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情不自禁的时候,他也会尽量克制,在她没有同意之前,绝不这么碰她。
虽然......
心里对这决定还是有些失落的,她的唇很软,很甜,一尝上便欲罢不能。
“天姿,你别这么说自己,我从没有看低你,一直以来你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才会有今日这样的举动。”
他带着歉意,见她满脸的泪水,他真想把她抱进怀里。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清楚此时的她,压根就不需要他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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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晚上她一口饭也不肯吃,就连水都不曾沾过,哪儿也不去,就这么披头散发地枯坐在床.上。
因为灵犀镯的关系,苏若昭只能呆在她的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而他呆的地方自然不是床上,而是床旁放着的一张软榻上。
苏若昭见她不肯吃,今晚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
哄她吃,却让她一怒之下挥手摔了桌子上所有的食物,最后只能多拿了些钱给小二让他们利索收拾个干净。
本想换一间的,但是他清楚此时的纳兰天姿定不会移到其他的地方。
他第一次哄个女人,手段生硬,哄女人的事真比当一朝丞相还要难。
他坐在软榻上看着她小小的身子缩在一起,小脸埋在了双膝上,眸子蒙上了失落。
从他情.不.自.禁吻她之后,纳兰天姿便沉默到现在。
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苏若昭只能讨好地笑着。
轻轻动了动左手,灵犀镯的链子发出了清脆而空灵的声响,也轻轻牵动了纳兰天姿的右手。
她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仿佛生活在一个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天姿,别气了好吗?”
他低声下气的,苏若昭也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
......她继续沉默着,眸子眨也不眨一下。
烛火的照耀下,将她长长的睫毛映下一排淡淡的影子,更觉得动人。
苏若昭心中一动,干脆撇开了眼,他知道再这么看下去,必定又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不.自.禁。
万一再亲吻她,只怕她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虽然他很想再吻她,拥她入怀。
他轻舔了舔,有些意犹未尽,脑子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些记忆。
她柔软的小蛮腰,高.耸的秀丽景色,柔软的唇。
目光偷偷地瞥向她的双腿,长衫底下,她的双.腿一定是修长匀称,如温润美玉一般。
那一股陌生的感觉又蹿了上来,苏若昭深深呼吸了口气,学着她的样子合拢着双膝,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气氛有些尴尬,只因为他此时的欲.望。
是的,是欲.望,他清楚自己的身体需要她!
苏若昭怕自己抑制不住,便告戒自己别在这一方面乱想,只是瞥到她洁白小巧的双脚眼里一片炙热的目光。
“天姿.......用那被子把你的脚盖着吧!你知道男人.......”
他轻喘出声,脸颊处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绯红。
突然之间觉得燥.热起来,他逼迫自己尽量不往她的身上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纳兰天姿继续无动于衷,她是听到了苏若昭的话,可那又如何?
此时她就是不想要搭理他!
......见她不为所动,苏若昭一脸的苦恼。
只得悄悄用内力压下身子上的一波波袭来的欲.望,恨不得念上几遍《大悲咒》来清净自己。
想不到他苏若昭也会有这么被折磨的一日!
“天姿......”
苏若昭讨好地又露出一笑,扯了扯她的手。
“别闷闷不乐了,此时天色已晚,临江城的夜晚景色不错,一路繁华,我们一起去瞧瞧可好?可以放放荷灯,可以买许多你喜欢的东西,还有你喜欢吃的食物。”
纳兰天姿继续垂着眸子,对于苏若昭的讨好完全无视。
“......你若觉得自己吃了亏,那就......对我耍.流.氓吧!不论你今日如何蹂.躏我欺.压我玷.污我,我一定一定不会反抗,也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
......闻言,纳兰天姿这才抬眸瞥了他一眼,眸子里一片死气沉沉。
他都这么样了,要怎么才能逗她开心?
苏若昭百思不得其解,他饱读诗书,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让她笑的法子。
看来圣贤书也不过如此!
