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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八女投江抗日寇

1938年10月上旬,抗日联军二路军五军西征大队转移途中,来到乌斯浑河河边的柞木岗山下露宿。经过半年与日军的殊死拼博,大队妇女团仅剩下八名女战士,他们是政治指导员冷云、班长杨贵珍、胡秀芝、战士安顺福(朝鲜族)、李凤善(朝鲜族)、郭桂琴、黄桂清和王惠民。其中年龄最小的王惠民只有十三岁,年龄稍大的冷云刚刚当了妈妈,可是为了千万个孩子不再离开母亲的怀抱,临出征前,冷云毅然把刚出生的孩子送给了老乡,义无反顾地踏上抗日的征途。

第二天清晨,师部命令妇女团先行渡河。她们来到河边,只见河水猛涨,激流汹涌。她们都不会游泳,正商量着过河的办法时,突然听见大队宿营地附近响起密集的枪炮声。凭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冷云判断出大队被敌人包围了,妇女团先行一步,被隔在包围圈外。此时撤离,是十分安全的。但是,为了大队人马的安全,冷云果断地把八位战士分成三组,用激烈的枪声,把敌人引到自己这边来,掩护大队突围。敌人一下被打蒙了,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天兵天将对他们实行反包围。于是调转枪口向妇女团开火。大队趁机发动冲锋,成功地突破了敌人的包围圈,然后连续组织了几次反攻想把八名女战士接应出来。但由于敌人太多且装备精良而未能成功,硬拼下去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女战士急了,齐声高喊:“同志们,不要管我们,冲出去,抗日到底。”她们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指挥员忍痛带着大队转移。

敌人见追不上大队,气急败坏,集中兵力扑向乌斯浑河畔。冷云指挥战友顽强地进行战斗,尽量为大队安全转移争取更多的时间。子弹不多了,敌人越逼越近。冷云让大家准备好手榴弹,等敌人走到最近的距离,一齐投出。随着几声巨响,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死尸一片。敌人不敢靠近了,改用迫击炮向我军阵地轰击,河边的树木全被炸断,荒草熊熊燃烧起来。不一会,两名女战士负伤,子弹全都打光,只剩下最后三棵手榴弹。冷云观看了四周,只见正面,侧面都是疯狂的敌人,岸上没有任何隐蔽物,后面是一百多米宽的滚滚江水。她对大家说:“同志们!咱们是共产党员,抗联战士宁死也不当俘虏!我们不会游水,只有淌水过河。能过去,找到大队继续抗日,过不去,就是死在河里,为祖国解放献身也是光荣的。”“对,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过河去!”战士们齐声回答,坚定有力。

这时,敌人见女战士没有打枪,怪叫着冲了过来“赶快投降!”“捉活的!”女战士们向敌人投出最后三颗手榴弹,乘着烟雾未散,互相搀扶着,坚定地向乌斯浑河走去。一颗子弹飞来,年仅十三岁的王惠民中弹倒在河里。冷云用手去扶她,肩头也中弹。安顺福赶忙抱起小王。冷云用手捂着伤口,坚决地说:“走!”然后带着女战士们向河水深处走去。愚蠢的敌人冲上岸边大喊:“回来!快回来,金票的大大的有!生命的保障!”

女战士仿佛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敌人气急败坏,疯狂地向她们射击。子弹呼晡着从她们头上,身上飞过,急流冲得她们站立不稳。她们手挽着手,倒下了又挣扎起来,继续前进。一排迫击炮弹在她们身边爆炸,掀起一柱巨浪吞没了这八位抗日巾帼英雄。乌斯浑河翻滚着,怒吼着,似乎告诉人们永远记住这八名女战士投江殉国的悲壮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