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尖锐的笑声，如此刺耳，月冰几步跃身到千龙翊的身前，双手拧住他的领口，又是一脚重重踹到他的腹部。
“啊——”千龙翊吃痛闷哼一声，嘴角始终保持着笑容，有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血。
这个白痴，真是越打越兴奋，可是月冰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就算杀了他，把他千刀万剐，依旧是高兴不起来。
月冰手上一用力，将千龙翊掀到在地，用脚踩到他的胸口上，以胜者的姿势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屈辱地出现在我面前？”
千龙翊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没有想过她会羞辱他，她不是这样子的人，他以为一见面她就会出手杀了他。
也许现在他真的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她没有下手杀他，千龙翊宁可死，也不想被她这样踩到脚下。但是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好受一些，随便她做什么，他不在乎了。
“你是不是后悔，当年没有及时下手，给个爽快，要了我的命？”月冰又问。
“你觉得呢？”千龙翊反问，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要留活口，若不是后来五皇子姬枫冲上来，他那一剑就刺下去了。
那一剑若真的刺下去，就没有后来这么多故事。
“我现在问的是你！”月冰脚下再一用力，“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
“月冰，对不起，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
“多谢，你为我上了最沉重深刻的一课，我至死不会忘记。”
“我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太寂寞。”
……
那个时候，他心如死灰，对她说，不会让她在黄泉路上太寂寞，意思就是，亲手杀了她，他也不会独活，会陪她一起死。
“月冰，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千龙翊缓缓道，因为认识了她，他的人生才会这么痛苦，才会增添这么多颜色。
如黑暗一般的黑色，如鲜血一般的红色……
月冰用毒辣的目光轻看着千龙翊，动了嘴唇：“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究竟肯不肯引姬崇出来？”
“我不会的，死也不会为你做这种事。”千龙翊笑道。
“姬崇该死！”月冰狠狠道，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切都是他的野心，他的算计。
“他是光曼尔帝国的君王，就算是愚忠，我也不会背叛他。”千龙翊坚决地说道，况且，他就算引出姬崇，月冰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是找死？”月冰动了杀心，她有太多理由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曾经对父王发过誓言，对这些背叛过她的他，杀无赦，绝不留情！
千龙翊望着月冰的容颜，眸子微闪：“月冰，杀了我，解了恨，放弃报仇吧。”
他这话是真心话？
月冰以为自己的心在他面前足够无情，可是这一刻看到他晶莹的双眸，却有了动摇，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他躺在地上，面带一丝微笑地静静看着她，她冷眼相对，低头俯视，手中幻化出一柄剑，是新的月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