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水颜那受伤的目光,她怎么觉得很有罪恶感?
“我身上的伤......”
江水颜干脆坐起了身子,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上留下的明显的伤疤,那都是让狼爪子给抓出来的。
而他手臂上与小腿上的伤,却比这一处还要明显许多。
纳兰天姿看着他原本白皙光滑的胸膛,此时让狼挠成这样,留下了几条伤疤,或许将来这伤疤会淡些,但只怕会一直留着。
当时大夫也说了,伤势无大碍,可是这些伤疤怕是除不去了。
“是不是很丑......”
江水颜微微低下了头,他自己虽然无所谓身上有没有这些伤疤,可是他担心纳兰天姿会介意。
原本后退的步子,此时正一步步地前进着,她从一旁的包袱里找出药,走到床旁坐下,倒了些药,轻柔地涂在他胸膛上那一处已经愈合的伤疤上。
动作轻缓柔和,似乎怕弄疼了他。
“我才不会嫌弃你呢!你这伤是为了去找我才让狼给咬的,不丑!一点都不丑!”
江水颜见她靠得近,便伸手将她给搂到了怀里。
“你不嫌弃就好!今晚留下来吧,我不会碰你的,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会碰你,只是想身旁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说话而已!行吗?”
于是纳兰天姿也不再坚持,轻轻地点了头。
只是突然想起兰陵北画,对他竟然有几分愧疚感。
他说若敢让别的男人碰了她一定会亲手杀了她,只是陪着江水颜躺一晚,应该不算吧!
只是她怎么就好端端地去想起兰陵北画的话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兰陵北画有没有离开刮风寨,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他的璃王府。
与他相遇至今,似乎做了一场梦,梦里都是旖旎之色。
为江水颜身上的几个伤口涂上了药,她将药放到了一旁,随手拿了一块丝帕擦去了手指处残留的药迹,只觉得还留有一股清凉的味道。
她在江水颜的身旁躺下,却见江水颜就那么坐着看她,没有要躺下的意,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又改变了心意,觉得她占位置了?
“怎么了?”她问。
“你就这么躺着睡吗?把那黑色的外衣脱了吧,这么躺着,我总觉得与女刺客睡在一起,实在无法安心入睡。”
......女刺客!
纳兰天姿笑了起来,想想也是,便起身想着里面还穿着一条白色的内衫,便也不忌讳江水颜在一旁看着。
她手脚麻利地脱下了那一身黑色的便衣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重新躺好,想起发髻上的簪子,顺手拿了下来。
将木头雕刻而成的木簪子放到了枕头下,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落了下来,披散在枕头上。
身旁的女子多了几分柔和,发丝如绸,散发着幽幽的清香,而她身上的暖意,也带着一股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却是特别迷人。
江水颜这才在她的身旁躺好,同盖一床被子,被子内,他握上了她的手。
“天姿,我喜欢你躺在我身旁的感觉。不明白你为何转变,不过我喜欢你转变之后的样子,不是容颜的性子,而是你纳兰天姿的性子。”
“那得多亏了你那一陶瓷枕头给拍了下来,否则此时还是容颜的性子!”
或许她该感谢江水颜吧,若不是他先拍死了容颜,死后的她必定无处可去,更别想说还能来到这里了。
“为什么呢?”
江水颜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反正以前的容颜不在了,从今往后会是我,纳兰天姿!”
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去解释,就算她解释得清楚,江水颜怕也接受不了,与其如此,那还不如不说,就这么一直顺其自然下去。
“只要是你就好!”
江水颜朝她的身旁挪近了一些,侧过身子,将她轻拥在怀里。
“你......”
纳兰天姿见他的举动,有些发愣,却听得耳边江水颜的声音带着几趁低哑。
“别动......我只想抱着你!”
她若敢乱动,他实在没有把握不去碰她,只怕到时候......
那样的发生,却也是他所期待的。
经过那一方面的她,知道此时江水颜的状况,便也不敢随意乱动,就怕一会儿干柴裂火的。
干脆窝在了江水颜的怀里,暖暖的还有他的味道,正适合睡眠。
换上了一袭白色如雪的衣裳,纱质布料穿在她高挑而纤瘦的身上,显得特别飘逸,而衣裳上的裁剪正将她美好的线条展现出来。
她将到腰的发丝随意地在脑后绾了个髻,简单而婉约,配上那一袭漂亮的衣裳看着倒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