纳兰天姿觉得坐着无趣,便躺了下来,被子一拉将身子裹住,身子靠着里面。
苏若昭只能配合地把左手伸过去,就担心这灵犀镯会拉疼了她的手。
他轻叹了口气,只能随了她。
只是在沉默很久之后,苏若昭还是开了口。
“天姿,生气归生气,饿了还是得吃饭的,什么时候想吃东西,跟给我说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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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住在这里,他们倒是不急着赶路。
皇城四周的城池不少,苏若昭并不以为姬云泱与兰陵北画或容轩的人能够这么快找到这里。
再说他早已让人布下了许多他们可能去的路线,谁能猜得出来此时的他,正带着纳兰天姿在临江城这古老的城池呢。
之前想着带她出来四处游玩,寄于山水之间,但如果她愿意与他如此,他自然是奉陪到底。
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地方,也不知道她是否想回去瞧瞧。
很久以前他因为安宁王与南顺王叛变的缘故,自己主动请辞入安宁王他们那里做细作,也因此最先离开了刮风寨。
多年不见,那刮风寨应该还存在吧!
想到纳兰天姿这几天都闷闷不乐,吃的少喝的少,又不言不语,害他愧疚到现在。
天未亮的时候苏若昭就已经醒了过来,他习惯了早起,这是从他小的时候培养起的习惯。
那时候因为要读的书实在太多,只能晚睡早起,拥有比别人还要多的时间来学习他所该要学习的东西。
他苏若昭能有今日虽然说有天赋不错,可还是离不了他的勤劳刻苦。
再说这些年来上早朝,也都是在未到黎明就起身的,然后往宫内赶去上早朝。
常年来,已经习惯了。
此时天已经慢慢地亮了起来,他并没有睡意,而是躺着,甚至不敢翻动下身子就担心吵醒了还在沉睡的纳兰天姿。
纳兰天姿侧着身子,面对着他,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刷出了淡淡的阴影。
面容看起来乖巧听话,如个孩子一般,可他深深知道睡着看起来乖巧又听话的她,在醒来之后是怎么样的。
特别是在她生气的时候犹如炸了毛的猫儿一般,任谁见了都不敢上前挑衅她。
轻轻一笑,带着宠溺的味道。
因为软榻与床靠得很近,而他们的手中有灵犀镯牵制着,纳兰天姿只能睡于床沿。
苏若昭小心翼翼地半撑起身子缓缓地朝她靠近,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印在她的唇上,很短暂的时间便恋恋不舍地离开。
若是让她发觉,纳兰天姿必定又要以为他是在轻薄她了。
不是轻薄,不是污辱,而是出自心里对她的喜爱。
仅此而已,并不复杂。
见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惟恐让她发现,可是又得了逞。
苏若昭的心里似乎有一股蜜一样的东西散泛开来,带着甜甜的喜意。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有这样的感觉。
只祈祷这女人睡醒了之后以前那些怒火都消灭了个干净,好几天死活不肯与他说上一句话。
吃得少,喝得少,又因为奔波几日的缘故,她似乎比离开皇宫的时候还要消瘦一些。
于是苏若昭就这么安静地盯着她看,从天黑的时候看到天亮,此时暖阳升起,晨曦从窗子照射了进来,真正地明亮起来。
兴许是因为这几天她都躲在临江城里最好的客栈里闷头大睡,此时天完全亮了的时候,纳兰天姿也醒了过来。
她翻了记身子将后背留给了苏若昭,却因为灵犀镯的缘故,想要把手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动了下便被牵制住,这才眯着双眼朝着手上望去,而后彻底地醒了过来。
由于被吓得不轻她戒备地坐起身,而后才缓缓地安定下来。
深深地呼吸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眉目轻轻一蹙,纳兰天姿沉默着,目光从苏若昭的身上挪了开来。
苏若昭自然是将她的一切神色都望进眼里,他也没说什么话,安静地看着她。
而后缓缓地坐起了身子,轻扯了下手中的灵犀镯。
才说,“你倒是醒得挺早的,此时还早得很,我们不赶路,你再多睡一会,还是......饿了吗?或者是......内急?”
“滚——”
纳兰天姿淡漠地应了一声,觉得心底还是一把火烧着,烧得她的心挺难受的。
滚——
简单有力的一个字,虽然是叫他滚,可苏若昭还是觉得高兴,面带笑容地。
至少她肯跟他说话了,这几日真是憋坏他了。
“你不生气就好,天姿别气了,我答应你再不会没经过你同意就碰你的。我虽然喜欢你,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够像我喜欢你一样地喜欢我,而非只有肉.体.上的欢乐。”
纳兰天姿伸脚朝他踹了过去,而后阴森森地吟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这是宋徽宗写给李师师的一首艳词,当时这方面的书籍她也瞧了不少。
学诗词的时候,有什么诗词便看什么,多多益善。
此时苏若昭说起肉.体.上的欢乐,那么她就给他念上一首肉.体.上的艳.词。
......听她念完,苏若昭已经沉下了脸。
但是看在纳兰天姿一气之下,好几日才能把脾气给缓过来,他也只有扶着发疼的额头。
这些词,她上哪儿学来的?
