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傀大人……”玉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拉的飞了起来。
啪。
一声脆响,只见一道黑影,带着一抹白光,直冲出了行宫的屋顶,宫殿顶端,那古老的琉璃瓦,瞬间被破开一个大洞,而带着侍女小玉的傀臣,衣袍翻飞的悬停在半空,注视着下方宫殿。
此刻,原本正在房间里吃饭的离行云,突然双手不断的颤抖,脸色变的无比的恐惧,他体内汹涌翻腾着一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这是什么力量。
离行云猛的站了起来,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立刻摔的粉碎。
手,手要不听使唤了,啊。啊……不要,不要。
离行云有些失去控制了,身体里那诡异的东西,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经。心跳声,呼吸声,脉搏的波动,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冲上他的脑海,恍然之间,紫红色的房间内,开始被一股股黑色的魔气所笼罩,如同诡异的魔雾一般,不断的顺着他的毛孔扩散,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要出来,不要出来。”咬牙,浑身颤抖,那极力压制的力量,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狂猛的撞击着他的神经,撞击着他的大脑。
他不断的想要压制,可是,越是压制,就越是痛苦,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好恐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一直这样僵持着,令精神虚弱的他有些脱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啊……”撕心裂肺的嘶吼声,瞬间冲上天际。
轰隆。
一声巨响,以离行云为中心,发出一股强大的魔气波动,瞬间爆炸开来,空间扭曲,几乎上,时间也再次停滞。突然间,整个行宫的土石,不断的瓦解,崩塌,空气充斥着浓烈的黑色魔气,所过之处,房屋尽毁,土石翻腾,一瞬之间,随着波动的扩散,行宫在不断的被吞噬,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光斑飘散,而连同里面的妖侍鬼使,也一并化作虚无。
“好强!太厉害了!”飞在空中,那殷红的圆月之下,黑色的斗篷在不断的飞舞,被傀臣带着的玉,惊的目瞪口呆,一双雪白的小手捂着嘴,才勉强的没有发出尖叫声。
天上的月亮,变的愈发殷红,似血一般染红的月亮,散发着让人浑身颤栗的魔气,这里是与现实不同的世界,被称之为魔界。
与现实中的世界不同的是,在魔界,天上只有一个殷红的月亮,没有日出日落,没有朝气的蓬勃生机,这里,有的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那让人十分不舒适的魔气。然而与现世链接的地方,也正是距离月亮最近的梦筁之境的界门。
烟尘尽散,转眼之间,黑色的魔气也渐渐的消失,然而,留在原地的,除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离行云,就只有那空旷的深红的土地,以及证明那里曾经有过一座并不宏伟的巨大行宫。
“啊。傀大人,殿下要走了!”天上被傀臣拉着的玉,指着缓缓站起来,悄然朝着月亮的方向走去的离行云。
“玉!”傀扬起枯瘦的手指,不再多说。
“明白。”一身雪白的玉,微微一动,身体飘然朝着离行云的方向飞了过去,并未接近,但却小心翼翼的走在离行云的身后,消失在紫红色的月光之中。
一整晚,醉云都没有睡,左右手控制着淡蓝的水波,在房间内形成了千丝万缕的细线。
始终看着醉云的冥龙,在看到醉云如此轻松自在的控制着细小水丝的时候,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游戏中,仍然修炼了。
离醉云的精神力很强,可以说当她想要集中做某件事的时候,就一会出现预计的效果,例如控制着空气中游离的水元素排成丝线。
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即便是仙修,也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够完成。
“冥!我决定了!”水线,在醉云开口的时候,消散开去,化作点点粒子。醉云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负于身后,缓步的朝着落地窗踱去。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让她有豁出去的心态,那么也许只有家人了,眼睁睁看着双亲惨死,她已经过了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哥哥,是哥哥不厌其烦的帮她想办法,带她做检查,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偏方秘法,针灸,中药,牵引,物理治疗,几乎上他都用遍了。
醉云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已经懈怠了三年。看着东方逐渐升起的朝阳,她的嘴角,微微的扬起笑意:魔界之人?那又如何,哥哥终究是她的哥哥,那种情感,是刻在骨子里的,亲情是无法用任何的法术抹杀的。肩头上,冥龙那雪白娇小的身子直立,与她一同沐浴在朝阳的光辉之中,他知道,眼前的少女已经做了成熟的决定。他眯眼,仿似憧憬一般开口说道:“既然命运给了你博的资格,那么又何必战战兢兢,无所适从呢?”
“命运?”醉云的嘴角,扯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我的命运,在我自己手中”
异动一时间传遍了玄界中大大小小的门派,睽违三年的离家十级玄玉少女,终于站起来了,所有人都不免心生疑虑,即便是十级玄玉,在三年的懈怠期中,渡过了修炼的最好时期,她还能够站在人前,嚣张骄傲,她还能够撑起离家那摇摇欲坠的地位吗?
说句实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玄界中人,全部都盯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骆驼,却仍然无人敢上前去分第一杯羹,原因无他,即便是离家已经要后继无人,却在那个男人的培养下,在常人无法见到的黑暗中,隐藏着传说中的暗行者。更何况,离家这匹巨大的骆驼,还没有结束他辉煌的生命,可以说,在离醉云的觉醒中,很有可能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