只觉头痛难忍,似无数的虫子钻入脑内,一层薄汗,从她的额际沁了出来。
再加上奇痒,此时的她比架在火锅上烤还要难受,只恨不得将这对母子,生生地撕裂成八块。
“你给我吃的什么?”
“啊?惨了,这是万毒丸!”
楚无邪故作无辜,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抓起瓶子一看,懊恼地抿起了红唇。
拿错了吗?
木有!
他都说过没解药的!
“那是什么东西?”
“……虫子的便便。”
楚绮罗咬牙切齿,楚无邪一脸肉疼,这,可是他用小包子的便便做成的蚀脑丹好不?
小包子以毒为食,她拉出来的,不就是万毒丸吗?
尽管只掺了一点点,也花了他好多银子喂养,一颗三千两黄金,还不够他的本呢!
要不是为了娘亲,他,还舍不得拿出来!
“啊……”
楚绮罗一听,顿觉恶心不已,张口差点吐出来。
刚刚那黑色的丹药,竟是虫子的便便?
楚沉香见状,一张傲娇的脸不由暗自庆幸,连带着脸上的痒,也不再那么难受。
“我想起来了,它真的没解药,痒过三天就好了。”
楚霸天也皱起了眉头,楚无邪赶紧竖“白旗”挠头,拍拍脑袋恍然大悟。
哼,我就是小孩,偶尔记性不好,你能怎么着?
看他一副绝不承认的无辜样,楚霸天脸黑成了锅灰。
这孩子,还真是古灵精怪!
既然只是痒三天,就让她们熬熬吧。
“啊……”
可是,没等他自我安慰完毕,楚绮罗已经痛得倒在了地上,真正的打了个滚。
“绮罗……”
这下,楚霸天大惊失色,看向楚千颜母子的目光,纠结中透着失望,猛地清醒了过来。
这二女儿,这是回来报复啊!
没想到,她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不说,还记恨他赶她出楚家之仇,把他三个女儿,全给下了毒。
尽管三女儿无甚大碍,可痒得躺在床上的楚映雪和倒在地上的楚绮罗,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眸。
只痒三天,又谁知他说的是不是真?
连医圣长老都无法解开的毒,能相信吗?
他在来之前,已经得知楚映雪的毒解了一半,那些发黑的疹子不见了,只是奇痒难耐。
“给她解毒。”
他不忍,也看不过去,这个大女儿一向端庄贤雅,做事极有分寸,与皇后在苍澜国的皇室威望甚高,他楚家的地位,也是越发稳固。
要知道,十大世家有过约定,不得以武力入世,各家要想揽权壮大,只能介入皇室。
所以,在这玄溟大陆,皇室靠世家来支撑,世家借皇室来入世,各为其用。
“不解,那又如何?”
楚千颜自是知道其中关系,见他突然翻脸,也给冷下了脸来,眸底冷厉,俏颜生威。
“这是你家姐啊!”
楚霸天恼怒,不由大吼了一声,所用的力道,震得玉琼楼内其他的包厢,都给震了一震。
这是怎么啦?
“家姐?你问问她,她有把我当过妹妹吗?五年之前,我大婚前夕,她做过什么?你将我送去悔过寺后,她又做过什么?”
此言一出,楚千颜忽而哈哈大笑,眸底一抹惊天狂焰在燃烧。
楚二小姐,看在你我同名同姓,看在你的躯体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今日,你含恨而死的冤屈,就由我来申吧。
她微翘的唇角,勾出冰冷的笑意,在烛光的衬耀下,一身白衣有如勾魂使者,扫向地上的楚绮罗时,就像在看蝼蚁一般,充满了蔑视。
“爹爹……别听她胡说……”
楚绮罗直觉会被她的目光吃掉,痛得冷汗涔涔之际,下意识地出口反驳。
“胡说?楚绮罗,你到现在,还在说我胡说吗?”
闻言,楚千颜再次讥俏出声,字里行间透出来的鄙夷,让楚霸天不由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隐情?
楚沉香也是猜疑不已,她记得,在玉琼楼门外,楚千颜曾说过设计,追杀,掉下山崖之类的!
“不过,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年替我找了个好男人,我又怎么能生出把你弄成猪头的儿子?”
不等两人反应,楚千颜嗤笑连连,神情炫耀,看到楚绮罗的痛苦心情不错地挑高了眉。
报应!报应懂不懂?
“不可能!明明就是……”
楚绮罗恼恨交加,痛意晕眩,脱口而出又猛地打住。
不对,怎么会中她圈套?
“楚绮罗,明明是谁,怎么不说了?你敢在我大婚之前,假传书信,安排男人来辱我清白,现在,又敢做不敢当吗?”
可惜,为时已晚,楚千颜已是连珠发炮,尖锐的逼问袭来。
“说啊,那个臭男人是谁?要是不说,甭想我给你解药,三日之内,你必死无疑。”
楚千颜话音刚落,楚无邪也给帮起腔来,黑眸恼怒,一片心疼的云彩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