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慌慌忙忙的在雪舞飞樱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雪舞飞樱脸色大变,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大殿……
“离,去查。”知道她担心却拉不下脸,紫貂慕流淡淡的吩咐在暗处保护他们的离。
雪舞惑皱着眉,转过头,于她来说,关心子夏哥哥已经是一种习惯,今日,这种习惯又跑出来作祟,本来狠下心准备不管的,慕却替她吩咐了。
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去看他扔过来一个理解的眼神,感动之余,还有些愧疚。
她,虽然也爱慕,但心里却也还装着子夏哥哥,她这么做对吗?
桌子下,她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递过来:“惑,很多事情,不必去管对错,也不必在意孰是孰非,你开心就好。”
你开心就好。她开心,便是他唯一的心愿。回握住他的手,果然,最了解她的永远都是他。过了一会儿,“离”回来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主子,子夏飘雪,饮鸩自尽了。”
“咚!”雪舞惑手中的酒杯掉到桌案上,摔碎,那酒晕开,溅湿了两个人的心。
他,自尽了?她的子夏哥哥,自尽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紫貂慕流见她的反应,心中划过一丝钝痛,不管那个人如何伤她,她爱的,终究还是那个优雅至极的男子。
“惑,镇定。”男子淡淡的出声提醒。
她回过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慕,对不起,我会给你一个解释。”说完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大殿。
谪仙般的男子,端起酒杯,一口饮下。他知道她待他的心意,也知道她还放不下那个人,他哪里需要她解释啊……若是需要,他就不配做那个最了解她的人了。
又一杯清酒下肚,他的眼已经染上了些许泪意。他没有奢求过她的心中只有他,可是为何心还是这么痛?
“慕公子!”离担心的声音响起,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慕公子这样。
同时他也很理解他,前日,主子那场盛大的求婚,让他们都知道主子是真心的爱慕公子的,本来以为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谁知主子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慕公子和花公子都很可怜,而那个选择自尽的男子,又何尝不可怜呢?
紫貂慕流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悲伤敛去,复又恢复淡漠,起身,随着那人的脚步而去……
大臣们见他们相继离席,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给予过多关注。
雪舞惑站在那人的寝殿之外,听着里面的御医对雪舞飞樱禀告:“陛下,子夏公子饮下的是鹤顶红,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她的脚步一晃,险些栽倒。
随即雪舞飞樱惊恐的声音传来:“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怎么可能无药可解!若是救不了他,朕要你们全家陪葬!”
紫貂慕流看着雪舞惑忧伤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日莫言师父给他的瓷瓶:“臭小子,本来里面有两滴灵狐之血,被你喝了一滴,还剩下一滴,这血极其珍贵,你要好好保管。”
掏出那瓷瓶,上前,递给她:“惑,这是灵狐血,也许有用。”
她黯淡的眼忽然亮了起来,如同抓到一棵救命稻草般,接过瓷瓶,说了一声:“谢谢。”而后冲进了那人的寝宫……
谢谢?紫貂慕流绝色的容颜上扬起一抹苦笑,何时他们两人之间也需要说“谢谢”?
此刻,他忽然羡慕起那个男子来,若是他也饮下鹤顶红,她会不会也这般为他担心?
离和陌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慕公子这是何苦……
谁都看得出来主子心里有慕公子,可是此刻慕公子却钻起牛角尖来!
这时花轻离也闻讯赶来,他跟飘雪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听到这个消息,即便心中再怎么埋怨子夏飘雪,他也不可能待在王府无动于衷。
谁知一到门口,就看见一抹淡紫色、悲绝、孤寂的背影……
花轻离上前:“他怎么样?”
“有了灵狐血,应当无事。”淡漠的声音,带着些许悲凉。
“慕,你不要这样,小惑惑是真的很爱你的。”花轻离看紫貂慕流那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不由得开口说道。
那谪仙般的人儿此刻却有些茫然了,转过头,看着花轻离,眼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是么?”
那精灵般的男子坚定的开口:“是!你不要怀疑小惑惑待你的心,对飘雪十几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她已经在为你努力了,现在,别说是子夏飘雪,就是我自尽了,她也会这般,你信不信?”
是啊,她向来是那般重情重义,只要是她身边的人,她都会尽力维护……
只是……“轻离,你说,现在躺在里面的人若是我,她会不会也这般方寸大乱?”
花轻离斜瞄了他一眼:“那一****中毒,她的反应,你忘了?”
那紫色的身影一顿,心境明朗起来:“轻离,谢谢。”
“不用谢我,你只是当局者迷,不要怀疑小惑惑对你的感情,否则,便是对你、也是对她的侮辱!”说完转过身踏步离开,“慕,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
确定飘雪没事,他就可以放心离去了,而最后问慕的那句话,他也有些懊恼,终究是没有忍住……
紫貂慕流看着他的背影,深思。他真的是当局者迷了,前日她求婚时的深情,怎么做得了假?他险些陷入了魔障之中!
陌和离看着振作起来的紫貂慕流,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