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决定,有什么好后悔的。”谢七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打算坦然相对,六位姐姐对我很好,多谢孔公子关心。”
谢七突然改了对他的称呼,显得疏远不少,孔令铮说道:“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对你一见倾心,看你在洪门,我心里难受得很。”
谢七退后一步,淡然道:“身家不清,出身不明,仅是这一点,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沟壑,多谢孔公子抬爱,谢七不配。”
孔令铮逼上前去:“你所讲的是条件,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感情,你对我有情,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们认识并没有多久,彼此间并不算了解,说情太仓促。”谢七叹息一声。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慢慢来。”孔令铮说道:“我孔令铮认定的人,这辈子只会有一个,我先走了。”
孔令铮上了车,这才觉得手心出了汗,方副官好奇地问道:“少爷,你和谢七小姐说什么了?”
“不关你的事。”
“不说我也能够猜到,看你刚才面红耳赤,多半是向谢七小姐表白了吧?”方副官打趣道:“想不到也有让少爷为难的事,少爷,你这可是第一次。”
孔令铮望向车外,谢七已经不在原地,他心内怅然,挥挥手:“走吧。”
方副官启动车子,孔令铮说道:“去姑父家。”
戏院的另一端,杨砚卿正与齐石研究着那本《气运录》,齐石第一次看到实物,已经兴奋莫名,翻了几页,立刻投降:“大哥,看不懂。”
“平时让你钻研一下,你就是不肯。”杨砚卿说道:“我奇怪的是一共有四本《气运录》,我手上这本,上半册记录的是堪舆之术,下半册记录的是面相手相之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四本合在一起,会大不一样?”
齐石见杨砚卿陷入困局,一巴掌拍在杨砚卿背上:“大哥,玄妙会不会不是在内容上?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一些文字片段是不一般的,说不定可以找出线索。”
听了齐石的话,杨砚卿灵机一动:“等等,我一直执着《气运录》里的文字,怎么就没有想到,爷爷让我注意的不止是文字?”
启发了杨砚卿的齐石却摸头不是脑,杨砚卿拿来蜡烛,点燃之后,将《气运录》抹上碘酒,然后放置在蜡烛上面,烧了一会儿,上面并没有发生变化,齐石觉得奇怪:“大哥,你干什么呢?”
“听说过隐形文字吧?”杨砚卿说道:“在纸上留下文字,却又让人看不见,火文与水文都可能做到,火看来是不行了,试试水文,齐石,帮我找一块玻璃来,没有玻璃,大点的镜子也可以。”
齐石点头就去找,戏院里镜子好弄。
杨砚卿则找来一只新毛笔,纯羊毛制成的,笔头很软,又接来一盆水,看着这水,杨砚卿说道:“爷爷,你想让我知道的是什么,若是上天有灵,就再给我一点提示吧,这书入了水,若是没有,恐怕书都要毁了。”
等齐石找来镜子,杨砚卿将《气运录》翻开,每翻开一页,就泡进水里,拿出来后用毛笔轻轻地滑过去,如此反复,齐石都有些不耐烦了,杨砚卿仍然没有停止,一直反复动作,齐石担心地说道:“大哥,这样下去,《气运录》都要被泡没了。”
“不急,不急。”杨砚卿额头上的汗都滴了出来。
就在此时,《气运录》的页面上突然有东西冒了出来,水墨一般的痕迹慢慢闪现,就像有一只看不到的手正执笔在上面画着什么!
齐石愣愣地看着水里:“大哥,好像出来了,大哥,大哥,果然还有玄机!”
齐石兴奋不已,杨砚卿则要淡定不少,他迅速地将《气运录》从水里提出来,然后将隐隐露出水墨痕迹的一页放在镜面上,让它平整一些,然后迅速地将上面出现的痕迹画在干的纸上!
待水迹一干,《气运录》上的墨迹马上消失了,可惜这《气运录》被泡得皱巴巴地,完全不成样子了,现在根本不敢用手扯,一扯就烂。
齐石问道:“大哥,泡成这样没事吗?”
“没事。”杨砚卿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画的这张画上:“晾一晾就干了,再说,这年头不是还有人做旧么,现在更像旧东西了,齐石,我们继续,干了以后继续,看看还有其它的东西显露出来不,你负责扔水里,我负责画。”
两人搭档行动,将整本书的页面都泡了一下,却再没有墨迹出来,杨砚卿看着纸上画出来的东西,频频摇头:“原来是这个,齐石,你看它像什么?”
“这不是地图的残图嘛。”齐石说道:“大哥,这事儿好玩了。”
“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看得出来这像是哪里的地图吗?”
齐石无可奈何地说道:“大哥不要说笑了,这地图只有四分之一,我哪里能够看得出来,不过,这地图绘制得不是很精细,一看就是私人绘制的。”
杨砚卿点头:“没错。”
“假如四本《气运录》里都是如此,那么,四张凑起来应该是一张完整的地图。”齐石说道:“大哥,我们好像有一点头绪了。”
杨砚卿笑道:“是啊,我终于知道爷爷留下《气运录》的原因了,他真正让我找的是地图!”
“这爷爷真是的,为什么不直讲呢?”齐石抓抓头:“还卖这么大个关子?”
爷爷留给你的命批和画要好好保存,尤其是那幅画,画有玄机,你若是参透了,这就是你的命,你若是参不透,也好!
父亲的话在耳边响起,杨砚卿说道:“爷爷也是这么想的吧,他想让我去揭开一切,但又不希望我卷入波折之中,发现了,是我的命,没有发现,我会过上另一种生活,现在,我已经走上这条路了。”
齐石似懂非懂,只有将注意力放在这图上:“只有这么一点,看不出来是哪里。”
杨砚卿突然将地图拿起来放在蜡烛上,眼看图就在眼前消失,齐石大叫起来:“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杨砚卿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只有这里最保险。”
齐石嘟嚷道:“可是我都没有记下来。”
杨砚卿哈哈大笑:“那更好。”
他又拿起那本《气运录》,将藏有地图的那两页撕下来:“你知,我知。”
齐石与杨砚卿同时分享这天大的秘密,内心踊跃不已:“放心吧,大哥,关于你的事情,我几时多嘴过,大哥,这两页?”
待它们干透了,杨砚卿也同样烧掉,他拿起这本《气运录》:“它的价值就只到这里了,但它还能帮我们一个忙——障眼法。”
齐石出去了,杨砚卿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着,往事一幕幕浮现,爷爷做错的事情定与《气运录》藏着的地图有关,四张地图齐聚,会是什么地方呢?
杨砚卿脑子里灵光一闪,等等,东瀛人也在找,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内情?《气运录》中另有地图,这些堪舆之术并不算难找,要说为了这些东西找《气运录》,事情可说不过去,所以,杨砚卿站了起来,东瀛人中有知道内情的人!