低俗!
不堪!
虽然由她这么阴森森地轻吟着,让人心底发凉。
纳兰天姿闹了几日的脾气,发觉这么闹下去,不过是在与字的身体过不去,便只好拉下了脸。
“苏相,我饿了!”
本是沉着脸色的苏若昭此时听到她的话,眉眼一弯,含着笑意立即点头。
“我们先去梳洗梳洗,然后一块儿下楼用早膳。”
能说饿了,看来她是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幸好幸好,至少今天会比前几天好受许多,苏若昭真是怕死了这样的日子。
梳洗完之后,两人便缓缓地走下了楼。
苏若昭一路走去所想的却是她刚刚阴森森吟的那首艳.词: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臂儿相兜,唇儿相凑,他尝试过了。
还有一个舌儿相弄改日寻个机会尝试,只希望那一日可别太遥远了。
想到此他轻轻一笑,看来这机会也是要用营造出来的。
纳兰天姿抬头的时候刚好见着他此时那么轻轻一笑,如狐狸一般。
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苏若昭这笑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莫非......
他又开始打她什么主意了?
“苏若昭,不许你笑!”
近日来,总觉得他笑的时候如狐狸似的,打的全是一肚子的坏主意。
“是!”
苏若昭立即点头,敛起了唇上的笑意,只是双眼亮晶晶的含着深深的笑。
刚下了楼,就看到上回给他们准备衣袍的面具男子侯在了台阶入口的地方。
见到了苏若昭先是微微点头算是行了礼,苏若昭看了他一眼。
从袖子口拿出两封信递给他,并道,“把信送给那两个人。”
面具男子点头,转身离开。
纳兰天姿在苏若昭将信递过去的时候只瞧见了信封上一小部分,上面写了一个漂亮的“画”字。
画......
兰陵北画......
那封信可是要给他的,或是还是其他人名字也带有一个画字?
那么......
还有另外一封信,那是要给谁的呢?
纳兰天姿今日依旧是一身异地风.情的男装,却没有缠.胸(XIONG)。
一头秀丽的长发也披散下来,俏丽的脸与别样的装扮惹来了不少的目光。
苏若昭接受到他人的目光,微微有些不悦,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总不能叫纳兰天姿去把头发梳好,把胸(XIONG)缠上?
好不容易等她心情舒畅了那么点,他可不想再惹她生气。
入了座,苏若昭点了十几样的精致早点,还有一壶明前龙井。
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吃得少,此时确实饿得发昏。
纳兰天姿一口气吃下了好几块糕点,又喝了两碗的粥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吃完之后她擦了擦嘴,看到苏若昭正悠闲地喝着茶。
淡淡的茶香萦绕在空气中,她拿了只杯子自己倒了一杯,看着浅绿的茶水尝了一口,又吃了块糕点。
这才问道,“那两封信,其中一份你是要给北画的吧!”
苏若昭顿了下手里的动作,而后把杯子往桌上轻轻一放,他点头。
“是,给他的。”
果然是给兰陵北画的!
纳兰天姿微微眯起双眼,问道:“里面写了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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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日不见,他还真从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她。
兰陵北画深呼吸了口气,他知道纳兰天姿是叫苏若昭给带走的。
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因为他知道苏若昭不会伤害她。
纳兰天姿与苏若昭处在一起,比与姬云泱处在一起算是安全多了。
但是一想到她成天和苏若昭处在一起,又觉得心中难受。
苏若昭对纳兰天姿的心思与姬云泱无任何差别。
这些日子以来皇城已经翻了好几遍,依旧没有找到关于她确切的消息。
东方子雅与蓝倾城带回来了几个消息,可是每一个消息不过都是苏若昭拿来掩人耳目的。
皇城,离皇城较近的几座城池,皆已收到了关于纳兰天姿与苏若昭行踪的消息,却没有任何一条消息是可以找着人的。
看来封了官道,他们走了山路,山路那么多条,又崎岖不平,任何一条都有他们的可能。
酒楼里,兰陵北画轻轻一声叹息,握着手里他一戴就是好几年的香囊,放在鼻端前轻轻一嗅。
香味虽然已经不如当初香浓,可也还留有浅浅的气味。
他深吸了口气,指腹轻抚上面那几个看得倒是清楚的字:兰陵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